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紅封好辦事,何況,已經發出去的旨意不再是,昭殿的侍宮也都願意用這個消息換新出爐的燕王和王妃一個好。
秦恪本以為皇帝會賜封出多個王爺,沒想到他是孫輩唯一的王爺。
想做什麼啊?這是為了給嫡出皇孫面嗎?明明是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寶昕看他眼中風雲變幻,不安地握他的手,寬大的袖遮住了他們的手,不會讓仆婢發現。
秦恪轉頭看著自己的媳婦兒,笑了,真好,終於娶到了他的「胖冬瓜」。
宮婢上了茶,秦恪拉寶昕坐下,抬手揮退站在殿的人,想與寶昕自在說話
「瑾兒,我沒事。陛下在我心中,首先是君,他有他的考量,做什麼都有他的目的,我明白的,心裏完全沒有想法。至於會不會配合他,那就在我了。」
寶昕點頭,端起茶水遞給他:「來,夫君喝茶解。」
秦恪眉頭微挑:「我什麼?」
「夫君啊。」
尾音微微上揚,秦恪聽得心裏麻的,原來他的瑾兒聲夫君也這麼悅耳。
「再聲。」
寶昕瞪他,「嘖」了一聲:「這裏是昭殿,不是咱住的別院。對了,十三舅舅幫我們看好了三進的院子,怎麼佈置,你要不要看看?」
「你是主人,你做主就好。只要安排我的書房、練武場就。」
他們已經商量好,要放棄別院,就算太子妃不收回,那裏也不再是他們的家。
「你外祖母他們昨日去宜居巷了?」
寶昕搖頭,離開前也沒聽說外祖母來喝喜酒,倒是永定侯府的人過來了,很是熱,就是恭王側妃寧寶祺也遣人帶來厚禮。
「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們送上百萬添妝,只是押寶,不要以為是看重這份義。江南王氏,還真沒什麼印象,當然,我常年在邊關,消息也很有限。瑾兒,我並非挑撥你與外祖家的。」
「我明白。」
能有什麼?前世印象從未得到過外祖家的援手,就算娘嫁資厚,當年也沒來得及付他們,最終落誰手,不得而知。
也許,正因為被發現庶七房有巨額家財,他們兄妹才會一個個被理。
財帛人心,從來如此。
「怎麼還沒下朝?」
「快了。後日回門,我讓唐斗安排回門禮,等會兒回去,你再看看。」
「為什麼是唐斗安排?」
秦恪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寶昕,示意回頭再說。
閑聊是無所謂的,關鍵的話不能在這裏出。
外面傳來靜,兩人趕起,整理袍,退到一邊等候。
秦步琛帶著大喜公公、提為前侍衛的小康小益走了進來,然後小康小益退到門外守候。
「嗯,來了?」
秦恪與寶昕站到殿中,待秦步琛坐下,才跪下行大禮,以家禮相見:「孫兒、孫媳,見過皇祖父!」
因是新婚,先家禮后國禮,兩人三呼萬歲,這才起。
「好,」秦步琛滿意地點頭:「阿,總算看見你家,好好做監軍之職,這才是立業。對了,民間是不是要給新婦改口費啊?哈哈,來人,賞。」
寧寶昕微笑著,謝過為祖父的秦步琛的厚賞。
那是一隻檀木匣子,沉甸甸的,寶昕並無好奇,端莊地謝過,給殿外隨侍的青蕎。、
寶昕暗自想起皇太后薨逝前,託人轉給的禮,說是將來的添妝,那份心意還真是讓汗。
「丫頭,沒想到當年一起對敵,現在還能為一家子,這是緣分啊。今後,與阿好好過日子,做好為妻子、為王妃的本分。」
「是,孫媳謹聽皇祖父教導。」
「去見過你們皇祖母,待吉時一到,就去太廟。先過去吧,朕一會兒去。」
「是。」
兩人告退,寶昕呼出一口氣,印象中還算慈的老爺子,現在滿是不容仰視的威嚴,自認是個沒見識的,面對皇帝真的有些不上氣來。
「阿哥哥,真的要去皇後宮里?我一點都不想去。」
兩人同時想起上次的不愉快,又不約而同地慶幸,不會經常遇見。
