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武藝高強,但是畢竟年齡小力氣不夠,帶著寶昕攀爬足足借了三次力,才勉強越過牆頭,還險些失手跌落牆腳,還好有一直留心的唐斗接應,才避免了丟臉的「狗吃屎」。
也幸好王府在梅苑沒佈防,否則,今日別想全而退。
「嘿嘿,嘿嘿,還好。」秦恪尷尬地撓頭,賞梅變了逃跑,夠驚險。
寶昕白了他一眼:「梅花,哪裏沒有?跟做賊一般,德。就算要做賊,難道不能選牆矮的?靖王府的梅花過兩日都能看見,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秦恪想撞豆腐了,他是為了誰啊?
人小心大,說出來的話要噎死人。
「好吧,全是我的錯,好心辦壞事不?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石修他們估計還得跑幾圈才敢回來,靖王府的護衛不是吃素的。」
梅苑不用投太多的護衛,可書房、臥房,絕對是里三層外三層的。
秦恪回頭,彷彿能越過高牆看向靖王府部。
一直不相信有人能真的無無求,靖王真的如表面這般?
虎頭灣離遼東很近,而且,後山的東西,誰敢保證一定與靖王府無關?
能做人上人接跪拜,誰又願意低人一頭做跪拜的人?!
寧世昀刻意封鎖消息,寶昕與王氏爭吵的事沒有傳出去,只有褚氏知道寶昕回了府,因為寶昕沒去給問安,十分惱怒,畢竟心虛,狠狠地砸了幾個杯子,罵了幾句「賤丫頭沒規矩」,也就罷了。
秦恪送寶昕到家時,不過戌時中刻,西偏院燈火輝煌,角門寧世昀正準備帶著泰學泰永出門。
「瑾兒,你回來了?我還準備出門找你呢。秦公子!」
「爹爹。」
寶昕委屈襲上心頭,悶頭衝上去抱住寧世昀的腰:「爹爹。」
不該如此矯,可這是的親爹,為他們撐起一片天遮風擋雨的親爹。
寧世昀心中酸楚,一把抱起來,將頭放在寧世昀頸側,吸了吸鼻子。
「乖,你娘知道錯怪你了,當時就急得暈了過去,醒了也不肯歇息,要等你。」
秦恪拱手:「你們父好好敘敘話,我先告辭。我答應了九娘一件事,得立即著手去辦。」
「哦?瑾兒又給公子找麻煩了。秦公子自便,明日請到府中小酌。」
「定來。」
寧世昀看著秦恪離開小小的卻拔的背影,笑了笑,秦公子家世一定不俗,對瑾兒那是真心相待啊。
不好的是,老越牆翻窗,現在小還罷了,大些可怎麼好?!
寧世昀將寶昕抱進了王氏屋子,王氏正倚靠在床邊與寶玥閑話,替寶昕擔憂,不知道一氣之下去了哪兒,若出事,再不活。
「夫人,看看誰回來了?」
王氏驚喜地著門口,看見寶昕,立即下了床,謹記寧世昀提醒的話,不提前,只與寶昕好好地相。
「瑾兒,乖兒,娘錯了,娘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怎麼能懷疑我的瑾兒呢?你能不能原諒娘親?」
寶昕癟,再大,在娘親跟前,那就是個孩子。
「娘,」寶昕糯糯地喊了一聲,走過去輕輕抱著王氏的腰,抬手:「沒嚇著弟弟吧?娘,您能不能為了弟弟,沉住氣啊?!」
王氏一肚子的懷,被寶昕幾句話打得煙消雲散。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難道不該先關心娘親嗎?娘親好,弟弟才能養得好,這個道理你不懂?」
轉念一想,寶昕這麼小,的確不懂。
「算了,不懂娘可以教你,可你別為了弟弟嫌棄娘親,娘會傷心的。」
寧世昀與寶玥無奈對,懷孕的子真可怕,腦子完全沒法用了。
寶昕看王氏不再糾結誰對誰錯,笑嘻嘻地牽著王氏坐下:「我知道了,一定一視同仁好吧?不過,弟弟小,娘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弟弟養得胖胖的哦。」
「你以為養豬呢!」
