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四見狀,心裏暗暗無語,國公爺都定了親,有了未婚妻,竟然和以往一樣,連放鬆一天都不願意,定親的當晚還在忙公事。
幸好未來夫人是個熱的人,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主子,夫人送了一個木盒給您。”尹四恭敬的開口。
憲國公尹晏一聽是小姑娘送木盒給他,翻閱折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冷冰冰的俊臉,淡聲道:“拿過來。”
尹四恭敬的將手中致的木盒奉上。
憲國公尹晏接過木盒放在手心打開木盒,從裏麵拿出一張折好的散發著淡淡香氣的信箋小姑娘寫了信給他?
翻開信箋一看,憲國公尹晏眼眸一,心跳猛地了一拍,全倏然僵,麵無表的俊臉瞬間裂,拿著信箋的手抖了一下。
國公爺:【今日再見到您,儂家甚是歡喜,一想到您是儂家的未來夫君,心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儂家覺它生病了,病膏肓,除了您,無藥可救,國公爺,儂家明日可以上門求藥嗎?
記得一定要儂家回信。
未婚妻芷檬親筆……】
這小姑娘真是……真是太不矜持……
憲國公尹晏努力忽略熱氣上湧的俊臉,麵無表的想道,但腦子裏卻控製不住浮現出今日下聘時,小姑娘朝眨眼俏皮一笑的模樣,隻覺自己心口砰砰直跳,仿佛有什麽呼之出。
尹四剛好瞅到主子手抖的一瞬間,瞪大眼睛,心裏像被貓撓了一般,好想看薑夫人在信裏寫了什麽,讓向來穩如泰山,冷冰冰的主子竟然失態了。
但他不敢,他還想多活今年呢。
看完信後,憲國公尹晏鬼使神差的將這信箋放案桌旁的一個空匣子裏,莫名手按了一下心口,約覺到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他覺自己的心也病了,跳得太快,有點不正常。
他立刻拿出小藥瓶吃了一粒藥,但一想起小姑娘說要回信,憲國公尹晏冷英俊的麵上浮現一笑容,半晌,他終於攤開信箋,執起狼毫點了墨,坐直,認真嚴肅的寫回信。
在信箋寫下言簡意賅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已閱,同意。
然後在下方簽下自己的大名,習慣的拿起印章正蓋章,卻發現不是在批閱折子,憲國公手一僵,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印章放回原位。
等墨跡幹涸,憲國公拿起信箋正裝信封,目卻落在信箋下方留下的兩個字‘尹晏’,劍眉不自覺的蹙起,覺像是缺了點什麽。
想到小姑娘寫的是‘未婚妻芷檬’,憲國公尹晏握手中的狼毫,遲遲不下筆,最後,他一臉嚴肅在信箋下方的名字前添加了‘未婚夫’三個字。
多了三個字,似乎順眼了許多。
憲國公尹晏的心莫名有些愉悅,他將信箋折好放信封裏封好,抬起棱角分明的俊臉看向尹四,聲音低沉冰冷。
“將這封信送到夏二小姐手中。”
“主子,天黑了,屬下走正門還是翻牆?”尹四接過封好的信封,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話一出,尹四就覺到屋子裏的溫度驟降,宛如置冰天雪地般,冰冷刺骨,冷得他不住白了臉,恨不得自打,讓你快。
夏二小姐可是未來的主母,現在主子和還沒有親呢?我們這些親衛都已經喊夫人了,的院子院牆,是他一個下屬能翻的嗎?
憲國公沉默了半晌,淡聲道:“翻牆。”
謝七震驚:“……”
“我親自去翻”
“合著主子是不放心我這個下屬,要親自去呀。”
憲國公尹晏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定在一旁的匣子上,匣子裏放了小姑娘寫的信,一想到信箋的容,平穩的心跳再次紊,耳悄然發燙。
憲國公尹晏快速咽了咽口水,拿著寫好的信封快速出了憲國公府,去了宰相府。
來到夏芷檬院落的牆上,憲國公尹晏心跳再次跳了起來,他捂住快速跳的心口:“最近心跳太過頻繁,難道我患上了心疾?”憲國公劍眉蹙,煞氣彌漫的雙眼閃過一疑,“小姑娘好像也有心疾,明日太醫到府診斷一下。”
自認尋到了心跳不正常的原因,定國公整個人恢複了冷靜,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房租,冰冷的臉上出罕見的笑容。
……
夜涼如冰,月如霜。
這一晚,夏芷檬的院子沒有以往沉寂安靜,有不下人在院子裏來往穿行,有說話聲響起,添了幾分人氣。
隻因傍晚前,青婭聯係陳掌櫃,將需要的人手送了過來,小廝婆子廚娘婢都齊全了,日後就不用在吃大廚房的飯了,有了廚娘能在自己的小院裏做吃的,吃起來也安心,不用擔心別人手腳。
夏芷檬邊亦多了一個婢陳鏡寧,是陳掌櫃的兒,陳鏡寧和尋常的子長相不一樣,長了一張笑臉,隻要一看到,哪怕沒有笑,卻給人笑的覺,頗為討喜。
這時,陳鏡寧進來了,端著一張笑臉:“姑娘,熱水準備好,請您沐浴。”
夏芷檬有點懨懨的應了一聲,移步去旁邊的裏間沐浴。
木桶裏熱氣嫋嫋,水上還漂浮了些許花瓣,青婭站在一旁等候,見姑娘進來,忙上前給寬。
夏芷檬將整個人埋在水裏,出雪白的香肩,整個人舒服的歎了一聲。
青婭站在木桶後方細心的給夏芷檬刷背。
“青婭,你說國公爺是否會給我回信?”夏芷檬聲細語的開口,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忐忑。
這可是兩輩子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寫書信,言辭大膽,沒有子的溫婉含蓄,不知憲國公看了,是被了心湖,還是將其丟在一旁,或者覺得太過輕浮?
