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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不得到了那二百一十七名修士的名錄,還有他們各自的特征,擅長,功法。
只從這城主的白骨來看,他的修為不亞于那二百一十七名修士之中的人,也就說明,或許一開始,這幫人是真的想要救世。
可救世之人,最后為了自己的生路,了滅世之人。
這一道殘念在給出名錄之后已近力竭。
林渡思索片刻,“城主,您的執念是救世,可世人已死,但晚輩有個請求,那一百九十七人本是逆天而行,對于我們明界是多出來的東西,為了遮蔽天機很難說他們究竟會做出什麼,我人微言輕,需要一份更強有力的證據。”
從儲戒中取出一塊養魂木,這東西金貴,最主要一般用不上,若不是陣法師,本不會帶。
“您愿意,救一救我們明界的世人嗎?”
“吾輩修道之人明生死,求正道,懲惡揚善,利益蒼生,自當盡力。”
林渡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將那道氣息微弱的殘念請至了養魂木中。
“小師叔?”元燁眼中閃過一抹思慮,“你這是?”
“總要有點證據。”林渡指了指自己,“你覺得,一個小弟子的話,可信度有多高?雎淵長老會信我們,但中州大小宗門無數,他們信嗎?”
即便妖柳吃人,誰能證明那一百九十七個人真的都逃出去了?
誰能為了他們口中的一百九十七人,花費時間力去驗證去追捕,甚至互相猜忌?
元燁總覺得小師叔這個人好像對世界充滿了懷疑。
方才用中州第一宗引得城主信任,可自己卻并不信任中州第一大宗在中州各宗門的信用和號召力。
思索在先,求真在后,步步深思算計,如同想盡辦法讓皇帝相信有壞人的叔父們一樣,可小師叔今年才幾歲?
饒是皇室中人,這個年紀,大約也不會如此猜忌人心。
林渡不知道元燁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也只會一笑而過。
兩個人并肩走向了城主府庫。
“小師叔,你說,這城主說的有幾分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些人為什麼不殺了他?”
“因為他們不想浪費。”
“什麼?”
林渡重復了一遍,“他們不想浪費一個活著的高階修士獻祭出來的力量。”
如果提前死了,那這個城主就沒了價值。
在獻祭之前,他們都想要這世間的人好好活著。
林渡破了陣,接著跟元燁一起掃了整個庫。
各種材料和靈藥歸林渡,法寶靈歸元燁,靈晶寶石對半分。
“我們還帶著城主的殘念,就這麼搜羅他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等走出城主府的時候,元燁忽然良心作痛,小聲問道。
“沒關系,我裝在另外一個儲戒里,他看不到。”林渡出了手,食指和大拇指張開,兩個樸素的寬面銀戒閃著樸素的輝。
元燁自愧不如,還得是小師叔。
有點良心,但不多。
二人再度分開,林渡進一間藥鋪的時候發覺里面已經有了人,剛想轉離開,卻聽得一道極為驚喜的溫聲,“林渡?”
林渡轉頭,杜芍一濟世宗的九葉鈴蓮水弟子服,頭上發髻上簪著一枝水晶芍藥,眉眼之間是欣喜的笑。
“終于上你了,先前就想和你打招呼,只是那時人多,你看著不太方便。”
林渡沖頷首,站在門框,向巷口掃了一眼,“杜芍姐姐,近日可好?”
“都好,你進來吧,這藥鋪我還沒有搜完。”
林渡點點頭,“這就來了,姐姐你先拿你自己的東西。”
杜芍聞言也就繼續翻找起來,不多時,就聽得林渡在一側問道,“這間藥鋪庫有制,你破開了嗎?”
搖了搖頭,“這間藥鋪似乎是這城中最好的藥鋪,連裝藥都用的寒玉盒,藥都在,你有缺什麼藥嗎?我給你。”
林渡笑了笑,沒有接的好意,只是抬腳走進那中槅門之后,“我來試試。”
說著,探了探制,接著一拳砸上那最脆弱的空間,制消散,從容地推開門。
“咱們進去吧。”
杜芍怔怔地看著那被一拳砸破的門框,“你的手?”
