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花園午膳夏初螢對雲飛揚表現出好後,接連幾日,兩人的往切,任誰都認爲公主和駙馬兩人終於破鏡重圓。
這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太后娘娘,連續幾日,宮中日日都有賞賜送到公主府,不知豔羨了多人。
這一日,蘇漣漪和雲夫人一同前來探初螢母子,雲夫人對熙瞳的疼到了著魔的程度,一日不見孫子便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時不時的央求初螢將熙瞳送到元帥府,更有甚者,在夏初螢前往東塢城探蘇漣漪時,雲夫人直接將熙瞳接到的院子居住,就連雲元帥前來夜宿都被婉言勸走。
在後院,將夫君勸進自己院子的妻妾數不勝數,但勸走的,還是十分罕見的,爲了孫子,雲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初螢和漣漪兩人曾懷疑雲夫人是刻意裝出的樣,但日久見人心,如今卻是真真正正承認了雲夫人對熙瞳的好了。
午時,雲熙瞳午睡,雲夫人更是陪著,祖孫兩人一同午睡,那景說不出的溫馨。
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趁著正好,在花園裡散步。
“有些話,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問,但如今卻是在一頭霧水,你與雲飛揚真的和好了嗎?”漣漪道,儘量斟詞酌句,怕哪句話刺激了自己朋友。
初螢臉上的笑容讓人難以捉,“你說呢?”
漣漪皺眉,“若我能想到,還問你做什麼?難道你是爲了熙瞳?”
初螢笑而不語。
蘇漣漪見夏初螢不再吭聲,輕鬆愉悅地看風景,便嘆了口氣,“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與雲飛揚之間,我從未多,因爲同爲人更瞭解你的心。但仍忍不住說一句話——你們二人份特殊,不是普通百姓,你們之間的婚姻也不是普通的婚姻,若雲飛揚可以改過自新,你不妨也給他一個機會。”
夏初螢繼續笑著,就是不說話。
漣漪急了,“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初螢眨了眨眼,“漣漪啊,你說你肚子裡的娃娃,是男娃還是娃?你們想好什麼名字了嗎?”
蘇漣漪只覺得額頭有著數不清的黑線,罷了罷了,看來初螢是不想進行這個話題,也得識趣點。“我也不知,覺好像是娃。”
初螢驚訝,“這也能覺出來?”
漣漪扮了個鬼臉,“我希是個孩子,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況且又那麼可。”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聊了起來,好像剛剛不愉快的話題未曾出現過一般。
夏初螢的笑容依舊燦爛,但那雙彎月牙的大眼裡,卻好像藏著一般,無人能猜。
……
輕鬆的一天就這麼過了去,蘇漣漪下午先行離開,到了傍晚,雲夫人才依依不捨的準備啓程回元帥府。
說來也巧,就在雲夫人對著熙瞳又親又抱恨不得拋棄了雲元帥直接搬到公主府時,雲飛揚來了,來邀請夏初螢到鏡湖觀看賽詩會。
鏡湖在京郊,是一個半人工開鑿的陸湖,既爲京城增添了一景觀,又可作爲護城河的一部分而存在。因地下暗涌水道的原因,湖水常年清澈,配合一旁的青山柳樹,春夏秋季不勝收,即便是冬季也別有一種魅力。
尤其是這不冷不暖的春秋兩季,每到夜晚便有秉燭詩會。
湖面走著畫舫,畫舫上妙舞清歌,湖畔上搭建臺子,臺子上才子鬥詩,佳人才子爭奇鬥豔,引來了大批遊人,場面極其熱鬧。
夏初螢看著俊非凡的雲飛揚,心中忍不住笑了又笑。當初自己全心全意在他上,他鮮在意,如今自己對他不理不睬,他卻日日大獻殷勤,真是應了漣漪的一句話——上桿子不是買賣。
熙瞳還是個孩子,誰對他好,他便與誰親,雲夫人稀罕孫子如癡如醉,熙瞳也是對自己親近得不得了。雲夫人回府,祖孫倆搞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讓人啼笑皆非。
初螢心底,終還是忍不住,“熙瞳,是不是想去祖母家玩?”