「沒事,很快就能回去了。我們於他們而言,只是過客,不爭不搶到西北去吃風沙,他們不會過度為難的。」
「唉,我真懷疑,那是你嫡親的皇祖母嗎?冷冰冰的,沒點兒人氣。西北風沙是大,可我寧願在風沙中與你親,也不想面對這些假惺惺的面孔。」
「瑾兒,他們不當我們是親人,我們也正好輕鬆些。放心,我不會要求你怎樣的,因為我們的想法一致。」
坤寧宮此刻站滿了人,隨意地閑聊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殿外,頗有些幸災樂禍。
越是高位,越是謹慎,而丁側妃這樣的,倒是敢說話。
「喲,這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這麼晚了還沒過來,勞累皇後娘娘等候,架子可真大。沒辦法啊,人家是王爺王妃,嘖,剛獲封就端起架子了。」
將手裏的絹一甩,又笑道:「想炎恆新婚進宮見禮,天未亮就急急地來了,早膳都沒用,孝心可鑒。」
丁側妃自說自話,沒人附和,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到皇後跟前奉茶:「娘娘的茶水都涼了,還不換掉。娘娘累了吧?要不,您進去歇息一會兒?等他們來了,再讓侍相請。」
平日皇后對丁側妃還算和氣,至比對虞氏臉好,不過,東宮始終不是皇后喜歡的。
皇后沒理丁側妃,低垂著眼,可以看出很是不愉快。
恭王妃靳敏兒今日也進了宮,早就得了恭王叮囑,要小心伺候著,所以地與皇后說話:「母后若是累了,讓兒媳替您捶捶肩,可好?想來,他們小夫妻得等陛下下朝,見過之後才能過來,肯定不是故意耽誤。」
皇后笑著點頭:「無礙。這些年一個個的家立業,這樣的狀況早就悉,本宮還有這耐。」
龐貴妃嘻嘻笑:「還是姐姐子好,妹妹我都急了。」
皇后不接龐貴妃的話,龐貴妃也不惱,與邊奉承的低階妃嬪說話。
秦恪他們夫妻為王爺王妃,除了與皇后、貴妃、太子妃見禮外,其他人不必見禮。
兩人相攜而來,坤寧宮外響起祝賀聲:「恭祝燕王殿下、燕王妃新婚!」
秦恪點頭:「賞。」
「謝王爺,謝王妃。」
能得到祝福,新人都會高興,兩人進了坤寧宮,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就對上皇后冷冰冰的眼。
該有的禮數,兩人絕對不會,而且,比在昭殿更恭敬。
看他們大禮參拜,皇后臉緩了緩,可怎麼都笑不出來,淡淡地讓他們平,送了禮。
本來應該去東宮另外參見太子妃,可司天監看的吉時接近午時,所以,只好在坤寧宮一併見禮。
太子妃倒還和悅,叮囑他們夫妻要和睦,早生貴子,親日已經送了大禮,現在給出的禮仍是不輕,看得丁側妃很眼紅。
想起當日炎恆夫妻與太子妃見禮,太子妃給的禮很是俗氣低廉,為嫡母,一點氣度都沒有。
「恭喜燕王殿下啊。唉,炎恆他們還得依仗殿下多多扶持,他們不過是郡王,比不得殿下。」
酸溜溜的模樣,讓殿眾人失笑,丁側妃眼珠一轉,想起皇后最在意的是恭王,把話題轉到了恭王上。
「這一輩的皇孫,也只有燕王殿下得了陛下的眼,說不得,恭王都還比不上燕王殿下。陛下有話,誰對賜封不滿,就去戰場上立功來換,有幾人能在戰場上生還的?殿下有虞大將軍相護自然不一樣。」
秦恪不想理睬,轉頭與恭王妃見禮,靳敏兒弱弱地笑:「燕王殿下不必多禮。」
雖為長輩,可同為王爺,品級是一樣的,皇后這時候臉黑沉如墨。
「也許,丁側妃說得有理。阿啊,在邊關要踏實,弄虛作假的事做不得。」
寶昕兩眼快速眨,什麼意思?難道戰功作假?
秦恪恭敬地應喏:「是,微臣謹遵皇後娘娘教導。其實,有誰懷疑微臣的戰功,可以到戰場上來見識一番,看看微臣的戰功是如何取得的。不過,來者需自保安全。」
皇后覺得悶,這是孫子嗎?公然不敬,這是仇人吧!