“靈力而已,無妨。”林渡已經開始嫻地搜刮東西了。
杜芍不信,湊過去看了看,那只右手的確沒什麼,只有骨節輕微泛紅,是上為數不多的。
“我看你不好,大約是心脈有問題,使用靈力需得注意,千萬不可過激。”
醫修典籍繁瑣,五年也只能算學得門皮,杜芍有心想要幫林渡,如今卻也只能囑咐一二。
林渡笑著應好,兩人正要出門,突然聽到了一道嬉笑聲。
杜芍尚未反應過來,林渡就抬手攔住了。
不等開口詢問,一道冰涼的靈力鉆進的嚨,如同雪天舌尖一點落雪,很快消弭殆盡,但雪的冰冷味道還在,的聲帶也跟著不再發聲了。
林渡看的雜書不,這法并不傷人,要是強行用靈力沖開也是可以的,用神識傳音解釋道,“等會兒,一會兒給你解開。”
杜芍無措地看著年,這才驚覺先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年,不過短短一年功夫,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了。
這孩子在宗門吃什麼了?長得也太快了。
但很快,杜芍的神就凝重了起來。
外頭那個說話的男聲,似乎是的未婚夫,黎棟。
黎棟所在的宗門只有兩個名額,倒是不意外為什麼一男一兩人結伴而行。
但他們說的話卻讓杜芍瞪大了眼睛,讓甚至忘記思考,為什麼林渡要拉著躲在藥鋪庫,而不是出去和黎棟面。
“你怎麼樣?吃了丹藥還覺得冷嗎?”子聲音關切。
“還有點,沒事,我是男人,能抗住。”男子故作無所謂道,“不過這林渡真是有病,你回去也該跟掌門說說,總不能因為是無上宗的弟子,就能隨便欺負我們小門小派吧?”
倪思聞言冷笑道,“那林渡的確可恨,訛人錢財還把我們凍在那吃人的柳樹下見死不救,還好我們順利逃走了,回去我定然讓我爹給我們討個公道。”
“嘶,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冷,思思,你不冷嗎?”
“我倒是無妨,你若是冷,一會去找你那個在濟世宗的妹妹要點丹藥?你不是說,答應這次歷練之后會到宗門兌換筑基丹給你筑基嗎?”
“你之前所說的,境回去之后就向我爹提親,還作數嗎?”
小門派沒有丹修,丹藥都是缺件,一顆筑基丹在外價格極其昂貴,并且還有一定的幾率筑基失敗,門派中唯有倪思這個掌門的兒吃得起。
黎棟猶豫了一瞬間,他是篤定杜芍會給他的,只是上一次提了一杜芍沒聽出來他在索要。
杜芍已經是初境大圓滿,就要筑基了。
“我一會兒上就找要,思思,等我順利筑基之后,便立刻向掌門求娶你為道,只是我擔心我資源不足,筑基失敗……”
黎棟說著,低了聲音,語氣誠懇,“你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提親這事,唯有我順利筑基,方才能有資格直腰板求娶你,不是嗎?”
倪思聞言也了聲音,“我父親只在乎我喜不喜歡,不會在意你的修為。只是你說的也對,那我回去讓我父親多給你點修煉資源,好讓你順利筑基。”
兩人在外間說著話,忽然里頭一聲悶響。
“誰?”黎棟皺起眉頭,握起了手中的靈劍,“聽旁人說話?未免太不道德。”
“道德?”一道極為悉的散漫語調從里頭傳了出來,青擺從里頭的槅門邊緣晃過。
“黎道友,腳踏兩條船,才不道德,你說對嗎?”
林渡獨從里頭踱步而出,眉眼之間是愉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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