王氏話出口,又忍不住掩:「被你說糊塗了。來,告訴娘,想吃什麼?壞了吧?!」
「不會的,香蕓跟著我,我們跑到夜市去了,吃了些好吃的,不過,我還能再吃些。」
關鍵時候,得不聲地為忠僕表功,讓忠僕得了好,今後繼續盡忠。
「香蕓啊?不錯。尤媽媽,賞香蕓十兩銀子,讓今後看好九姑娘,做得好,將來賞一副上等嫁妝,還自由。」
「夫人就是大方,奴婢這就去辦。」
尤媽媽看王氏來了神頭,喜滋滋地去拿銀子獎賞香蕓:「照顧好九姑娘,看好九姑娘,將來不了你的好。夫人說了,香蕓這次做得不錯,前罪盡贖。」
「謝謝夫人。」香蕓激地跪下磕頭,辦事不力,在主子跟前掛了號,現在被主子主清除了,那是對的承認。
「嗯,好好乾吧。」
一家子總算有了喜氣,寶昕能遇難呈祥,比什麼都重要。
寧世昀幾次言又止,王氏用眼神阻止了他。知道夫君是想將孫氏的事告之,可孩子剛回來,好歹歇好了,過兩日再說也不晚。
出手對付孩子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寶昕太疲倦了,簡單吃了點便與姐姐一起回屋。
寶玥送回屋,掐了一爪:「你太衝了,若娘親真的因為你出什麼事,我絕不原諒你。」
寶昕噘:「姐姐不我了,姐姐只娘親。」
「滾,賴皮!」
也不知道哪兒學的這賴皮子,寶玥很是無語。
「明日好好哄一哄娘親,今日昏迷,府醫都不敢下手,怕娘不醒,也怕弟弟沒了。」
「府醫該換了,或者我們七房另請?那是只忠心於權勢的狗。」
「你的提議不錯。對了,你說那龐大什麼意思?老是送吃的玩的來,說是寬娘親,寬我。我需要他寬?他以為自己是誰?!」
寶昕悶笑,以為自己是誰?以為是寧三的姐夫唄。
這個不要臉的,比姐姐大了近八歲,他也敢想?
「姐姐,別理他,他可是個紈絝公子,不是好人,說不定後院多人了。」
龐大一直小心討好對寶昕,聽到這話,估計得吐。
寶昕回了房倒頭就睡,睡夢中,彷彿聽見人聲吵鬧聲,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太累了,這般吵鬧依然未醒,相反睡得更沉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都快午時了,該起了。」
寶昕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地眼:「我好像剛睡著,怎麼就要起床了?躺在床上,覺人還在馬車上顛簸呢。」
「您早飯沒用,午飯也不用?會不住的。香薷做了香辣魚糊,您昨日還說想吃呢。」
「嗯,是想吃,可更想睡。算了,醒都醒了,起吧。」打了個呵欠,由著香蕓服侍。
「昨兒半夜秦公子送了件大禮,您起來就能看見。」
「半夜?送鬼還差不多。」
「呸呸呸,言無忌。」
寶昕嘻嘻笑,對香蕓的話半信半疑,難以想像秦恪會送什麼!
莫非剪一枝梅花來瓶?或者鋪滿一院子的花瓣?
看寶昕穿戴齊整,香蕓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寶昕瞬間被院子裏一株壯的梅樹吸引了。
「這是……梅樹?怎麼來的?隨便挪能活?」
「姑娘,這就是秦公子送您的大禮。知道你想在西偏院賞梅,他便挖了一株上品梅樹過來栽種,還帶了工匠教授養護方法,工匠說能活。」
「這也……太奇葩了。」
「公子說,花香在別人家,那始終是別人的,誰有也不如自家有,想看就看,想扔就扔。」
「我傻啊?!好不容易有株梅樹,我會扔?嗤!」
咧開,出潔白的小米牙,笑得可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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