靳敏兒見勢不對,趕送了禮,與寶昕對眼笑了笑,手握住寶昕的手了。
小丫頭長大了,很沉穩啊,只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用眼神表示善意。
寶昕知道皇後娘娘對他們沒什麼善意,也不在乎,仔細打量靳敏兒,發現果然很虛弱,臉白得明,上了口脂看不出來,可氣吁吁的模樣,讓人憂心。
不過是小產,養了這麼久還沒養好?
想起嫁妝里的野山參和一些補養之,寶昕決定出宮后就讓人送去。
「坐吧,大家說說話,認識認識,親香親香。」
太子妃看不慣皇後娘娘的偏心,真懷疑太子不是親生的。
錦心拉著寶昕坐一起,兩人說著沒營養的悄悄話,還商量著過幾日錦心去寶昕他們家住段日子。
「惜耘只封了縣主,心裏惱恨,所以沒進宮,嘿嘿,難道還向封郡主公主?哼!」
「今日也沒見幾位公主和長公主啊。」
錦心四周看了看,低聲音道:「我聽娘說,人家是看權勢說話的,一個沒寵的空頭王爺,他們才不願意往呢。娘說七公主還好,只是自從出嫁就沒回來過。」
七公主?不就是隋五娘的義母?
「七公主的母妃家世不顯,但是當年也算得皇祖父寵的,可皇祖母不滿,七公主出嫁后與夫婿都不回京礙人眼,守在西北過自在的生活。唉,真是讓人羨慕。寧……嫂子,要不你們去西北的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東宮的日子不好過呢。」
寶昕輕輕掐胳膊,小丫頭,知道什麼日子好過不好過。
皇后又不滿了,將手裏的茶盞重重放下:「沒規矩。長輩在此,你們居然在一邊嘀嘀咕咕,眼裏還有長輩嗎?」
太子妃倒是想怪罪寶昕,可明眼人都知道是錦心拉著寶昕說悄悄話,沒法怪罪。
寶昕懂事地起跪下:「臣妾有罪。」
皇後娘娘沉著臉:「將來,你是要撐起一座王府的,現在就這般輕浮,如何威懾下人?來人,將誡拿來,作為本宮送燕王妃的禮,讓抄上百遍,好好學學為人媳婦的道理。」
這臉可打得毫不留,秦恪臉大變,想站出來說話,被太子妃瞪住。
「母后,您看他們新婚燕爾的,能不能暫時不罰?母后是為他們好,可也會讓人看皇室的笑話啊。」
做祖母的不慈,難道就有臉了?
「什麼笑話?娶個孫媳不懂規矩,那才是笑話。還專門送了人去教導禮儀宮規,就是這般教的?當日去寧家的是哪些人?找出來,重罰。」
寶昕真是無語,為國母也太不講道理了。
「請皇後娘娘罰臣妾吧,都是臣妾一時放縱,輕忽了規矩,不關當日的教導。」
秦恪走出來跪下:「請皇後娘娘恕罪。為妻的做得不好,是為夫的不曾仔細叮囑,請皇後娘娘罰微臣。」
什麼祖孫分,只有君臣。
錦心「哇」地一聲哭了,也站出去跪下:「請皇後娘娘恕罪,全是錦心的錯,不該拉著嫂子說話,不該在這裏與嫂子親近,請皇後娘娘不要怪罪嫂子,請皇後娘娘罰錦心。」
本是祖孫,卻生生呼喚皇後娘娘,在他人聽來,那就是皇後娘娘不近人,不得孫輩承認,不願與孫輩親近。
「你們一個個的,做錯事還有理了?」
皇后重重地拍著案幾,龐貴妃冷笑:「皇后姐姐好大的威風,人家新婚夫妻來見禮,一點子小事就鬧著要打要殺,乾脆,趁著抓住了理,把東宮滅了吧。」
皇后不喜東宮,誰都知道,龐貴妃也不怕皇后。
「再說了,人家姑嫂說說悄悄話怎麼了?平日裏那些夫人來問安也會與各自關係近的人說話,也沒見你發怒,看來啊,真的要把與東宮的惡劣關係擺上桌面了?天吶,不會藉此機會,將太子廢了吧?」
「你……」
「胡說什麼!」
皇帝大步而,眾人全部跪下問安,秦步琛一張臉全是怒火。
「活膩了是不是?沒事找事,朕看是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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