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沈云溪自是聽得明白。

但也沒多說什麼，只目瞟向素心，淡淡的一眼便又收了回來。

素心挑了挑眉，對葉婉儀的話顯然有些不滿。

“走了。”葉婉儀不耐煩的對素心招著手，看著沈云溪那不顯山不水的樣子，真想一掌糊上去。

以前，心中有了這想法直接就出手了。

不過現在，卻沒了往日的菱角，也不過是在心中想一想，至於這火也就發在了這兒的上。

素心站在原地不爲所，一雙眼睛微微的瞇著，也不的盯著沈云溪猛瞧。

這樣子看得葉婉儀膽戰心驚，唯恐將認出，想起以前的什麼事來。

所以，也不敢多想，對一旁的丫環使了使眼。

既然不走，那就只有來了。

這會兒怨，總比到時候想起事，恢復記憶來得好。

“娘，你這是幹什麼！”幾個丫環拉著素心往外走，素心著眉頭不樂意得很。

“還需要我再跟你多說一次嗎？”葉婉儀一邊數落著素心，一邊出了大堂，“剛剛已經跟你說多次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必須馬上走，你偏不聽，那就不要怪我讓你拉著走了。”

素心癟著，委屈得很。

但那小目還是時不時的往沈云溪的上瞟。

在某一剎那，突然有什麼畫面從腦中閃過。

速度雖快，可卻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沈云溪看著素心那薇怔的模樣，脣角微微向上揚起，帶著那一抹淡淡的嘲諷。

如此，素心就越覺得發沭。

但，還不等再說什麼，人已經被拉出了軒轅居。

允兒在院中，看著葉婉儀跟素心終於離開，終是鬆了口氣。

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不然可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堂中的沈云溪，挑了挑眉，繼續清掃。

一路上，素心跟在葉婉儀的後，低垂著頭，不再掙扎。但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婉儀回頭看了一眼，見沒反抗也就沒再說什麼。

走出瑞王府的時候，一隊馬車已經等候在門前。

“上車吧。”葉婉儀停下腳步，對素心說道。

素心輕點了點頭，“好。”然後，快一步上了馬車。

葉婉儀看了，微微皺了皺眉，似覺得素心有點不正常。

可，都上了馬車，只要離開瑞王府，所以便沒再說什麼，提上車了。

車伕手中繮繩一揮，馬車就向前奔去。

素心坐在馬車裡，開車簾，看著往後退去的王府，神平靜。

“怎麼了？捨不得？”葉婉儀看著，輕聲問道。

其實，心中又何嘗不是不捨得離開呢。

但留下了來，又如何？這裡已經沒了們的容之地。

“住了這麼多年。”素心放下車簾，看了眼葉婉儀低聲說道。

這話雖然沒有說太多，但已然很明顯。

葉婉儀微微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然後再深深的向後看了眼，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話語。

所以，沒有看見自素心眼中閃過的那道冷芒。

……

沈云溪一直在軒轅居等到午時，也沒有等到輕塵回來。

“王妃，你要走了？”

看著沈云溪出來，允兒立即停下手中的作，小跑過去對問道。

“嗯。”沈云溪淡淡的輕嗯一聲，就走了。

允兒看著離去的影，微微勾脣，這下，恐怕王妃是生氣了，等了這麼久。

沈云溪離開瑞王府沒多會兒，輕塵就回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著龍五往書房的方向走，允兒聽見說話聲，立即跑過去，“王爺。”

“有事？”輕塵停下腳步，詢問道。

“王妃來過。”允兒說道。

“云溪？什麼時候？”輕塵先是一驚，然後問道。

“王妃剛沒走多會兒。”

允兒這最後一個字還沒有收音呢，輕塵就轉跑出了軒轅居。

著飛一般離去的背影，允兒睜大了眼，這速度……

龍五投給一記‘習慣就好’的眼神，拍了拍的肩膀，也跟著出了軒轅居，既然王爺就沒有在這裡，他也沒必要了。

沈云溪念著晨曦，快步的往沈府走。

但，剛穿過第三條街口，一道明朗略顯歡快的聲音在後響起：“云溪。”

