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班師回朝,整個京城轟,場面空前絕後,數十里長街人聲鼎沸,百姓們夾道歡迎,人與人肩接踵。
各種臨街的商鋪,酒樓茶肆,張燈結綵,座無虛席,舉城歡慶。
皇帝南宮燁親自率領百出午門迎接。
此等殊榮,別說是本朝,就是曦朝自開朝以來,也是空前絕後。
連庚希城之前整理了下面容,颳去了絡腮鬍子,稜角分明的臉英氣人。
他著魚鱗金甲,坐汗寶馬,帶著親衛隊列隊城.
百姓們追逐歡呼,鮮花錦帕,如水一般地往他們的面上砸。
這一路行進得甚是艱難,百姓的熱和呼喊,歡騰的氣氛染著每一個人。
很多士兵起初先是笑著,然後不知怎麼,又聯想到慘死的同袍,俱都是淚流滿面。
將軍百戰死,馬革裹還。他們許多人,回不來了。
連庚希高頭大馬,不時地跟百姓們揮手,眼看著就要晚了原定的時辰。
這頭一個傳令兵小跑著過來,「陛下命小的傳話,如今全城百姓蜂擁而至,將軍行路慢正常,不必著急……」
連更希點點頭,表示謝。
可想到主子在下等待著自己,他仍是下意識地拽了韁繩,加快了行軍的速度。
揮灑在他們銀甲胄下,閃耀著耀眼的芒。
最終,一行人還是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午門。
吉時已到,午門三門禮炮齊齊響起——
南宮燁站在驕下,靜靜地站著,他頭戴冕冠,通綉九條金龍的明黃龍袍,金龍在的照耀下,栩栩如生,仿若隨時飛天。
連庚希在見到主子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最初的相識。
他本是寒門出,是主子給了他機會,才得以施展他的抱負。
他信任他,提拔他,幫他剷除了重重障礙,知遇之恩,永生難忘。
他心底激,眼眶發辣,快速翻下馬。
疾行至前跪倒:「臣連庚希,幸不辱命!」
南宮燁溫聲說道:「連將軍浴戰,揚我國威,一路辛苦,快快免禮!」
說著,拉著他的手讓他起,還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庚希,好樣的!」
連庚希其實個子要比南宮燁高上半頭。
可面對自己的主子,氣勢上不由自主地矮了半截。
帝王威儀,所謂的氣場與自信,淡定與從容。
仍是他所不及,讓他不得不臣服。
敬酒,祭拜,獻俘……
前朝的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後宮眾人也是忙活得腳不沾地。
晚上的晚宴是要熱熱鬧鬧的慶祝的,如今皇后病倒了,力有不殆,德妃忙得像個陀螺。
清其實心的不多,此時的被人伺候著,穿著一層又一層的朝服。
晚宴不但有大臣慶賀,還有品級的命婦進宮,一切都要遵循著禮儀。
這一切本來也沒啥,就是累。
想到過幾天還有的千秋宴,同樣的裝扮還得來一次,心更累。
「輕點輕點,我脖子——」
頭上頂著沉沉的髮飾,清覺頭皮勒得特別的難。
腦袋上被著代表著品級的太後頭冠,上面蝶翅鸞真金白銀的金閃閃。
尊貴有了,華麗有了。
就是有點費脖子。
著銅鏡中臉有些蒼白的自己。
今天是小日子的第二天,渾難,真的是不想爬起來。
只是這等慶功宴,太后除非是不在宮中,或者真的是病得起不來床了。
無故缺席,就是打了連家的面。
如今的連家,軍功赫赫,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
連貴妃姿容雙絕,子溫婉,跟關係也不錯。
沒必要平白得罪了們。
清讓人拿了胭脂,在臉上點了點,顯得氣紅潤了些。
慢悠悠起,收拾妥當了,等候著後宮的命婦的朝拜。
坐在上首,看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宮妃,心裏不得不再次羨慕南宮燁。
向來著淡紗的連貴妃,一反常態地著了鮮艷。而原本花枝招展的后妃們,今日難得都穿得中規中矩。
都是心思通之人,皇帝設宴給連將軍接風,們誰也不能越了貴妃去。
穿著稍微出挑一點的是寧嬪,的胞弟此次也去了漠北,還立了戰功,擢升了兩級。
人逢喜事神爽,今天打扮得格外華麗。
再稍微出挑的是——
霍冉曦,霍貴人。
清心中嘆了口氣,霍冉曦今天弱弱的樣子,彷彿一陣風能吹倒。
看起來羸弱又人畜無害,只有清知道。
這個人向來是不服輸的,兒時清要是上樹,隔日必定翻牆。
清若是在後院舞刀,那麼必然在前院弄槍。
也不知道繼母跟灌輸了什麼思想,從小到大,想要清一頭。
清移開了目,算了,想了也是糟心。
既然不能親,就當做兩旁世人吧。
「皇上駕到——」皇帝南宮燁和皇后兩個人攜手進來。
南宮燁先是朝著清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快免禮。」清出標準的禮節的笑容,南宮燁起,側過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清的錯覺,只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格外地疏離。
「眾卿家平——」
「謝陛下——」
南宮燁坐在上首,連庚希坐在他下首左側,兩個人親昵地聊著,下面的大臣不時地也在親切地談著。
不多會兒,南宮燁站起了:「這杯酒,敬眾卿,此次漠北來襲,朝廷上下一心同舟共濟,才能取得勝利,來,眾卿家幹了這杯——」
眾人齊齊起,舉杯共飲。
清也舉起了杯子,不飲酒,特意讓人把酒換了水。
「干!」把杯子舉得高高的,一飲而盡。
南宮燁再次敬連庚希:「庚希,你我君臣二人相識多年,朕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朕離不開你——」
連庚希大為,很是激,「陛下,臣願意為陛下捨生忘死,肝腦塗地。」
君臣和睦,殿氣氛很是熱絡。
清邊吃邊看,桌子上的菜品倒是富,只是早就涼了。
本想啃個,手剛抬起,又覺得眾目睽睽,不大好看。
淦!
這個太后當得,憋屈,都不自由!
只得讓秀蓮給夾些別的菜,湊合著吃了一點。
宴會上,又上了歌舞助興。
清目不轉睛地看著,一不,能到四面八方對的打量。
故作不知,認真地看著歌舞,腦袋上的重量得脖子疼。
的肚子也作痛,微微蹙眉,怕下面了,屁微挪了下,不經意地換了個姿勢。
南宮燁正敬酒,轉的時候暼了一眼,他面無表地調轉過頭,繼續笑著跟另外一個大臣寒暄著。
只是,到底心裏還是惦記著。
他隨意地招了招手,陳桔湊到他耳邊聽他吩咐了什麼。
不多會兒,就有幾個宮過來給皇后和貴妃拿來了毯子,清也有。
宮笑意盈盈:「陛下說宴會一時半會不能散,但是殿有些涼,皇後娘娘子還沒痊癒,可要小心些……」
另外一個宮對貴妃說道:「陛下見貴妃娘娘沒吃幾口,怕娘娘涼,讓奴婢給您帶個毯子……」
一個宮過來,對清什麼也沒說,跪倒在地恭敬地把毯子舉到頭頂。
清笑著接過,懂了,是添頭!
南宮燁屬實心,對待妻妾都很心。
中央空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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