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破曉，清晨的一天在孫悅家里的大公的打鳴聲開始，這玩意鬧鐘好使多了，孫悅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足足用了七八分鐘的時間來跟被子搏斗，終于還是勝利了，穿鞋，開始洗漱。 .

公是曹母養的，秋以來曹母的病又加重了些許，發起病來除了老曹之外誰都不認識，聽人說，當曹母連老曹都不認識的時候，差不多可以準備后事了。

這人老了啊，眼前的事總是記不住，可幾十年前的事卻總能記得特清楚，于是曹母一老太太，算是徹底活在四十年前耶律阿保機南下之前的那幾天了，天惦記著媳婦，捎帶手的，也惦記的。

所謂百善孝為先，小孩子胡鬧的時候得打，但老人胡鬧起來得順著，這樣，老曹在他們家養了只，因為孫家和曹家分別住在一個院子的兩進，所以老曹他們家的一，連孫悅也沒法睡懶覺了。

“臭，早晚把你殺了吃。”

孫悅一邊咬著柳枝，一邊狠狠地罵道，好像手的柳枝不再是刷牙的工，而是一只香噴噴的一般。

出了門，孫悅去老曹他們家吃飯了，往常時候他們兩家早飯很在一起吃的，只有晚才會聚一塊好好吃一頓正餐，因為大家起床的時間不一樣，孫悅和孫春明早都有胡對付的習慣，現在托那只大公的福，起床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況且今天孫悅是想吃也沒的吃，因為孫春明昨天已經出差去了，而楊蓉這人雖然才無雙，但做飯的手藝卻是半點也無，只會做一些煎茶甜點之類的零，有點像后世只會做烘焙蛋糕，舒芙蕾都能搞定卻不會悶大米飯的那種人，也不知這樣的人娶進家到底是誰伺候誰。

孫悅從籃子里拿了兩個蛋，自己一個，曹軍一個，一邊往腦門一磕，一邊道：“軍哥兒吃蛋，長長力氣。”然后笑著把皮了。

曹軍也學著孫悅的樣子把蛋往腦門一磕，結果蛋清蛋黃滿腦袋都是，笑的全家人前仰后合，不由得幽怨地瞪了孫悅一眼“你哪來的生蛋呢？”

孫悅笑笑道：“還能是哪，早起的時候圈里掏的唄，你們家養的那公，也是個坯，喚完了到尋母擒拿，非得踩著母威風一番才罷休，我要不把蛋掏了，過兩天改孵小了。”

張氏聽了后啐了一聲道：“誰家的像誰，真是一家里有什麼主子有什麼樣的。”

老曹臉一紅道：“怎麼又折我這來了？還有完沒完啊。”

張氏冷著一張臉，不搭理他。

孫悅見狀不由得大好，一顆八卦的心在蠢蠢。

曹婉小聲解釋道：“昨晚我娘發現了我爹養在外面的一個二房，都打了一晚了。”

孫悅哦~了一聲，心里表示活該，低下頭繼續默默吃飯。

老曹嘀咕道：“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娶了這麼厲害的人進門。”

曹婉放下碗筷，接話道：“爹，咱家以前窮的時候，你說的是輩子積了多大的德啊，能有這麼好的人。”

老曹臉一紅，被親姑娘這麼一說，他恨不得找個地鉆下去，低聲埋怨道：“你到底是誰親生的啊”。

曹婉道：“反正這件事我站在娘這邊，要我看，你是平時零花錢給的多了，等孫叔叔回來告訴他，以后一分錢也不許你在賬支取。”

老曹：“…………”

不一會，老方也過來了，咧著大笑道：“弟妹啊，快快給我整點吃的，死我了。”

說著，老方坐在早飯桌開吃。

張氏冷言冷語道：“方大哥這是剛醒了要出去啊，還是剛從外面回來要睡覺啊，這麼點剩飯，吃不吃。”

自從孫春明要建賭場，并將建筑生意接手過來之后，老方搬過來跟他們一個院住了，三進的院子住三家正好，不過老方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極能看見他，聽人說這貨相好滿城南，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尋思踏踏實實個家過日子，似乎是打算這輩子這麼過了。

也因此，張氏對他自然沒什麼好臉了，他覺得，老曹肯定是被這老方給帶壞的。

老方被張氏這麼一嗆也愣了一下，求助似得目掃過其余眾人，然后對著老曹道：“又惹弟妹生氣了？”

老曹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是你跟春花姑娘那事被弟妹知道了？”

老曹嗷的一下蹦了起來，大喊道：“什麼春花，你不要說，我跟他可什麼關系都沒有。”

“哦~不是這事啊，那是你跟兄弟們背著弟妹借錢的那事？”

老曹都快哭了，“我啥時候管你們借錢了？我我我……”

一邊說，還一邊做賊心虛似得看了張氏一眼。

孫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怕再這麼嘮下去，老曹今晚得大街睡覺去了，便趕給攔下來道：“是曹伯伯養外室被嬸嬸發現了。”

“哦~外室啊，小紅還是小淘？”

噗~孫悅實在忍不住，一口粥還來不及咽肚全給噴了，看張氏手里青筋的直冒，孫悅真怕順手拿著盛粥的勺子把老曹給開個瓢。

“什麼小紅小淘，我和們早斷了，你今天是故意來毀我的吧，是小晴，小晴！！”

“哦~是小晴啊，不是那個小倩的妹妹麼？你啥時候把這姐妹花全都拿下的啊。”

孫悅算是看出來了，這老方分明是故意的，至于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那只有老曹自己知道了，這不，張氏實在是憋不住了，拎著老曹的耳朵又給拽走了。

老方嘿嘿樂著繼續吃他的早飯，一邊吃還一邊嘀咕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欠錢不還。”

哈？

老方這一嘀咕，不說孫悅了，一桌子人全都愣了。

“那伯伯您剛才說的那什麼小紅小綠小倩的……”

“我隨口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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