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淳剛又嚐試了幾次，還是靠在門框上起不來，最終認命朝章老爺子手。

“還愣著幹嘛，扶我一把呀。”

“哦。”章老爺子聞聲也剛從震驚中回神，趕忙扶著霍淳剛一搖三晃的離開。

“等一下！”慕綰綰回手提起慕宇軒追到門口，將還沒弄清楚況猶在愣神的慕宇軒給老爺子。

“孩子也憋一天了，帶著他一起出去氣吧。”

“也好。”霍淳剛接過慕宇軒，也是百味雜陳的小家夥的頭。

“看著他，我還能多點活下去的希。”

慕綰綰：“……”

這話說的，怎麽好像生無可了一樣。

目送兩人帶著孩子蹣跚離去的背影。

慕綰綰帶上門，緩緩皺眉，轉頭看著霍寧遠問：“你有沒有覺得，爺爺和章老爺子仿佛一時間蒼老了幾十歲？”

霍寧遠裝了一天的傻子別提有多難，此刻麵對慕綰綰，他總算能歇口氣。

他著懶腰靠在床上，輕笑著朝慕綰綰手將拉到懷裏。

“是要蒼老一些。”

他挑眉想了想和慕綰綰開玩笑。

“偌大和霍家即將破產，章老爺子一把年紀還要麵臨失業，怎能不蒼老？”

“啊？”慕綰綰抓住拿出手機想看票的霍寧遠問。

“那我以後再來是不是最好就不要提公司的事，免得爺爺年紀大了，不住刺激。”

畢竟誰知道將來還要再賠多。

可別回頭霍家那些雜碎親戚還沒什麽靜，老爺子先不住這每天賠錢的刺激倒下了。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慕綰綰抓著霍寧遠的手不由得有點疚。

剛剛不應該那麽莽撞直接就把賠錢的事說出來的。

霍寧遠察覺到慕綰綰緒低落，下意識將剛拿出來的手機鎖屏，雙手穿過腋下抱進懷裏擺擺正，才低聲安道。

“沒事的，我爺爺一輩子商海沉浮，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也不是不會盤算。”

霍寧遠抓著的手指一邊把玩一邊分析。

“他既然在接風宴上主提出要將公司給你，就已經做好了你會賠錢的準備。”

“唔。”慕綰綰噓聲：“可他今天看起來還是被嚇到了。”

“估計是沒想到會賠這麽多吧。”

霍寧遠攏攏的頭發道：“該說還是要說。”

“你想。”他分析道：“既然賠錢是注定的，你這樣一天來說一遍，乍一開始，他聽著可能還覺得有些驚悚，可久而久之時間長了，他也就麻木了。”

霍寧遠說的鄭重其事。

“你自己算，是每天讓他知道賠了幾十億好，還是突然有一天被他發現公司在你手裏已經賠了幾千億好。”

嗯？

那還是每天循序漸進吧。

慕綰綰突然覺得霍寧遠說的好有道理唉。

原本還有點愧疚的心此時此刻突然就不愧疚了。

時間迫，慕綰綰趕將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給霍寧遠看，問他能不能簽。

霍寧遠低頭翻了翻，斟酌片刻後抬頭問慕綰綰。

“那就要看你是想賺錢還是想賠錢了。”

他低頭從容不迫的將手裏的文件分兩份，指給慕綰綰看。

“想賺錢，簽這份。”

“想賠錢，簽這份。”

慕綰綰看著他問。

“那如果都簽的話，是賺得多還是賠得多？”

霍寧遠思慮片刻才道：“說不準。”

他接著分析道。

“其實做生意，研究怎麽賺錢，怎麽錢生錢，這都是可以通過算法，整合出個大概的，可賠錢不一樣。”

他眉眼溫和，說得輕鬆。

“賠錢就像多米諾骨牌和蝴蝶效應，沒人知道一步錯後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或者是民眾恐慌，又或者是同行業惡競爭，甚至市場直接崩盤都有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公司明明隻是棋差一著，看著隻是公司的決策出現了小小的失誤，卻導致況急轉直下，最終飛速破產的原因。”

慕綰綰聽得心驚，小已經不自覺張個“O”字型。

指指霍寧遠又指指自己，好半天才找到聲音道：“那你還敢把公司給我，就不怕我真給你幹破產了？”

霍寧遠聞言輕笑，眉目如畫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興的淡然。

他看著慕綰綰的眼神，從來都是和溫潤的。

甚至還有心靠在床頭和慕綰綰調侃。

“沒事，賠就賠了，隻要你敢作敢當，能對我負責就行。”

“負責？”慕綰綰一愣，問他：“怎麽負責？”

“就是……”霍寧遠看著輕笑：“要是破產的話，下半輩子也隻能你來養我了，我吃的不多，還是很好養的。”

慕綰綰瞧著他這眼神就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也配合的跟著點頭。

“行呀。”

靠在霍寧遠懷裏掰著手指頭給他分析未來。

“你看，我現在也算從良了，靠接殺手的單子來賺錢養家肯定不現實，你呢，又是個好麵子的人，肯定不好意思從此帶著兩個孩子跟我回娘家蹭吃蹭喝的。”

霍寧遠聞言挑眉，剛想說綰綰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就聽慕綰綰繼續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

“嗯？”

直覺告訴霍寧遠，慕綰綰這個主意肯定不包含什麽好話。

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好奇慕綰綰的不是好話究竟能有多不是好話。

於是笑著算是認同了慕綰綰說的先決條件，示意繼續說下去。

“我這邊有個一本萬利的買賣。”慕綰綰一臉神的往霍寧遠懷裏湊的更些，摟著他的腰壞笑道。

“說不準還能讓咱們兩個白手起家呢。”

“哦？”霍寧遠佯裝興趣。

就聽慕綰綰繼續說道。

“而且本也特別小。”

指著床頭擺放的餐道：“隻需要拿上那麽一隻碗，再在碗沿上敲上一個口，接著咱們兩個找個人流量大的街口，往那一跪，我哭你喊，保證盆滿缽滿，吃喝不愁。”

“……”霍寧遠沉默。

“嘿。”慕綰綰臉上笑意更深，在他懷裏蹭了蹭問。

“你覺得怎麽樣？實在不行再把兩個孩子都領上，用鍋底灰給他們兩個抹抹小臉，絕對要的更多。”

“我跟你說你可別小瞧這個行當，大差不差的，能比正經的白領賺的還多。”

“綰綰。”霍寧遠結上下終於開口。

他指著床頭的餐轉頭問。x33xs.com

“我覺得你這計劃倒是可行，但拿那個碗肯定不行，畢竟你看誰家出門要飯，端的是馬仕的碗。”

慕綰綰想了想。

“也對，那就把我家大黃吃飯的碗暫時借來一用。”

霍寧遠臉一黑：“氣氛這麽好的時候，請你別提那隻狗來煞風景。”

他和那隻狗，多多有那麽點不解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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