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他年紀不大手卻敏捷,很是驚訝,「不錯。這顆夜明珠,小爺看上了,拿過來。」
邊的隨從迅速靠近秦恪,秦恪將盒子塞進懷裡:「先來後到,你來晚了。」
「我家公子爺看上了,你就得出來,不然罪的,可是你。」
珠寶行掌柜連連拱手:「幾位,這大過年的,能不能和氣些,莫要氣。夜明珠只有這一顆,的確是這位小公子先看上定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歡迎各位惠顧。」
「錢還沒付不是?這顆夜明珠賣價幾何?」
那位公子看起來十五六歲,挲著大拇指上的翠綠扳指,懶洋洋地問掌柜。
「這是最好的,三千兩。」
「那就價高者得,小爺我出四千兩。」
秦恪抱臂,管你出什麼價,今天這顆夜明珠就是不讓。
別以為自己面,可該認識的人一個都不。
這小子,正是東宮庶長子,說起來也算是他的兄長,不過這麼些年幾乎沒照過面,認不出他也很正常。
何況,被他的側妃娘養大了心,他哪裡還會低頭看看這是什麼人?!或許除了他自己,除了正掌皇權的祖父,誰也不在他眼中。
這是秦恪了解的真是的他,可在其他人印象中,他是個溫和淳樸的人,對長輩、對嫡母,那是打從心底的尊敬。
掌柜的連連擺手:「不好意思,做生意重在誠信,在下不能為了高價不顧店子的信譽,那樣在下就得被解僱了。公子,請諒我們的不易。」
秦恪還在想這個庶長兄什麼名字,那邊,他的庶長兄就開始拿錢砸他了。
「小子,我要這珠子,是送長輩,讓長輩開心的,我給你五千兩,你重新選購更合心意的東西吧。」
秦恪搖頭:「不願意,也不稀罕。」
秦恪突然想起,按照字輩,他們這一輩該是炎字輩,這個庶長兄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有名字,好像五歲才有了正式的名字,那時候,他已經周歲了。
秦炎恆,對,好像就這個名字。
秦炎恆今年十五,比秦恪大四歲,與他的娘親一樣善於掩飾緒,偽裝非常功。他還有個妹妹,秦惜耘,十二歲了。
不過,秦恪不覺得他們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疏遠冷漠如同陌生人。
「說吧,要怎麼才肯讓出來?」
「你還是到其他珠寶行去看看吧,怎麼我都不讓。」
唐斗飛快付錢,跟在秦恪後面走了出去。太子長子又怎麼?只要公子不願意,就算太子來,他唐斗也得站在公子這邊。
秦炎恆忍了又忍,這般不給他面子的人,在這臨城還是很見的,而且這小子看起來面生得很,卻又很有錢,難道是某家富戶的公子出來顯擺?
掌柜的看秦恪離開,總算送了一口氣,若是在這裡打起來,真的麻煩的。
「公子看看別的?給你多些優惠。」
秦炎恆擺手,他就是沖夜明珠來的,只是有事耽擱,又想親自掌眼,結果來晚了一步。
「走,跟上去看看。」
他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說不定他家長輩懂事,自己就會送上門來。
可他們追出來,卻早就沒了秦恪的影。
「跑得還真快!不急,只要在這臨城,總會遇上。」
扳指,那是皇祖父對他的嘉獎,皇權在手,誰敢不低頭?
「奇怪,為什麼看他有些面善呢?回去。」
秦恪雖然強勢離開,但是心還是到影響,打理好緒晚上去找寶昕的時候,寶昕差點沒睡著了。
「阿哥哥,怎麼才來啊?我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就等你送來呢。」
「心不好,現在沒事了。你不守歲沒關係嗎?」
「沒關係,爹娘都知道,姐姐陪我回來了,哥哥跟爹娘在主院,娘一會兒也得回來。」
「那,把你姐姐來一起吃?」
「睡了,這些日子跟著學理事,很累的,明日一早還要起來拜年,說熬不住。」
兩人在窗邊擺了桌子,又讓唐斗、石修、邵子坤他們坐了,端出食盒裡面的吃食,邊吃邊說話。
「今晚,侯夫人看著我的眼神,淬毒了一般。嚴格說起來,我也沒怎麼著啊,為什麼這麼恨我?來吃吃我家的甘蔗糕,用甘蔗做的。」
秦恪嘗了一個:「甘甜,不膩,不錯。侯夫人恨你,或許是遷怒,誒,那晚的殺手,會不會是他們買兇?」
「查不出來。我那護衛隊長說過,但凡江湖事,都是江湖了,江湖上的規矩不守著,別人不會再信任。」
寶昕斟酒敬唐斗他們:「上次我的事,勞煩大家了。」
奉上幾個荷包做封紅:「大過年的,算是年禮吧,過年好!」
唐斗他們拒絕不得,可這麼小的姑娘給歲一般的封紅,很奇怪誒。
「謝謝九姑娘,不當謝。」
「今後,阿哥哥還得拜託你們,你們要相互扶持,年底咱再好好哦聚聚。你們喝酒,我喝杏仁茶。」
秦恪看寶昕叮囑唐斗他們,倒是好笑,又有些:「擔心那麼多!咦,有花香了。」
外面有些暗沉,看不清楚野梅是否綻放,石修跳出窗口,往梅樹縱去,很快回來:「真的,非常緩慢地綻放。」
寶昕跳腳:「我要看,我要看,怎麼覺跟曇花一樣了。」
就算明日會看見盛放的梅花,可能親眼看它迎著風雪綻放,那絕對是讓人有就的事。
「那讓我試試力氣有沒有增長。」
秦恪摟著寶昕的小腰,一點窗檯,飛縱而出,剛超過梅樹樹一半,就有些力竭,邵子坤在後面扶了一把,三人一起飄向樹梢。
「哇!」
野梅的花瓣重重疊疊十分繁複,竟比普通梅花的花瓣要多近二十瓣。
樹梢已經開了幾朵,花心呈玫瑰紅,由深及淺向花瓣頂端蔓延;而花瓣背面卻是堇紫,由頂端向基部由深及淺暈染。
「我還從未看見過這樣的梅花呢!」
邵子坤護著他們繞樹三圈,寶昕清淺的笑聲在花枝間跳躍,伴隨著梅花的綻放,爭艷輝,幽香旖旎。
這無憂的笑聲,沁人心脾的香氣,縈繞在秦恪心間多年,陪伴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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