熙瞳點頭如搗蒜,“是,熙瞳想去祖母家,想祖父。”
見此,初螢便對雲夫人道,“母親,我與飛揚到鏡湖,熙瞳無人照料,能否麻煩您幫忙帶到元帥府照料?”說的是客套話,公主府這麼大、丫鬟老媽子這麼多,怎麼可能沒人照看世子?
雲夫人自然也是激高興,暗暗對兒子大加鼓勵,隨後帶著孫子跑掉了。
初螢回房間換了一金燦燦的,襬碩大,那金燦燦的綢布料上用無數綵線繡著各種吉祥圖案,什麼祥雲什麼百花什麼瑞鳥,閃得人眼發疼,卻也華麗得引人側目,配合其本就貴氣的容,其麗咄咄人。
雲飛揚見初螢換了這麼一服,忍不住微微皺眉,畢竟夜晚遊湖沒必要如此鋪張。
初螢心中嗤笑,但面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怎麼,不妥?”雲飛揚若敢說半個不妥,便不去遊什麼湖了,反正也沒什麼興趣,與其同去只是爲了秀恩給某人看罷了。
雲飛揚雙眉舒展,“沒有,華非常。”
“您真會說話。”初螢不鹹不淡扔了這麼一句話,便越過雲飛揚出了大門,上了馬車。
馬車分很多種,據不同用途有不同的規格,今日夏初螢所乘馬車其華麗程度不亞於上這套公主華服,平日裡只有舉國慶典或是祭祀等正式場合方纔使用的馬車。
雲飛揚見夏初螢沒有邀他同乘的意思,便怏怏地上了自己的馬。
馬車緩緩啓,馬車之中的夏初螢微微閉著眼,面無表,毫沒有即將與夫君遊湖的幸福或興。
與馬車中平靜的夏初螢正好相反,雲飛揚的臉上卻掩不住的激,他策馬在先,即便是極力抑心頭的喜悅,角卻仍忍不住上翹,時不時用餘掃向那金閃閃的馬車。
雲飛揚本就俊,又因雙頰的微紅和雙眼閃亮的眼神,更是奪人眼球。一路而行,多本匆匆趕路的姑娘停下腳步,如癡如醉地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大概一個時辰,鏡湖到。
墨藍的天際人,蒼穹之下遠山之中,是粼粼湖水。
湖面上滿是大小畫舫,溫暖的春風夾著香氣,卻不知是花朵之香還是畫舫上的兒香。畫舫智商燃著大小燈燭,各式各樣,燈燭的亮倒影在水中,比天空的繁星還要明亮、迷離,如夢如幻。
岸邊的臺子也是燃著數不清的燈,才子們或在湖邊賞景閒聊,或在臺上敬酒拼詩,好一個盛世之景。
奢華的公主馬車到來,吵嚷的人羣稍微靜了一靜,齊齊看向馬車。
“是金玉公主!”有人眼尖道。
有人又說,“看,引路的不是別人,是金鵬將軍。”
議論就此開始,紛紛揚揚,“不是說金鵬將軍和金玉公主的關係不好嗎?金鵬將軍屢屢納妾,金玉公主不了便帶著世子回公主府住了,兩人何時又重修舊好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金玉公主回公主府那是妙計。”
“是啊,兩人婚多年,從前從未見兩人遊湖賞景……對了,從前金鵬將軍來過,卻是帶著姬來的。”
“帶姬還是好的,你還記得有一年嗎,兵部尚書請金鵬將軍來,因爲金鵬將軍與花魁枝蘭看對了眼,兵部尚書當即爲枝蘭贖,送給你金鵬將軍。嘖嘖嘖,金鵬將軍好豔福啊。”
“是啊,男人能做到金鵬將軍的份兒上算是死而無憾了。”
雲飛揚下了馬,將馬繮遞給隨從,親自上前迎接公主。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金的車簾開,大鸞最尊貴的嫡公主、金玉公主緩緩下了馬車。
衆人驚豔,本以爲公主不外乎便是端莊高貴,卻無人想到,傳說中的金玉公主、明明已譽有一名世子的公主竟然得猶如一般。