大離國民風還算開放,亦出現過許多敢敢恨的子,但與們不同的是,是聖旨賜婚,婚事塵埃落定。
況且給自己未婚夫寫話一類的書信,並不出格,隻能說是未婚男間的流。
夏芷檬在信箋送走後,就一直坐立不安,如今已是戌時末,依舊沒有回音,不免開始胡思想起來。
“主子奴覺得把國公爺應該會給你回信。”青婭很確定的說道。
夏芷檬輕歎一聲,眉宇間不自覺的染上一抹輕愁,終於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片刻後,陳鏡寧的聲音響起。
“姑娘,憲國公來了遞給奴一封信,現在還在牆頭上站著呢。”
“稍等一下。”
“你說啥!憲國公來了!”
夏芷檬聽到後驚訝的說道。
夏芷檬大喜,宛如聽到了天籟之音,心中花兒朵朵開。
立即從浴桶出來,用巾幹淨上的水,換上了幹淨素雅的睡袍,沾了點水的烏發散落到腰間,一雙極的眸子熠熠生輝。
“姑娘,您真好看。”青婭忍不住讚歎。
夏芷檬看著青婭嘻嘻一笑。
轉跑出房間看著牆頭上的憲國公,開心的對他打語道:“見到你真歡喜。”
憲國公看到夏芷檬的語臉頓時發燙,他用語回複道:“我走了,你快進屋吧外麵涼。”
打完語轉離去。
夏芷檬看著像落荒而逃的憲國公尹晏開心的笑出了聲。
然後大聲的對著陳鏡寧和青婭說道:“他心裏有我,他心裏有我……哈哈哈。”
夏芷打開憲國公給的回信,然後對著青婭和陳鏡寧道:“準備好明日的禮品,明日去憲國公府。”
“姑娘,憲國公同意了?”陳鏡寧疑的問道。
夏芷檬笑的睨了們一眼,促狹道:“是啊,國公爺批準了。”可不是批準嘛,一想到國公爺的回應隻是在信箋上寫下‘已閱同意’四個字,夏芷檬心裏就一陣心塞,但一想起寫封信是他親自送過來的,夏芷檬心裏就像吃了一樣甜。
這一夜,夏芷檬做著夢睡,一夜好眠,憲國公尹晏卻再一次一夜未睡。
夜深人靜,憲國公府東院。
還未歇息的尹浪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聽心腹仆人說著這幾日憲國公府發生的事,以及養父到宰相府下聘的盛大場麵,清冷的雙眸閃過一波瀾。
“世子,以後夏二小姐嫁到府裏,誕下國公爺的子嗣,萬一……”仆人吞吞吐吐的開口,臉上滿是擔憂。
夏二小姐曾是世子的未婚妻,誰知道心裏是否恨極了世子爺?
尹浪瞥了一眼仆人,語氣冷淡打斷他的話,平靜道:“憲國公府本屬於養父,爵位理應由養父嫡親子嗣繼承。”
仆人臉一僵:“可是……可是世子您已過繼到國公爺名下,如果國公爺無子嗣,您還是有機會繼承定國公爵位。”
“以後別喊世子這個稱謂,爺吧。”尹浪沉聲道,語氣沒有毫的起伏,不管是否繼承憲國公爵位,他依舊是尹家人。
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仆人話裏的深意,尹浪豈會聽不出來?
但他選擇拒絕。
仆人大驚,兀自掙紮:“老夫人不是默認您是憲國公府的世子嗎?”
“沒有獲得聖上的認可,這個世子不過是虛名而已,隨時可以被取代。”尹浪俊的臉上一派淡然,早在有下人結他,稱呼他為世子的時候,他曾讓他們改口,後來祖母的默認,府裏下人都稱他為尹世子。
漸漸的京城百姓也稱呼他為尹世子。
如今尹世子這個名頭卻了他的束縛。
往後養父有了子嗣,世子的名頭就是一個笑話。
仆人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道:“如果您沒了世子之位,上小姐豈不是會被人看輕?”世子喜歡上小姐,希能為上小姐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
尹浪清冷俊的臉上浮現一抹:“傾斐不會在意這些虛名,我如今已是五城兵馬司指揮,往後還會晉升,也許這一切沾了憲國公府的,但我能勝任這個職位。”
仆人:“……”
真的會是如此嗎?
作為心腹仆人,察言觀是他的強項,上小姐作為大理寺卿的嫡長,份尊貴,但他卻看見了眼裏的野心,和夏二小姐不是一類人,而他也知道自己跟隨的主子也是個不簡單的人,隻是現在的他暫時的不想掙。
世子和上小姐相遇相知的過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此刻他心裏控製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上小姐是否刻意扮男裝接近世子。
畢竟世子向來與子保持距離。
如今上小姐和世子已經定下了親事,仆人隻希上小姐是真的喜歡世子,而不是世子的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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