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兒翻了個白眼，一個被娘迷得失去心智的男人，這會兒明起來？

「你的意思是，孩子不是你的？」

秦聿煦淡淡地看了靳敏兒一眼，他只在息妍上犯糊塗，這些人想什麼，完全不用思索就能看出來。

「你其實是想笑話我吧？知道我和息妍的事，你們都恨我看不起我，可你們不知道，跟在一起，完全覺不到年齡的差距，只有普通男在一起的甜和激。」

靳敏兒尋了榻靠著：「聽母后說了，沒嫁過人，沒生過孩子。是你的第一個人，你也是的第一個男人。」

「難怪！」

難怪什麼，靳敏兒無心詢問，只想知道為什麼秦聿煦認為寧寶祺無孩子可生。

「寧寶祺有孩子，但是不會是生下來的。」

靳敏兒拿出這麼讓他安心的消息，他自然願意滿足的八卦心。

「那時候，他們用一個幾乎起來手與寧寶祺差不多的子取代，屋子裡又點上助的香，一次兩次倒也罷了，時間一長，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那子非常溫婉。」

「溫婉？」

「床第間不由自主的哼哼，能顯示出一個人的格，那子是抑的，還帶著幾分屈辱。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願意有人替我誕育子嗣，你明白的，迄今為止我還一個兒子都沒有。」

「你的貴妃下藥害了我的孩子，那就是個男胎。」

秦聿煦怪怪地看，輕嘆：「好吧，那你去報仇好了。」

靳敏兒怒了，猛地起將秦聿煦撲倒：「若不是你作孽，我哪用關進來？我早就報仇了。我殺了你，權當為我兒報仇。」

秦聿煦絕對不是等死的人，兩人打了起來。

殿外的侍一直看熱鬧，看他們打個沒完，想著陛下還沒定罪呢，趕上前拉開了他們。

秦聿煦被撓了好幾道，眼角烏青，角也破了，靳敏兒還好，畢竟抓撓拉扯是人的長項，男人倒是喜歡拳腳直接對打。

秦聿煦沒打過人，除了掐靳敏兒幾下，抬手想打臉的時候，面對瘋狂而清瘦的臉頰，終於沒能下得了手。

「算了，一個不忍心活該我輸。」

兩人一番抓扯，累了，坐在地上都不願意。

靳敏兒突然將頭埋在上，嚎哭起來，嶙峋的肩骨著：「外面，是不是活不了了？」

秦聿煦暗自核算，弒父，死罪；陷害兄長，死罪；還有母后……唉，條條死罪。

「都認為是息妍吹了枕邊風，可他們不知道，若不是我自己野心大，誰吹也沒用。我會向父皇求，畢竟這事你還不知，不過我連累。」

保一命，就算還跟著自己吃苦罪之。

「那……那個替寧寶祺懷孕的人？」

「希能生下孩子，其後，看自己選擇，或許我能留下命來，看願意隨我生活不。」

靳敏兒無言以對，這還睡出了？

說什麼真心喜歡息妍，嗤，秦聿煦的喜歡太廉價，也太濫。

「若我能活命，我希去慈恩寺清修。龐貴妃都願意待那裡不想回來，我也願意。」

夫妻倆終於能平心靜氣地說話，對於靳敏兒不願與他共患難，秦聿煦也說不出難聽話，他能如何要求們？！

「還希你能替孫氏求，很安靜，不該被牽連。何況，還有兒需要人養。」

靳敏兒替秦聿煦慶幸，若不是因為是皇子，他這謀逆大罪千刀萬剮都有可能。

話說，秦步琛聽說了寧寶祺的事，比聽說他被綠了還稀罕。

「人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朕看來，他秦聿煦冷漠無荒唐自私，才會有這許多稀罕事發生。來人，抬朕去幽蘭殿。」