幾乎不用回答，沈云溪也知道在背後喚的人是誰，停下腳步，沒有躲避，本來就是找他的。

回頭，就看見輕塵微著氣沉步走到的前，即便額前冒著些許的冷汗，卻依舊不影響他的高貴氣質。

“我，聽允兒說你找我？”輕塵一定不定的著，聲問道。

雖，簡短的幾個字，卻不難看出他的愉悅。

沈云溪卻心中冷笑，看來此次找他給了他錯覺了。

轉眸掃了眼四周，最後將目定在不遠的茶樓上，然後對輕塵說道：“我們那邊說。”

一會兒，要說的話可能不會好聽。

即便可以不必顧及他的，但考慮這他的份，不會讓他太難堪。

輕塵先是一怔，然後點點頭，“好。”

於是，兩人便前去茶樓，要了一間雅間。

“兩位，需要來點什麼嗎？”店小二領著他們去了雅間，離開的時候問道。

沈云溪淡淡的說道：“上壺茶來就行了。”

“云溪，現在已經午時了……”所以可以點些菜品。

但沈云溪本就沒有跟他呆多久，更何況是吃飯了。所以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王爺需要，王爺就請點吧。”說完，便鏡子走進房。

輕塵了一鼻子的灰，對那店小二說道：“就按說的去辦。”

“是的，爺。”店小二應聲，關門快速的下了樓。

輕塵走進房，在沈云溪對面坐下。

“你……”

“今天我找你，是關於晨曦的事。”不等輕塵的話說完，沈云溪就徑自截過的話說道。

一聽這話，輕塵就知道可能是出問題了。

但，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出口問出晨曦昨晚是不是病發的話。

“你有沒有什麼話跟我說？”沈云溪問。

輕塵抿頭，說道：“我只希你不再生氣，四年前……”

“我今天來不是想聽這些話的，我問的是有關晨曦的。”沈云溪再次截過他的話，眉眼間已然有幾分不耐煩。

可是，卻不等輕塵再話語，便說道：“輕塵，你知道嗎？我對你很失。”

語氣冷淡，每一字每一句落在輕塵的耳朵裡就如那針尖上的刺，扎得他疼的厲害。

“本來，我將晨曦給你是相信你一定可以把照顧好，但原來是我想錯了。你以前都能對我那樣，你又如何對晨曦用心？不過，這不怨你，我也必須負上責任。因爲我對你太信任。”沈云溪冷諷的說著。

“云溪，你這樣說是對我有偏見。晨曦是我的兒，我怎麼會虧待？我知道四年前是我做錯了決定，你要懲罰我，我認了。可是你不能因爲以前的事而對我存有如此大的誤會。”輕塵皺眉說道。

“是嗎？”沈云溪挑眉，冷笑：“如果你真對晨曦好，又爲什麼在晨曦生病之後對我瞞！你可不要告訴我，昨天晨曦在你這裡沒有生病！”指責著，不容他反駁。

“……”輕塵心中一梗。

果然是被知道了嗎？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沈云溪勾脣，問道。

輕塵深呼口氣，然後說道：“是，昨晚早就生病了。”

“呵呵……”沈云溪輕笑，滿眸的諷刺。

“所以，以後你想見晨曦，一天最多一個時辰。因爲我不能保證比這時間再長，會不會又在你手裡生病了。”沈云溪說這的決定。

不會剝奪他作爲父親的權利，但是有權決定他們在一起的時間。

“云溪……”輕塵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決定。

“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些，其他的話我也不想聽。”沈云溪說著，站起，徑自往外走。

一個時辰，已經是現在最大的寬限。

輕塵見此，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轉就抓住的手腕，但好巧不巧的就抓在了沈云溪傷殘廢的手上。

或許因爲他太心急，所以這力道有些重。

惹得沈云溪輕呼一聲，赫然停下腳步，轉冷眼看著輕塵說道：“放開我。”

不掙扎，掙扎，吃痛吃虧的那個人只會是自己罷了。

輕塵一開始以爲沈云溪這是嫌棄他，可是再細看過去卻發現的神有些不對。

如此，他狐疑的目就落在的手上。

“你的手？”他問。

沈云溪任由他抓著，語帶嘲諷的說道：“如你所願，殘廢了。”

輕塵一驚，看著脣角的笑，這會兒看過去竟那般刺眼。

殘廢？

蕭逸寒當初怎麼沒告訴他？

“怎麼會？”他不相信的手這樣了。

“房樑垮塌，打在我的手上，怎麼就不會殘廢？是不是非要我的手斷了你才覺得心安？”沈云溪淡淡的說著，但這話說出卻一點的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