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龐維翀前來的不速之客,正是傻小子司馬翎。
一看見秦恪,他連連拱手:「小師傅。」
秦恪拍拍額頭,龐維翀好奇地問:「這段日子我忙得很,你們這是結了什麼緣啊?」
秦恪白他一眼,會不會說話啊!
「我娘與九姑娘在說話,要不我們到側廳坐坐?」
「坐什麼坐,我們來了,作為小輩,正該去跟夫人見禮。哦,我明白了,你想坑我們是吧?」
「小師傅不會坑我們的。」
龐維翀攬住司馬翎的肩:「說說唄,為什麼口口聲聲喊秦二小師傅?」
原來,秦恪覺得司馬翎一蠻力,應該得人指點過,學了外家橫練之法,終是太過剛,高手對決於取勝不利,便指點他用些巧力,這般手靈活些,倒不必在對決中扛。
司馬翎不是傻子,而且非常執著刻苦,每日苦練,還真的找到些竅門,假以時日,也不必擔心一生氣就是毀房折樹,於大家來說都是好事。
「嘖,看來,我也需要努力了。本來我的功夫就是最不濟的,這下完全了墊底的,難看。」
龐家武藝師傅還是不錯的,不過要說頂尖,倒是說不上,龐維翀暗自琢磨,開年也如秦二那般請個江湖高手來價仔細教,男兒有些本事,家人才能安寧。
當然,於文一道也不能放鬆,目不識丁的老大,肯定是不了六妹妹的眼的。沒看見對那文弱小子的,對自己確實兇的……唉,想起就是滿腹辛酸。
「想什麼呢?」
猛不丁地被撞了一下,龐維翀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已經到了花廳,花廳里約約傳來寧三糯的笑聲。
龐維翀不由暗想,若是此刻六妹妹也在,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司馬家與龐家都是很有家底的人家,上門做客該送的年禮,那是十分周到像樣的。
虞氏了禮,很高興地讓侍上茶上果子點心:「果子不是這個季節的,貯藏在冰室上層,保存得十分好,中不足的是,缺了些水分。」
兒子長大了不同了,這次回來還結了朋友,還知道請朋友回來聚一聚,虞氏心中的滿足是難以言說的。
兒子的落寞和孤獨,他一直明白,能做的,就是阻止所有想要打擾到他的寧靜,甚至想破壞他本已十分艱難的日子的人,腥的事,沾了就行。
虞氏眼眸有短暫的冷厲閃過,瞬間轉為慈,寶昕卻剛好抓住這一閃念的緒,低頭沉思。
看來,秦夫人的日子也很不好過,為了阿哥哥,苦苦支撐,將阿哥哥保護得很好,可……真的很辛苦!
唉,人微言輕,不知從何幫起,那麼,只能替阿哥哥廣開財路,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除了木雕店,寶昕還想把點心店做起來,不過得等一等,看看多多嬸是否會來京城,這樣就有現的大師傅了,若是等幾個月還沒來,再另安排人也不遲。
還能做些什麼呢?
「走走走,咱們去用午膳。說起來明兒就是年三十兒,本來你們都很忙,還能過來陪阿高興高興,我很謝你們。阿是個誠摯的人,希你們能好好相。」
龐家小子虞氏認識,以前就是個寵溺過頭的,不壞,但是人傲慢,沒想到被兒子打服了,嗯,丟臉。
司馬家的小小子,虞氏也知道,力氣大憨實,沒那許多彎彎繞,與兒子相還是比較放心的。
今日算是家宴,五個人不算多,每人面前兩個案幾,熱菜湯菜在一個桌子,冷盤點心在一桌,五人圍一個圓,中間還有一個大桌,上面擺了看菜,還擺了一個大鍋子,香噴噴的羊湯鍋「咕嘟咕嘟」冒泡,由侍將葷素燙好,再送到各自案幾,避免燙著,也避免上蹭了那味兒。
銀碟銀盞銀筷,閃著富貴的芒,讓寶昕都吃得小心翼翼,縱有香蕓香薷在一邊練地伺候,還是覺得拘束。
「瑾兒,我能你瑾兒吧?為什麼會拘束呢?你不是說過,咱們是家人嗎?在家吃飯會這般拘束?」
寶昕將裡的菜咽下,臉紅著笑聲回話:「是我太沒見識。」
虞氏搖頭:「你在家用上面餐?」
「竹筷、瓷碗,不,我覺得不是餐的事,是我想岔了,嬸子不必想著換餐。」
虞氏滿意地點頭:「無論我們什麼環境,用的什麼東西,那只是用品,能代表什麼?我只希你吃得開心,開心最重要。」
寶昕連連點頭,放鬆許多。
司馬翎與龐維翀端了梅子敬虞氏,虞氏了,讓他們自在飲用,不必拘禮。
沒辦法,梅子沒什麼酒味兒,的酒量也還好,可在這樣的時候事太多,不能放縱,用完午膳就得趕回東宮。
明日在宮裡守歲,今晚卻是東宮的家宴,為東宮主母,只能選擇回去,守住自己的位置,也算是為兒子守住屬於他的一切。
寶昕與虞氏閑話,那三個卻換了百花酒,已喝得面紅耳赤,熱鬧非凡,讓人不忍打擾。
虞氏眼中有晶瑩之,含笑搖頭,寶昕舉杯,梅子清冽,酒味淺淡,喝點事無礙的。
「但願嬸子時時開懷。嬸子,我這麼,被人聽見會不會嫌棄太土啊?」
「土嗎?我喜歡呢,很有家常味道。知道地方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就送信過來,阿不在,還有我呢。你爹爹在朝堂只要穩著,不會被輕易打,好歹那也是陛下欽點的。」
「嗯,我會轉告爹爹的。」
「在朝堂,最忌拉幫結派,純臣……你懂嗎?」
虞氏小小地提示了一下,看那三個小子都沒注意,才放了心,孩子面前說太多也不是個事,點到即止,領悟多,看個人能力吧。
寶昕瞭然,「謝謝嬸子提點,這杯嬸子不必喝,瑾兒敬您!」
寶昕喝下杯中梅子,一張臉像紅蘋果一般,眼睛又黑又亮。
虞氏喜極了,讓邊侍給寶昕剝葡萄皮:「吃點葡萄,爽口。以前在家時,就是還沒嫁人時,我就最一邊吃水果,一邊吃飯,總是被娘親怪責。那時候可瘦了,娘說那是因為沒好好吃飯的原因。」
虞氏一族乃是武將,卻是東華國數的著的實權武將,家中兒子嚴厲兒寵,甚是縱容。
唉,虞氏嘆息,還是做姑娘好啊!
不,不對。
看著自己的兒子,笑了,有阿,很好。
一侍走近說了幾句話,虞氏臉變了變,無奈嘆氣,安排了回禮與給孩子們的禮,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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