大喜公公伺候著，一起到幽蘭殿，秦步琛親自將那孕婦上來詢問。

「你腹中確定是秦聿煦的案孩子？」

子趴伏在地，沉甸甸的肚腹讓人看著就累。

「回陛下，正是。不過，當日民婦並不知道是誰的，他們總是讓民婦黑暗中進退。」

小康上前低語，他們已經問過秦聿煦，得到秦聿煦肯定的回答。

「你且起，告訴朕你是何人？怎麼會進了宮？」

婦人小聲泣起來，捂著臉，整個人看起來很絕。

「民婦沒臉說啊！」

「朕命令你說。」

殿的狀況，殿外完全不知道，寧寶昕一直擰著眉頭，雖然那子一直只能看見背影或頭頂，可寶昕覺得的聲音有點耳。

「想什麼？」

寶昕搖頭，總不至於前世這個罪的人是，所以就覺得這人或許跟有些牽連吧？

「等會兒我們就回去。」

七八糟的，誰管誰管。

「好，我們去東宮看看錦心妹妹。」

「燕王、燕王妃，陛下請你們進去。」

小康出來傳旨，寶昕噘，疑地看看小康，小康點點頭，「與那孕婦有關。」

寶昕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不幸猜中？

不想進去，那是的噩夢，也是別人的噩夢，們同是不幸的，只不過隔了兩世。

寶昕抬手扶額，最想做的，是殺掉寧寶祺，把前世今生的噩夢徹底解決。

秦恪擔憂地看著，不明白究竟怎麼了？這就算是件不幸的事，那也是別人的事，他們不必同，能幫就多幫些，比同更實在。

牽著寶昕的手一起走進去，與秦步琛見禮。

「你們來了。這婦人說，是寧家的人，初珺來認一認。寧世衍是寧寶祺的生父，朕不信他。」

寶昕不想繞過去認人，可不得不去。

腦子裡想著，侯府該嫁的都嫁了，誰這麼倒霉會被寧寶祺看中？

難道是武的族人？

若是那邊的人，估計本不認識。

想起前世寧寶祺說過自己很像曾祖母，今生自己比較像外祖母，想來想去，想不出武會有誰像曾祖母的。

寶昕恍惚地站在那婦人跟前，那婦人低著頭，就是不抬頭，抖著，大大的肚腹讓人生憐。

「你……」

小康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將那婦人的臉抬起，婦人閉著眼，眼角落的淚卻出賣了的哀痛。

寶昕大吃一驚，這人，怎麼看起來像三房的雙胞胎之一？

「你，睜開眼，我看看到底是誰？」

寶昕急了，大聲下令，婦人抬手捂臉，哭了：「九妹妹，嗚嗚！」

寶昕腦子一昏，這怎麼可能？！

「你是寶筌？你不是嫁人了嗎？娟姐兒呢？你怎麼會被寧寶祺弄到這裡來？夫家就不找？別哭了，坐到這邊來。」

寧寶昕扶起，回頭看向秦步琛，秦步琛點頭，寧寶昕安頓坐在椅子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啊，不，陛下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寧寶筌，還是已經嫁人的寧寶筌。

也是，既然要冒充寧寶祺，不用尋黃花大閨，只要能生就好。

「九妹妹，我太丟臉了，太屈辱了。不僅寧寶祺，還有我那雙生的妹妹，一個個如狼似虎，害我至此。」

原來，寧寶箏在夫家日子不好過，一來二去搭上寧寶祺，想通過制夫家。

寧寶祺本來看上寧寶箏的貪心，想把弄進宮代孕，可後來才知道，寧寶箏與後院那些子互相陷害，早就沒了生育。

這下，寧寶祺就轉向了寧寶筌，的日子順心，又生了娟姐兒，越發溫婉，倒是比寧寶箏更合適。

最重要的是，可以拿住的命脈讓聽話。

一直以來的印象，其實寶箏更斂些，可想起端午那時候的印象，保證變得尖刻冷厲，倒是寶筌因為做了娘，子溫婉了，整個人和了，不過們姐妹沒改的一點就是，聽寶祺的話。

寧寶筌夫家乃是正五品的員，不是寧寶祺能輕易得的，於是寧寶祺想了辦法，讓寧寶箏邀約著寧寶筌去進香，兩人穿一樣的，保證一直守著娟姐兒，讓小的娟姐兒慢慢接，甚至恍惚間誤認。

