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雖然不喜歡龐大打姐姐的主意,可是,也不明白為什麼姐姐看龐大就是個草包呢?
「姐姐,龐大再紈絝,可他為太師府嫡子,該學的沒用落下,也算能文能武,還有些仗義。我不明白你怎麼這麼看不上他?」
寶玥瞪:「你什麼意思?誰看不上啊?啊呸,什麼看得上看不上,我就是這麼一說,誰讓他那麼無賴的。」
寶昕啞然失笑,看著寶玥漲紅了臉,搖了搖頭。
姐姐真可,做自己的姐姐一定很辛苦吧?
「九妹妹,快來磨墨了。」
江妍慧大聲嚷嚷,打斷了姐妹倆的親近,寶昕很樂意地走到靳敏兒邊:「靳姐姐,我替你磨墨吧。」
在靳敏兒看來,九姑娘就是小孩子心,貪玩而已,讓試過很快就會放棄的。
「有勞九妹妹。」
江妍慧嘻嘻笑,替邊幾位姑娘解,眾人知道原由,都覺得寶昕太好玩了,一個個打趣:「寧家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給靳姑娘磨了墨,也得替我們磨墨喲。」
寶昕一邊挽著袖子磨墨,一邊笑微微地回話:「不幹。我跟靳姐姐投緣,跟你們還不知道呢,等今後悉了,再看有沒有這緣分吧。」
小孩子玩笑話,沒人會放在心裏,落月軒充滿笑聲,一個個青春靚麗,讓落月軒平添幾分春。
秦雅姜站到寶昕跟前:「你是永定侯府庶七房的姑娘?沒規矩。你知道磨墨的濃淡麼?知道墨的好壞麼?壞了靳姑娘的字,你擔得起責任麼?」
寶昕沒了笑臉:「我不知道什麼好墨,我只知道這塊墨質細、膠輕、黑、聲清,是上好的墨。我磨墨,重按輕磨,只要濃淡適中,想來靳姐姐就不會嫌棄我搗了吧?」
靳敏兒抿笑:「不嫌棄,我還得謝九姑娘呢。」
「至於秦姑娘說的規矩……好像請上沒寫不許庶房參加宴會來著,帖子不是獨一份的,各房都有,莫非,靖王世子妃弄錯了?不好意思,請姑娘去問一問,若是真的,那我們離開就是,哪裏敢沾了靖王府的貴氣了靖王府宴請的規矩!」
看墨已得了,便住了手,兩手握在前,可地忽閃著眼等著秦雅姜去打聽清楚,然後趕他們出去。
「你……小小年紀牙尖利。」
「秦姑娘,不好意思,尋釁的是你吧?誒,你不歡迎我們侯府庶七房,明說就是,難道你為王府嫡出姑娘,趕走所有庶房還不容易嗎?我們敬著靖王府,就等你一句話。」
現在朝堂上混得好的庶房比比皆是,而且爹爹升到戶部,也不是以前工部不流的小了,寶昕才不在乎一個被皇帝忌諱的王府呢。
看吧,只要靖王稍有異,等待他的必然是抄家之大禍。
若是得寵,堂堂王府嫡出姑娘連個郡主或者縣主都未封,可見沒什麼臉面。
只有二姐姐那樣,只看表面的人才會謀算王府姻緣。
要謀皇室姻緣,那麼多皇子可謀算呢。
嘶,對了,二姐姐能做貴妃,那就不曾謀算功,嫁了皇子為側妃?
「寧二娘,這就是你侯府的規矩?你看人江家,多規矩!」
江妍欣、江妍貞站在江妍慧邊,拚命低下頭降低存在,沒想到還是被秦雅姜推了出來。
江妍慧上前挽著秦雅姜:「秦姐姐,你是不知道,寧九娘慣是個不守規矩的,逮誰頂誰,別管了。做奴僕的事,或許以後就是想做奴僕也未可知。」
寶昕實在不懂,頻頻向江妍慧釋放善意,可江妍慧為什麼就如此厭惡呢?
唉,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了謝前世那個仗義執言的江哥哥,也沒必要在江妍慧跟前一再伏低做小。
「江姐姐,你這踩著我,就痛快了?就做了我侯府的主子?哦,或者你是想做我七房的主子?」
有人吃吃笑,這言下之意,莫非是說江妍慧想嫁到侯府庶七房去?
那個七房大爺,年齡還是合適的,可惜出低了。
江妍慧「哇」地哭了:「你欺負人!」
寶昕扭轉頭,冤枉啊!攻擊人的話都是他們說的,怎麼一轉眼罪魁禍首了?
「江姐姐,你不該姓江,你該姓冤,逮誰冤誰。」
靳敏兒把寶昕拽到邊,拿了一粒山楂糕給:「都怪我,是我的錯,秦姐姐別怪九妹妹了。」
看這麼小被人攻擊,靳敏兒有點心痛,庶房有什麼罪,值得在這樣的宴會上抨擊?!
這時,旁邊有個小姑娘哭了起來:「姐姐,我也要磨墨玩。」
寶昕呵呵兩聲,轉頭看去,卻是方月檀帶著六歲的妹妹,坐在角落裏看熱鬧,妹妹那時真的六歲,所以不管不顧鬧起來,也想玩磨墨遊戲。
「靳姐姐,算了,我到梅林走走去,你別為我掃興。」
秦雅姜看出去,總算有臺階可下了:「小孩,別理,大家趕作詩。」
香蕓香薷自然跟寶昕,寶昕菁華閣那邊了,手:「我們進林子裏看看。放心,在王府出不了事,而且還有你們呢。以後這樣的宴會,打死我也不來了。」
「是那秦姑娘太可氣,瞧不起庶房。其實,說起來,他們也是庶出一脈,得意什麼。」
「噓,懂得多,不用說出來,惹禍。我與賞梅會八字不合,每次總是會有不愉快。一定有人說了我什麼,否則,我跟秦姑娘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有怨?倒霉喲。」
「姑娘,你忘記了麼?其實你跟秦姑娘不是第一次見,去年端午賽龍舟,你不小心將豆沙粽子粘到了秦姑娘子上,當時差點打你。」
誒?
完全沒用印象。
所以,以前的就是傻瓜夢蟲嗎?
敲了敲腦袋,靠在最壯的一株梅樹樹榦上:「我記差了,你們幫我記著些,提醒著我。當時要打我,是誰幫忙勸解的?」
「江公子啊。」
又是江哥哥。
突然,梅林稍遠傳來說話聲,聽起來是幾個男子的聲音。
「公子,可有合眼緣的?」
一年無打采地:「沒啊,懶得看。」
「哈哈,」稍大些的男子聲音笑了起來,「你小子眼夠高,那麼多名門淑媛,你還懶得看?」
「那也應該十三叔先看先娶。」年回。
「與我何干!」
沉沉的男子聲音,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寶昕卻瞬間臉蒼白,雙手摳住梅樹樹皮:是他!
這個聲音雖然了幾分威嚴,了幾分,可是,化灰寶昕也記得,恨他,與恨寧寶祺一般。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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