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音聽著呢，偏他又不說了，只好問道：「什麼好消息？」

「我在北疆有點勢力。回頭我打個招呼，讓人照顧照顧。」曹鉉得意道。

陳寶音一愣，隨即激得坐直：「當真？！你不騙我？！」

「什麼話。」曹鉉舒舒服服地倚靠在車廂壁上，「小爺從不騙人。」

陳寶音只覺喜從中來，天降好大一個驚喜，不由得破涕為笑。

拿出手帕，眼淚，說道：「曹鉉，你真好。」

曹鉉僵了一下，臉有些異樣。隨即，他抱長刀，嗤笑道：「你還是那麼沒出息，一點點恩惠就讓你卑躬屈膝。」

陳寶音啐他：「我跟江妙雲慣了，最喜歡聽這些話，我說順口了，你若不聽，我收回來！」

曹鉉咬了咬牙，瞪：「你把我當小娘們？」

「娘們怎麼了？」陳寶音反瞪過去。

馬車停在顧家門口，陳寶音要跳下車時，只見一隻手從旁邊過來。

一抬頭，頓時看見顧亭遠那張清雋的臉，頓時高興地撲進他懷裡：「你回來了！」

「我聽說你進了宮，跟學士大人請了假。」顧亭遠接住，說道。

陳寶音來不及跟他分好消息，忙道：「裡面是曹小公爺，多謝他援手。」

曹鉉本來沒打算出來。聽到顧亭遠的聲音，他腳一勾，將車簾挑開，出一張挑釁的臉。

「多謝小公爺仗義出手。」顧亭遠拱手一揖。

有點眼。記好如曹鉉，立刻記起來，這似乎是當初在陳家村見到的麵糰似的書生。

「不謝。」他收回腳，讓簾子放下，「駕車！」

馬車很快掉頭，駛出巷子。

顧亭遠攬著妻子，目送馬車駛出視線，才進了家門。

「人沒救出來。」陳寶音將事說了個大概，最後道：「但小公爺答應在北疆照拂。」

「改日請他吃酒，答謝他。」顧亭遠道。

陳寶音點點頭：「好。」

寶蛋兒還在玩耍。見爹娘回來，高興得不得了，立刻撲到陳寶音的懷裡：「娘！」

陳寶音摟住。嗅著小子上的清新味道，想到自己當年也是這麼大一團，而那時的霍氏還很年輕，不又想落淚。

被判刑的幾家，很快

被提出來。

陳寶音打聽著消息，等到這日，將寶蛋兒放在家中，抓了錢袋子出門。

「差爺，容我與故人說句話。」陳寶音塞了看守的差役銀兩，然後抓機會，跑去與霍氏告別。

「你拿著。」將一卷銀票塞給，「上次走得急，忘了給你。」

雖然是服役，但是手裡有些銀錢，總好過沒有。拿去打點人，說不定能在要的時候救命。

「寶音！寶音！」旁邊，有人喊。

陳寶音看去，是兩位養兄。

定了定神，走過去，道：「大公子，二公子。」

不等他們開口，一人給了五十兩銀子。

兩位侯府公子拿著這五十兩銀子，神複雜。但陳寶音沒心思與他們多說話，福了福，就回到霍氏邊。

「您保重。」忍著淚意說道，「北疆有自己人，您一定要撐到那邊。」

霍氏看著，嘆了口氣。

拔下頭上發簪，遞過去道：「城西的白石巷有我的人，我留了東西給你，這是信。」

陳寶音一愣。

「拿著吧。」霍氏將發簪塞給，目憐又不舍，「此生應該不會再見了。你保重。」

陳寶音握著發簪，眼眶發熱，嚨哽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說完就走吧。」差役過來攆人。

陳寶音不得不後退，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看著霍氏瘦削的軀，得筆直，一步步邁向前。

眼淚嘩嘩地落，捂著，痛哭起來。

後，一個溫暖的膛靠過來，將攬住，是顧亭遠。

陳寶音握著簪子，哭得斷斷續續的：「我們去白石巷。」要看看，霍氏留了什麼給？

「好。」顧亭遠應道。

兩人依照霍氏留的地址，去找了的人。是霍氏從前邊伺候的，已經放了出去，是良籍了。

見到陳寶音，婦人將一個木匣子遞過來，說道：「夫人留給小姐的。」

陳寶音接過來，坐上馬車，便打開了。

只見木匣子里是一沓地契，一沓銀票，還有珍珠玉石若干。

想起霍氏臨走前的那句話：「你這麼傻，我真不放心你。」

眼淚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