回城路上，安排了人假扮山匪，假說擄走了寶箏，其實，是寶祺將人帶走了，而寧寶箏，居然藉機進了早已的寶筌夫家，代替寧寶筌在那裡生活下去。

最初，寧寶筌當然不願意配合，可寧寶祺派了人威脅，若是不從，就殺掉娟姐兒。

做娘的，有什麼能比自己十月懷胎苦苦掙扎生下的兒更重要的？！

寶昕將手輕輕環住寧寶筌，拍著哽咽難抑的，安著，頗有些同病相憐。

當年，若不是他們以哥哥姐姐弟弟相脅，寧死也不會從的。

可是，因為太在乎，惟恐因為自己放棄死掉會讓哥哥姐姐也到連累，丟掉命。

那時候，弟弟可還沒娶親吶！

就是換到今時今日，若被抓住以兄弟姐妹相威脅，仍然想不出自己是否會妥協。

會的吧？

「別哭了，你懷皇嗣，至於秦氏有功，待你生產，陛下一定會給你個公道。若是願意回家，陛下是大度的，說不得也能全你。」

抬手掐了寧寶筌一下，這麼好的求機會，別一直哭泣浪費掉。

寧寶筌愣了愣，回過神來，轉磕頭：「求陛下……」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怒陛下，真心想說的是，能不能放棄腹中的孩子？

於而言，那就是個孽胎，是不該存在的。

生下他，將來的路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走了。

秦步琛何等眼利，沉下臉：「怎麼說，也是我秦氏兒孫，不是你說放棄就能放棄的。當時你忍下了這口氣，那麼，你就生下來好了。」

寧寶筌有些絕，敏到，今生可能再不能陪在娟姐兒邊，否則，的娟姐兒長大后如何說親？

還有夫君，自己不潔，他不可能再接，縱然以前他總是站在這邊支持。

寧寶昕看發愣，只好替回話：「會記住的。」

「來人，傳寧世衍，傳寧寶祺。」

寧世衍已經知道不對勁，裡面的彎彎曲曲還不太明白，這會兒被傳進來，有些懵。

驀地看見寧寶筌，他才把所有的散碎枝節連上，一張臉黑沉如墨。

「寧寶祺，你可知罪？」

「罪婦也是期盼子嗣心切，雖然方法不對，但是也的確讓懷上了皇嗣，勉強也能抵罪，難道不是嗎？」

「你這行為，是欺君大罪。而且，此婦有家有室，你竟平白將人拘，這是大罪。」

寧世衍「噗通」跪下，磕頭：「微臣完全不知，只是心疼兒懷皇嗣，這才求，沒想到……沒想到竟是這樣。有罪，請陛下治，該殺該剮全憑陛下，求陛下赦免侯府不知之罪。」

「既是不知，又有何罪？」

寧寶祺沒想到寧世衍不求，居然直接將推開，任憑被治罪死，呵呵，這是家人嗎？是娘家嗎？

「父親！我好歹是您的嫡，您怎能不管不顧，連求都不願意？」

「閉！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分些，居然坐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這是人做的嗎？姐妹是用來算計的？齷蹉！」

寧寶昕抬眉，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聽到寧世衍說出這番道理，稀罕！

「父親，也就是說，您不認我這個兒了？我怎麼死，都活該？」

「是！承擔自己的過錯，難道不應該嗎？寶筌夫妻恩，你怎麼能這樣對?」

「夫妻恩？呵呵，多好聽的笑話！生下兒，公婆意見很大，他夫君看在侯府面上替說話，倒也是事實。可寶箏上門，他與寶箏勾搭上了，也是事實。枕邊人換了，他完全沒有覺？騙傻子罷了！」

「不，」寶筌大：「怎麼可能？他們不會勾搭上，他是謙謙君子。」

寶祺撇：「換了媳婦兒，媳婦兒大方，同意他納妾，多歡實啊！據說，現在他的後院那真是三妻四妾熱鬧得很。你閨很快就有許多弟弟妹妹，恭喜。」

寶筌氣得往下，寶昕趕讓太醫替診脈，這麼大的月份，生不生都傷，如今衡量，生下來比較好，反正那個家寶筌已經沒有立足之地。

「是微臣教導無方，任憑陛下置。」

寧世衍只能舍掉寧寶祺，不過是出嫁，家中兒孫不能被牽連。

「父親，娘可是知道的，還幫了我哦。」

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可寧世衍不敢出異。

「寶祺，雖然爹放棄你是不得已，但是，你想想你做下的事，難道不該好好反省嗎？人不能這般無恥！堂姐妹與你脈相連，你怎麼能害他們？畜生不如。」

「娘就是幫了我。」

「你恨我們，我不怪你，拉扯著生養你的人下地獄，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晴天一聲雷，嚇了殿眾人一跳，都用異樣的眼看著寧寶祺。

寧寶祺突然笑了，做這一切，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家族。

有大家沾，有過自己背，呵呵呵，就是拿來做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