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桌上的是一塊石頭,砸得桌子沒垮掉就不錯了,只是那石頭上好像被挖了一塊,宋柏楊率先反應過來:“玉扇?”
“說對嘍。”老道長悠哉哉地坐下,拿出自己的大煙槍,沒好氣地說道:“我那徒弟翅膀了,現在大事小事也不和我這個便宜師父提,活該他走彎路。”
煙槍里冒出一陣煙,老道長的臉在其中顯得有幾分落寞,他匆忙趕路而來,原本就干瘦的臉上越顯得干枯,蒼白:“這些年,我一直沒放棄查那三江的底。”
“這次我和天啟對了對,剛覺得有點譜,那小子就讓人逮了。”
冷不丁的,宮天啟在邊上補了一句:“不是讓人逮,是他自個鉆進去的。”
“行,不管是不是自個吧,橫豎是落到人家手里了,還是幾個人一塊,一窩端。”老道長說這話的時候,幾乎讓人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這東西是我挖來的。”
“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嗎?”宋柏楊不贊同地看著他:“老嚴知道?”
“呸,我去的可不是什麼古墓,我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虧,還能重蹈覆轍?”老道長不屑地說道:“你別給我扣帽子,不然老嚴準和我算賬。”
大家不一笑,氛圍終于好轉了不,又聽到老道長說道:“這東西是我從長白山里挖來的,之前聽天啟說了秦海上發生的事,還有那三江東搞西搞我,我就覺得不對勁。”
“你們想想,三江之前接近湯姆集團為的是佛牙,后來又可能調包了佛頭,咱們全讓他給蒙了,以為他在乎的就是佛家之,這事是真的,但他圖的還是財,還是龍。”
老道長扭頭地來看著宋柏楊:“別的不說,我且問你,知道三江這次圖的是什麼不?”
宋柏楊瞧他這勁勁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秦海都和凝雪說了,應是圖舍利子,不止一顆,是一堆舍利子,應是藏在通天塔中的,只是那塔已焚,但舍利子可能轉移到別。”
“那便是龍之!”老道長又取出幾本破爛的冊子:“我們搬山道人和那卸嶺力士略有相通,不過那卸嶺力士更鐘墓中古籍,我呀,去找了封家人。”
封家,一直靜靜聽著的林瑛看著老道長,方才忍的面孔終于現出一抹,輕聲說道:“封家已經金盆洗手多年,后來改行進了建筑設計行業。”
老道長啐了一口,頗是不屑地說道:“封家以前就走崖臂,進古墓,對死人的宅子倒是清楚,現在搖一變給活人設計宅子去了,不過,他們封家還是有些東西的。”
宮天啟自是知道道長折騰多久才找到填封家人的下落,要說服他們把這些祖上好不容易得來的古籍貢獻出來又有多難,封家人孤傲,對外人從來沒什麼好臉。
“你們瞧瞧吧,這里面記錄著明朝年間曾有伙盜,鬧到了前,意圖找到前朝落在外的舍利子與佛像殘件,疑似藏于唐朝年間發現的龍之。”
“瞧瞧,這里面還提到了你們宮家的老祖宗,名為宮乾坤的。”三江激地說道:“既是伙盜,那定有同盟,這次和我那徒弟一起被拐的,定是當年同伙的后代。”
宮鎮聽他一口一個同伙,一口一個同盟,頓時沒了好心,淡淡地說道:“所以呢,那地方在哪,你這石頭是從龍找來的?
“我還真從里面找到了線索,指向長白山,跑了一趟就得了這東西,不過呀,那地方被人搬空了,許是挪到了其它地方,換言之,東西不在龍里。”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宮天啟沉聲說道:“當初伙盜眾人將舍利子轉移到其它地方,且只有這幾家人曉得,現在要找到舍利子,需得從這幾家手。”
“宮家、沉家、馬家、可能還有金家。”老道長吊兒郎當地說道:“所以啊,你們家的族譜里可能藏著新地方的線索,那頭才想著要弄走。”
“這東西,你們敢給出去嗎?”老道長看著宮鎮,又看看蕭定天:“這孫子重要,還是族譜重要,你們自個衡量。”
蕭定天的目立馬掃向宮鎮,兩人年輕時都是氣旺盛之人,也沒鋒,現在年紀大了,眼神里的余威仍在,蕭定天這一掃視,明擺著要宮鎮就范。
宮鎮看著族譜,嗟嘆道:“咱們宮家到了秦海這一代,就這一顆獨苗苗,不用你們說,我也曉得該做,當年祖上糊涂,連累后人,這族譜拿出去也無妨。”
重親緣與門第的大家族對族譜有非同一般的執念,宮鎮能做主放棄,實屬下了決心。
族譜一代代傳下來,上面的字跡都是老祖宗們書寫的,一筆一畫都是家族史的銘刻。
“不妨做舊。”林瑛突然說道:“江北的做舊高手不,若是能做出一模一樣的來,豈不是更好,我還是以為不能將底牌輕易地出去,這也是秦海的保命符。”
“確實如林瑛所說,我們得替那小子謀點籌碼,保住他的命要。”宋柏楊說道:“師父,做舊的事給我和師弟,保證與這族譜一模一樣,如何?”
蕭定天一聽,腮幫子立馬鼓起來,氣呼呼地看著自家閨,他就知道是個狠心的!
林瑛避過父親的眼神,蕭定天嗤笑道:“蕭天慈,虎毒不食子,你就不怕弄個假的讓對方識破了,弄死你兒子?”m.biqmgètn
“若是假的,真的沒得手就無線索,他敢秦海?”林瑛毫不畏懼父親的找茬:“若是把真的出去,對方該得到的都到手,還要秦海有什麼用?”
籌碼在此,絕不能輕易讓出!
“若是對方狗急跳墻怎麼辦?”
“秦海的手比起以前來進階了不止一點半點,他下山這麼久,幾時吃過什麼大虧,就算是吃虧,后面也悉數找回來了。”
這個就不得不提最近撞上來的寧伯臣,那寧伯臣也斷不能,寧家這次是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