他面稚，好像一個學生，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怎麼看都不像是真正賣假貨的行家。

“你怎麼賣？”

“一百萬！”那小伙子出一手指。

陳笑道：“你這要價也太高了吧？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你這都是碎片，只要是完整的瓷，能值多錢還不知道呢。”

“你這些碎片到底是不是都是正品，也不敢確定呢。”

“我父親說這些瓷片絕對是真品，價值最值一百萬！低于一百萬，就不賣了！”那小伙子甕聲甕氣的道，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陳哼了一聲，轉就要走。

這時一個子端著一份沖好的泡面走過來。

“弟弟，了一上午了，你快吃吧！”

陳聽的聲音，覺得有些悉，抬頭看了一眼，一時間并沒有想起來是誰。

那個孩一藍職業裝，容貌姣好，但是臉上帶著濃濃的愁容。

掃了一眼陳，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道：“陳？陳先生！”

“你是……李夢瓊！”一個名字猛地沖口而出。

“陳先生還記得我？”李夢瓊臉上勉強出一笑容，將泡面遞給弟弟李小偉。

李小偉接過，有些詫異的著陳。

“當然。這是你弟弟？你們準備在這賣古董嗎？”

“主要是我弟弟，我現在是空過來看看。這些是我父親以前收藏的，不知道真假。他以前曾經說過，這堆碎瓷片有可能是真貨，告訴我們，如果要賣的話，絕對不能低于一百萬！我想讓弟弟來運氣！”

陳有些奇怪：“你父親也是古董行家？”

“不是，他只是業余好，本不太懂，這堆瓷碎片，他收上來就這樣。陳先生，你也喜歡收藏古董嗎？”

陳低頭著那堆瓷碎片，道：“你們的父親說的沒錯，的確是真品！價值至一百萬！這是正宗的汝窯！”

“一百萬？”李夢瓊和李小偉都驚呆了。

汝窯是宋朝的五大名窯之一，五窯的瓷值錢，世人皆知。

五大名窯的瓷片，也是水漲船高。在早些年，瓷碎片并不值錢，但隨著五大名窯的瓷價格一路上揚，帶碎片價格逐年翻番。

碎片價格再高，終究也有封頂的時候。但最主要的是，這些碎片在一些古董修復大師手里，重新組合修復一只完整的古瓷，那價格就無法估量了。

陳低頭看著這堆碎片，他慢慢將這些碎片一一拼接，正好完整的拼一件瓷，沒有缺一角。

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這些碎片都是一件瓷的。若是幾件或者幾十件的，本無法再還原一件完整的瓷了。

“這是汝窯的瓷碎片，并且是窯的瓷，而且還是丞相之！你們看看底座上的這個字！”

李夢瓊、葉雪、李小偉湊過頭去，只見底座上刻著一個篆字：“秦”。

“什麼意思？”李小偉著腦袋，滿頭霧水。

“在宋代，并沒有形瓷底下寫款的制度。只有部分瓷寫款，像汝窯的款識一般分為兩種，第一種是甲、乙、丙之類的編號，但這種編號不是燒制的時候寫上去的，都是后來才刻上去的。”陳解釋著。

“第二種款識，只寫一個字：秦！南宋時期姓秦的名人是誰啊？秦檜！當時的議和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秦檜當時的的份地位，使用汝窯再正常不過了。”

“汝窯從創燒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位居宋代五大名窯之首，由于其工藝湛、技群，造型多樣，富于裝飾，不僅為當時民間喜好，北宋晚期更是到皇室的賞識與寵，并于宋哲宗元佑至宋徽宗崇寧五年的二十年間，把它壟斷為窯，專為宮庭燒制。”

“由于為宮廷燒制用瓷的時間很短。要求甚高，產量有限，存世更，到南宋時就為近尤難得的稀世珍寶，近千年來為藏家所青睞和推崇。”

“著名繪畫大師李苦禪先生曾經揮筆寫道：“‘天下博館，無汝瓷諸難稱盡善盡也’。”

“當今世界上的博院數以千計。但能藏有宋汝瓷者不足三十家，而這幾家博館的館藏汝窯傳世總計亦不過上千件，早在明清時期，民間即有‘縱有家財萬貫，不抵汝瓷一件’的口碑廣為流傳，時至今日，汝窯瓷價格更是扶搖直上。”

“前幾年，散失于民間的一件直徑為八厘米的北宋汝窯瓷盤在紐約拍賣時，價為二百萬元，而在港島的一次拍賣中，一件宋汝窯瓷碗以兩千萬港元易主，這還是四五年前的價格。”

“到了今日，一件汝窯珍品的價值已經是無法估量的了。”

“近代的藏家們更是千方百計地尋覓。將收藏一件汝窯瓷視為終生追求與自豪。”

“而就在去年的魔都一次拍賣會上，一件也是由十幾個瓷片修復的汝窯瓷碗，拍出了六百八十八萬的高價。”

李夢瓊、李小偉姐弟倆目瞪口呆，他們實在沒想到，他們手中這堆碎片，這麼值錢。

陳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現在已經證實了的汝窯地址有兩個，一個是張公巷汝窯，另外一個，就是寶清涼寺的汝窯，雖然都是汝窯，不過在市場上，北宋清涼寺汝窯的價格是張公巷汝窯的十多倍。”

“這堆碎片其表面釉瑩潤，斷面釉氣泡稀疏有致，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件北宋寶清涼寺的汝窯。”

“它現在按碎片賣的話，價格頂多能夠賣到一百萬。如果能夠修復好了，至能夠賣到一千萬。”

“只可惜，我現在還不會修復。”

陳嘆息一聲。

“一……一千萬？”李夢瓊姐弟倆，驚訝的張得大大的，幾乎能夠塞下一只蛋。

李夢瓊現在已經明白，陳是古董玩家，否則的話，以他現在的年齡，絕對買不起獨棟別墅。

李夢瓊喃喃道：“陳先生，你不應該告訴我們真實價格的！”

陳微微一笑，他對這個孩印象不錯，也沒有必要瞞。

“我如果現在要的話，頂多給你們一百萬！而你們若是找到前輩大師，修復好了，價格一下子至就會暴漲十倍！現在出手，有點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