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鑒寶
這一刻,衛戟是有些衝的。
他雖然年輕,卻從不氣盛,多年從戰場上廝殺過的經歷時刻告誡著他,他不能有一一毫的衝。
但此刻,他卻有些衝了。
衛戟看到自己出手,一個使力就把謝知筠從羅漢床上拽起來,兩個人一起踉蹌著跌倒在了架子床上。
「哎呦,」衛戟笑著扶正謝知筠的腰肢,讓穩穩趴在自己上,「小謝先生莫要著急。」
謝知筠簡直被他氣笑了。
「你混什麼?還有,我何時著急了?」
衛戟在腰上輕拍了一下,笑聲里有著濃濃的鼻音。
「方才小謝先生循循善,學生益匪淺,這聲先生當喊。」
謝知筠微微一愣。
衛戟卻不給回神的機會,滾燙的吻便侵襲而來,一瞬奪走了謝知筠的全部呼吸。
「小謝先生,學生還有其他的疑問,需要先生不吝賜教。」
衛戟一手,扯下重重青紗帳。
「衛戟,我累了,我困了,我要歇著了!」
謝知筠幾乎是嘶吼般地,嗔地指責他。
衛戟見這滿臉緋紅的模樣,心裡覺得分外滿足,他不過是逗逗,這一次沒再過分。
待到萬籟俱寂時,謝知筠本來不及去趕衛戟,就那麼自然而然在他邊酣然睡。
今夜的衛戟卻睡不著了。
他撐著胳膊,垂眸看著謝知筠的睡。
睡著的時候最恬靜,沒有了在他面前特有的古靈怪,沒有外人面前的端莊穩重,也沒有在謝氏時那般劍拔弩張。
此刻的乖順的如同小兔子,安心睡,無憂無慮
衛戟出手,想要一的臉頰,出手的那一刻他卻又膽怯了。
他怕壞,又怕吵醒。
衛戟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不知何時,自己竟也有這般弱心腸。
若是大齊和北涼的敵將聽了,怕是都要把裡的酒噴出來,然後指著斥候大罵。
「就衛家那豎子,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的冷閻王,什麼時候有人樣了?」
衛戟想到這裡,不由笑了起來。
他眉眼生的極好,作為北越百姓的保護者,北越百姓把他跟衛蒼奉為神明,然敵對者卻恨之骨,恨不得啖其,食其,讓其再不能領兵征戰。
大抵也只有這睡著的小兔子,才會罵他是登徒子吧。
衛戟越想越高興,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末了又怕吵醒,悶聲笑笑,終究是沒敢出聲。
衛戟看著的眉眼,笑意淡了下來,眼眸里卻有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溫。
其實當時他不同意婚,他殺伐過甚,從小就是雨里蹚過來的,不知何時就要馬革裹,何苦留一個未亡人。
但當時衛蒼卻說:「傻小子,等你有了家,你就不敢輕易死了。」
他扇般的手砸在兒子寬厚的肩膀上,覺得他已經長大人,不由有些老懷甚。
「你看你,這麼大個子,頂天立地男兒,你怕個球,」衛蒼忍不住說了土話,「誰敢砍你,你砍回去個球的,怕甚。」
「老子還在呢,你他娘的死不了。」
衛戟想到父親,想到即將得到安置的流民,想到又有許多人能重新擁有一個家,心裡還有點滋滋的。
這些差事麻煩雖麻煩,但他卻不覺得辛苦,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
衛戟翻了個,平躺在謝知筠邊,終於到困意襲來,迷糊睡去。
次日清晨,謝知筠再醒來時,衛戟已經離開春華庭。
謝知筠也不在意,只是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腰,同朝雨抱怨:「他就是個莽夫。」
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朝雨噗地笑出聲,左瞧瞧,右看看,湊上前來小聲說:「小姐知足吧,若是夫君不行,那小姐才有的苦吃。」
這話是傅邀月說過的,倒是被朝雨學來,拿來揶揄。
謝知筠紅著臉捶一下,啐道:「你竟不學好。」
朝雨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然後才道:「小姐快起來吧,早食都送來了,今日還有蝦仁雲吞,用湯吊的,很香呢。」
謝知筠勞累一晚上,這會兒早就飢腸轆轆,聞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早食是正事,」謝知筠道,「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用早食的時候,謝知筠才想到昨日並未夢。
著香饅首的手一頓,突然想起之前那次夢,醒來后一直揪心謝知行的事,倒是忘了去思索那日為何會夢。
說是兩相燕好,卻也並非每次都夢,那麼那一次又有哪裡特殊呢?
謝知筠突然又有些心煩意。
問朝雨:「之前可讓人去歸寺,可還見過那位婆婆?」
朝雨搖頭,道:「之後小廝去了好幾回,都沒再見那位婆婆,問過寺中的法師,法師邊說婆婆回家去了。」
謝知筠總覺得那位婆婆有些怪異,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悉,仔細思索一番,竟是有些想不起那婆婆的長相了。
謝知筠無奈搖搖頭:「我這記,竟是想不起來了。」
朝雨不明所以,道:「今日天氣好,若是不忙,小姐不放去逛一逛花園,或者出門逛逛集市也是好的。」
謝知筠眼睛一亮:「如此甚好,我倒是要去看一看家中的糧鋪是什麼景。」
主僕兩個正說這話,牧雲便匆匆進來。
「小姐,秋實軒的元寶來了,說是要請小姐去秋實軒鑒寶。」
謝知筠:「……」
鑒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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