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縣,是臨海市轄區的一個小縣城。
縣城地山區,當年的一場大地震,將整個縣城都幾乎夷為平地,死傷無數。
后來,政府重新選址,修建了新縣城。
秦凡從小就生活在蘭陵縣,直到初中畢業,才來到臨海市上高中。
在高中時期,他和周雨蘭都是班干部。
高三那年,發生的大地震,養父母一家遇難后,名義上就只剩下秦凡一人。
親戚家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幸存下的年輕一輩,都陸續離開了蘭陵縣。
秦凡已經知道姜天睿就是親生父親。
他來蘭陵縣,主要是追查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秦家。
二十幾年前的事,只有那些比養父母年齡大的老人可能知道一些。
其次就是與養父母同時代的人。
出發前,他特意和小文去了一趟海天購中心的超市,買了滿滿的一車禮品。
多年沒回,還真是近鄉更怯。
新縣城,還是剛建時,秦凡回去過。
這天,蘭陵新縣城,出現一輛豪華奔馳G600。
開車的是小文。
沿著新縣城的街道足足轉上一大圈,兩人游覽了一番。
秦凡才讓小文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
他拿著手機,撥打其中一個電話,結果都是手機號碼停止使用的提示音。
用微信聯系,同樣是僵尸的模式。
無奈,只有據記憶,敲響一戶人家。
“咚咚咚!”
好半天,才有一個二十幾歲的人,抱著孩子開門。
那人見是兩個陌生男子,有些警惕地問:“請問你們找誰?”
“翠花姐,你不認識我啦?我是秦凡。”
“秦凡?呀~真是小凡,這麼多年了,你也沒回來過。”
翠花的人終于記起當年的那個年。
“剛哥呢?”
剛哥原名呂剛,是秦凡兒時的伙伴。
“他呀,在城里幫工,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小凡,快進來坐。”翠花連忙讓兩人進了屋。
小文將手中的牛、水果放在桌子上。
“你看你,回來還帶東西。”翠花嗔怒道。
給秦凡和小文倒上純凈水,就連忙給呂剛撥打電話。
“老婆,又打什麼電話,我忙得很!”
電話那邊的男人不耐煩的抱怨。
“小凡回來啦。”
“小凡?~你是說秦凡?!”
“是,在家等著你。”
“哦~你讓小凡等我~”
“看吧,聽說你回來,跑得比啥都快!”翠花笑道。
不到十分鐘,門被推開,進來一個魁梧的漢子,他就是呂剛。
“小凡,你家伙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呂剛口中在抱怨,人卻走上前,給秦凡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雖然多年不見,毫沒有陌生,依舊如同兒時一般。
“媳婦,快去準備飯菜,難得小凡回來。”
“剛哥、翠花姐,不要急,我也難得回來一次,中午就一起到外邊吃,我請你們,簡單又省事。”
秦凡連忙阻止。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個家伙,聽說在臨海混得很不錯,也不聯系我。”
呂剛笑著用手捶了捶秦凡的膛。
“是你的手機號碼早換了好不好。”秦凡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
“啊~好像是吧,前幾年手機掉過一次,號碼、通訊錄都丟失了。”
呂剛了頭,憨厚一笑。
“小凡,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過來辦事?”
“嗯,只有幾天時間,剛哥,我來蘭陵,主要是為我的世而來。”
和呂剛一陣閑扯,秦凡終于說到正題。
當聽說秦凡來追查世時,呂剛和翠花都出驚訝之。
他們和秦凡差不多大,自然沒聽說秦凡是抱回來的孩子。
好一陣唏噓,都覺得世事變化無常。
秦凡苦笑一下,“所以,要了解真相,就必須找那些街坊的老人和父母同輩的,或許知道一點。”
“小凡,不要著急,還有四五個老人在,都在城南的養老院中。”
“有哪幾個在,去了就知道,不過老叔肯定在。”呂剛說道。
“老叔?是那個走路有點瘸的,小時經常追我們倆的那個?”
秦凡想了想,印象中浮現一個中年人。
那時,秦凡家、呂剛家都居住在下河街,老叔住在下河街街尾。
兒時,經常下河洗澡,都會經過老叔的家門。
小時候頑皮,經常趁老叔不在時,他家的黑桃吃,還惡作劇地把蜂箱出口堵住。
氣得老叔直罵,經常告狀到兩家。
“呵呵,就是他,還有幾個老人離開了蘭陵,跟著兒去了外地。”
“行~那就這樣安排,這幾天還要麻煩剛哥,帶我先去找一下當年的老人們。”
“最后再走訪和我父母同輩的人,事后我支付你向導的費用。”
畢竟耽擱了呂剛打小工的時間,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秦凡才有如此一說。
“臭小凡,我們之間還分這麼清楚。”
“小凡,你可別客氣,他那個打工,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翠花將孩子放在搖籃里,笑嘻嘻地說道。
秦凡心中一暖,這就是友,并不會因時間久遠而變味。
城南的養老院,是蘭陵縣政府修建的一座養老院。
在這里,居住著二三十名無兒無的孤寡老人。
呂剛帶著秦凡和小文,找到養老院的負責人宋興賢。
來之前,秦凡又在附近的大超市,給養老院購買了一批黑芝麻糊、麥片、雜糧等食品帶去。
幾乎是人人都有份。
宋興賢自然非常高興,當聽說秦凡是前來看老叔。
神卻黯然幾分,“你們說的老叔,在前不久摔了一跤,有點中風。”
“雖然不至于完全癱瘓,但是語言表達能力有些問題。”
宋興賢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走,我帶你們去!他應該在康復保健室。”
見到老叔時,秦凡不由得大吃一驚。
眼前的老叔,頭發全白了,由于中風,造說話時吐詞不清,行不利索。
護工推著他,正準備做康復保健治療。
給老叔針灸的是一個中年人。
針灸有疏通經絡、調和氣、平衡、改善人功能、調節臟腑、補虛瀉實的作用。
因此,對于腦中風后癥的康復治療,針灸都是首選。
中年人是養老院中唯一的康復保健醫生,齊新生。
對于秦凡他們的到來,齊新生并不奇怪,因為經常有做善事的人前來探。
宋興賢給秦凡他們介紹了一下。
老叔的眼睛看到秦凡和呂剛時,曾出現一迷惘。
齊新生取毫針給老叔針灸。
他取關和太沖,都沒有錯,可第一針下去時,秦凡不眉頭一皺。
因為手法不正確,很明顯刺的深淺不對。
隨后,他又取水和百會等,位都沒有錯。
這是開竅醒腦的常用位。
可行針時,本該回旋,他卻旋轉,一字之差,最后的治療效果是失之千里。
行針的四個基本要素,捻、轉、提、,齊新生都不到家,更別說行針得氣。
說白了,這種針灸,除了偶爾可能有酸脹,本沒達到針灸刺激位的實際效果。
“齊醫生,老叔做康復保健幾次了。”
秦凡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一個月吧,老年人不能隨時做,一周一次。”
齊新生頭也沒抬地說道。
“齊醫生,老叔的中風并不太嚴重,你的針灸好像效果不明顯呀。”
秦凡沒有說對方有誤,而是委婉的說效果不佳。
“小伙子,這還不嚴重?我都針灸好幾次,老年人不像年輕人,康復起來本就緩慢。”
這時,旁邊有個老人,說道:“齊醫生很不錯了,自學的針灸,已經康復好幾個患者。”
其他幾個老人也頻頻贊揚。
聽到老人們的夸獎,齊新生的臉上出一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