只見其一雙峨眉不濃不淡,乖巧地在其雙目之上。那雙眼,水盈盈含著氤氳一般,我見猶憐。那隻鼻,如同滴水,那般小巧可,比之巧匠手下的妙作。那張小口,紅豔豔的一點,不似用來吃飯道好像是用硃砂筆點上一般。
總的來說,本以爲木訥斂的公主如同水晶娃娃一樣,大開衆人眼界。
“原來我們大鸞金玉公主這麼!真是出乎意料,想來是金鵬將軍在福中不知福,擁有這樣的公主還頻繁納妾,真是太不應該了。”
“是啊,我之前一直以爲金鵬將軍與金玉公主只是政治聯姻,將軍娶的是公主而不是妻子,但如今公主之貌卻讓我大開眼界,若我是金鵬將軍,稀罕公主還來不及呢,怎麼就天天納妾。”
金鵬將軍雲飛揚在衆人眼中的第一印象便是——風流。
在丫鬟們衆星捧月的伺候下,夏初螢緩緩登上了湖邊臺上的雅座,俏的面龐帶著淡淡笑意遠眺湖面的畫舫,一雙盈盈雙眼比湖水更迷離。
夏初螢是不喜歡拋頭面的,這也是從前未跟隨雲飛揚來外出遊玩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雲飛揚本未邀請。
不來的原因很簡單——爲公主,自是要有公主的架子,尊貴的皇室員怎可被一衆百姓們用眼神?
但今日與雲飛揚出現在此的目的則是爲了秀恩,因爲今日發生的事明日便會過一些安排好的人傳宮中。拓跋月雖吐口說要改選雲飛揚,但這幾日卻一直未找皇兄提及此事,不知是因拓跋月找不到好時機還是因拓跋月仍在猶豫期。
若在猶豫期,那便給拓跋月一個助力。
集爲公主跪拜之後,整個臺子雅雀無聲,人們雙目都被公主的高貴氣質所吸引,並非夏初螢有多麼若天仙舉世無雙,其原因簡單得很——以稀爲貴。
此時在臺子上的才子們大半都未考取功名,而能順利步仕途更是之又,這些才子大多家境富裕、出手闊綽,要說什麼小家碧玉、大家閨秀,甚至是才花魁自然是見了多了,唯獨很見到尊貴的公主。
穿著金燦燦皇家服飾的公主別說這些才子,便是他們父親祖輩一輩子都未見過幾次,他們此番有幸欣賞,自然是捨不得移眼神半下。
雲飛揚只覺得心底有莫名煩躁,討厭這種自己妻子被衆人垂涎的覺。
他本是坐在夏初螢對面的,因爲這種煩躁心裡,直接擡屁坐到了夏初螢的邊,子微傾,手將初螢耳際散落的髮弄好。後者不著痕跡地躲過,從始至終,都未看雲飛揚一眼,俏的面頰雖帶著笑,但卻是疏離的笑。
“本宮聽說今日有賽詩會,不是嗎?”初螢對下面的人羣道。
人羣這才嘩啦啦的找回了意識,“是啊,公主殿下,今日正是有賽詩會。”有人道。
衆人都翹首以待,認爲在這種場合出現皇室之人,保不準要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例如說什麼慨大鸞才俊紛紜,什麼在座各位都是未來國之棟樑云云,鼓舞才子們是其次,主要還是彰顯自己的地位。
讓衆人沒想到的是,尊貴的金玉公主笑瞇瞇的,毫沒有演講的樣子,“好啊,本宮從來都沒見識過賽詩會,今天就託大家的福,開開眼界啦!”
夏初螢的反應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非但沒有對皇家人的畏懼,反倒是覺得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下子平易近人起來,可得猶如鄰家妹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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