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轉過來面對著李夫人和李婉婉,脆聲道:「既然夫人一定要在這裏理論,那麼咱們就當著大家的面兒說說。免得回頭李夫人又說我陸家仗勢欺人。李夫人想知道我為什麼質疑貴府的教養麼?我跟令千金不過是數面之緣,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令千金今天一過來就罵我賤人,抬手就想要給我一個耳。正好大家在此,我就問問,貴府是這麼教導兒的?請問,跟令千金比起來,到底誰才像是賤人?」
「噗嗤。」人群中,不知誰低聲悶笑了一聲。
李夫人臉一變,低頭瞪了李婉婉一眼。咬牙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說八道的?我們婉婉怎麼會說這種話?」
謝安瀾聳聳肩,「隨便,反正也不是我的兒,出口臟也是李家的事兒。那就再說說後面的事,在場不人都看到,我不過是輕輕放開了手,連都沒一下。令千金就主僕三個人滾了一團,我是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一口氣推到三個人自己還紋不啊?演技這麼好,還當什麼千金小姐。出門到大路上瓷去吧,說不準李家能為東陵首富呢。」
「你!」李夫人臉一陣青一陣紫,瞪著謝安瀾半晌說不出話來。
謝安瀾也不在意,繼續悠悠道:「我也想請教李夫人,我謝安瀾跟令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一見面就又是打又是罵的,還要栽贓陷害,我記得,我們...不啊。」
在場有些知的人紛紛想起了早前李家有意將兒嫁給陸家四公子的事。如今陸家四公子突然名聲鵲起,陸家這個時候對著人家的媳婦兒發難...雖然礙於李家的面子誰都沒有開口,但是打量的目卻還是讓李夫人有些愧的無地自容。
「四夫人果然是口齒伶俐。」李夫人咬牙切齒,恨恨道。
謝安瀾攤手,輕言漫語地道:「我不過是講道理罷了。在場的各位長輩都是德高重之人,孰是孰非自有公論。李夫人和李小姐若是有什麼異議,也可以提出來大家當場對質。」
李夫人還想要開口,曹夫人已經皺著眉沉聲道:「好了,既然事已經弄清楚了也就行了。李夫人還想要在曹家與晚輩大戰三百回合不?
察覺到知府夫人明顯已經不悅的語氣,李夫人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得作罷。更何況就算給機會說,其實也說不出什麼來,口才,當真是跟謝安瀾差得遠呢。見不再說什麼,曹夫人神這才稍霽,拉著謝安瀾笑道:「好孩子,讓你委屈了。文兒媳婦那邊也該忙完了,你去跟玩兒吧。」
謝安瀾含笑搖頭道:「夫人言重了,是我不對掃了夫人的興。」
曹夫人大度地笑道:「這算什麼大事兒,今兒我做東,大家玩得開心熱鬧,我這老太婆就高興了。」
謝安瀾眨眨眼睛,「夫人可不老,若是我將來有夫人三分的風華就該笑了。」
曹夫人也被逗樂了,有些話明知道是恭維,但是聽在耳朵里卻還是忍不住到愉悅。
看著謝安瀾被曹夫人拉著走,不止是普通的賓客眷們,就是同知夫人也忍不住詫異。雖然說陸離有才子之名,如今更因為書畫得了曹大人的青眼,但是這也太過了一些。很明顯在曹家眼中,陸離這個四公子的分量已經超過了陸家本。這簡直是讓人無法理解,陸離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庶子而已,即便是有才子之名,沒有家族支持將來的路也不好走。難不...陸離這麼早就投靠了曹家?若是如此,曹家對謝安瀾親近一些倒是可能,卻也不會如此和藹可親。
看著謝安瀾和曹夫人攜手離去,李婉婉紅著眼睛不甘地道:「娘......」
啪!一個耳狠狠地甩在了李婉婉的臉上,李夫人沉聲道:「閉,還嫌丟的臉不夠!」
李婉婉驟然被甩了一個耳,本來就氣憤難平這下子更加委屈了。只是看著李夫人氣的鐵青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還是低下了頭,只將怨恨藏在了心裏。
這麼一會兒工夫,李夫人也整理好了緒。瞥了一眼李婉婉道:「你不用著急,今天是知府夫人的花會,確是不該在這裏鬧。這事兒回去再說。」
李婉婉抬起頭,眼底有些驚訝。李夫人冷笑一聲,不屑地道:「書香門第又怎麼樣?陸家以為他們是雍州陸家本支麼?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給誰看,最後還不是要......」李夫人看看周圍,到底將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對李婉婉冷聲道:「走吧,以後你給我謹言慎行,我看你爹當真是將你給寵壞了!」
「是,母親。」李婉婉低下頭,乖順地道。
雖然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快,不過大家很快就拋到了腦後,花園中再一次響起了眷們的歡笑聲,彷彿之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曹夫人與謝安瀾坐在一,兩兩相對一時間倒是都有些尷尬。曹夫人是不太明白婆婆為什麼要如此厚待一個庶子媳婦,但是婆婆特意讓與謝安瀾說話,明顯是希們結的意思。是家嫡,從小打道的也都是嫡子嫡媳,一時間倒是找不到話說。
謝安瀾同樣也有些找不到話說,原本就不是個閑聊的人,跟古代的貴們更是找不到話題。若是聊從前跟夥伴們一起說的那些話,怕把這位溫婉可人的人兒給嚇著。
相對無語片刻,兩人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一笑過後,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曹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陸夫人勿怪,我......」
謝安瀾也笑了,「曹夫人言重了,我素來在外面走,與夫人也是第一回見,夫人不怪我不知禮數就好。」
曹夫人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貌子,雖然說著請罪的話,眉宇間卻是落落大方,沒有毫的尷尬和不知所措的模樣。顯然這位陸四夫人就算不是一個長袖善舞的子,至對際應酬方面也絕沒有什麼問題的。更重要的是,曹家在整個泉州可說得上是位高權重了,但是謝安瀾眉宇間既沒有羨慕嫉妒也沒有奉承阿諛之意,只是一派坦然淡定如常,這種態度讓曹夫人覺得很舒服。
雖然是子就都會有一些虛榮心,但是沒有誰會喜歡整天被籠罩在阿諛奉承和羨慕嫉妒的目中,連想要好好說句話都困難。
曹夫人道:「我娘家姓祁,閨名鈺琳。若是不嫌棄我鈺琳便是。」
謝安瀾笑道:「那可不敢,我娘家姓謝,名安瀾。姐姐長我幾歲,我就厚您一聲鈺琳姐姐罷。」
曹夫人贊道:「安瀾,好名字。我平素也無聊的很,妹妹若是有空常來找我玩耍吧。」
謝安瀾自然點頭稱是。
旁邊的眾眷見謝安瀾和曹夫人相談甚歡,心中都有些暗暗稱奇。曹家這位夫人可不僅僅是知府大人的兒媳婦,還是京城曹家的嫡長孫媳婦。竟然會放下段與陸家的一個庶子媳婦相,再想像今天曹夫人對謝安瀾的厚待,眾人心中默默地將對陸離的評價再次往上撥了撥。家的後院從來都是和朝堂連在一起的,曹家兩位夫人的態度從一定程度上就已經代表了曹大人的對陸離的態度。
只是...陸家四郎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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