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上了車，車子朝著傅家的方向開去。冷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陌生人，「徐副不在？」

傅城道，「他有事。」

冷颯點點頭，徐鳴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隨從，還頂著副的稱號可見先前也是在軍中混的，現在淪落到天天給傅城開車跑也是委屈了。

「督軍見我要做什麼？該不會是要……」冷颯比了個抹脖子的作，傅城微微勾了下角，「你想得太多了。」

冷颯聳聳肩，「未雨綢繆嘛，不然傅督軍見我幹什麼？我可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解釋。」之前那些見鬼的理由傅城能夠接可不代表傅督軍也會接。

傅城道：「你放心，老頭子不會問你這些的。」

冷颯眨了眨眼睛，瞬間明悟，「大你真是個好人。」

傅督軍不問自然不會是因為被的瑪麗蘇之普照毫無緣由地相信了，而是傅城已經替解釋過了。至於傅城是怎麼解釋的傅督軍又為什麼要相信，就不是該管的事了。

「既然這樣，傅督軍還找我做什麼了？」

傅城淡淡地瞥了一眼，「你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行吧。」冷颯無所謂地點點頭，對他的故作神嗤之以鼻。

傅督軍坐在書房裏，看著推門進來的侍從皺了下眉頭，「老四怎麼樣了？」

「已經請醫生看過了，沒什麼大礙應該是…」侍從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應該是，嚇到了。」

話音未落就看到了傅督軍瞬間變得難看的臉。

這話確實是好說好不聽，堂堂南六省督軍傅政的兒子，被人綁架挾持了不說還被死人給嚇到了，這話說出去誰信？

侍從心中嘆了口氣，決定還是替四說兩句好話，「督軍，其實…這也不怪四，畢竟…誰都有第一次。」

據他們事後的痕跡勘查判斷，傅四就坐在距離不到一尺的地方眼睜睜看著子彈從他跟前飛來，擊穿了孟復升的腦袋的。

「老大就從來沒這麼慫過！還有龍家那小子，龍嘯天天吹噓他兒子第一次帶兵剿匪就斃敵數十！勞資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恕我直言，大和龍家那位帥，就不是正常人。而四…即便是比尋常人優秀一點那也還是尋常人的範疇，更何況從小當個富家爺養大，您拿來跟那兩位比，是人乾的事嗎？

傅督軍也不想糾結這些事，擺擺手道，「行了，老大和冷家那丫頭回來了沒有？」

「應該快了。」

傅督軍點點頭，心好了一點。向後靠在椅背上，饒有興緻地道：「你說冷家那丫頭真有那麼厲害？」

「……」侍從心不太好，他是見過冷小姐的，但是早上他真的沒有認出來那位是冷家三小姐。

傅督軍嘿嘿一笑，了自己的腦門，「老四跟鄭家那丫頭勾搭上簡直是太對了，這要是真結婚了，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說。還真就只有老大能得住那丫頭。」

「督軍…您不生氣？」侍從有些不解。

傅督軍揚眉，「生什麼氣？這個世道有本事是好事，既然老大說相信沒問題，那就當真是沒問題。」傅督軍很了解自己的兒子，論謹慎和疑心，只會比自己多絕不會比自己。

侍從無語，他雖然跟著傅督軍好些年了，卻覺得自己還是不太了解這位大佬。

「督軍，大和冷小姐來了。」

傅督軍站起來，笑道，「走，出去見見。」

「……」不是，您還要親自出去接見？

冷颯和傅城並沒有直接去書房或客廳見傅督軍而是直接被引到了傅府後面專門開闢出來的靶場。兩人過去就看到傅督軍正站在桌邊擺弄著手中的槍。

冷颯無語，傅督軍該不會打算一槍崩了吧？

「來了？」傅督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目最後落到了冷颯上，探究和審視的意味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冷颯神泰然，點頭笑道，「督軍好。」

傅督軍點點頭，一抬手就將手裏的東西拋了過去。

冷颯抬手，穩穩地接在了手中。

「督軍？」

傅督軍笑道：「試試。」

冷颯也不推辭，明知道已經被人看了底細還裝瘋賣傻就是真傻了。

冷颯側首，舉起手臂指向前方不遠的立著的靶子。

站在一邊的傅督軍等人都發現了，眼前的在一瞬間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平時冷颯雖然也有些清冷，但是收斂了氣勢看上去終歸還是一個優雅的大家閨秀，雖然有時候顯得太過牙尖利了。

但是這一刻，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周彷彿縈繞著一冰冷肅殺的氣勢，猶如雪亮的刀鋒，必染。

這種覺，傅督軍這輩子也只在極數人上見到過，恰巧現在他面前就有兩個。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傅城，傅督軍莫名覺得這兩個竟然有點像。

「！」

「……！」

一陣連綿不絕的槍聲響起，冷颯並沒有站在原地不，而是一邊開槍一邊朝著左邊平移過去，直到打空了所有的子彈。

二十發子彈速完畢，冷颯才回過頭來看向一邊的傅督軍和傅城，靶場一片寂靜。站在傅督軍側的侍從幾乎長大了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聽到傅督軍放聲大笑起來，「好！去看看。」

「是！」侍從連忙快步朝著放置靶子的地方跑去，不管結果怎麼樣只是冷小姐這架勢就足夠驚人了。更何況，手（蟹）槍的程本就不長，他們自然都看見了幾個靶子上正中心都有命中的。

冷颯走回來，雙手將槍奉還傅督軍，「督軍，獻醜了。」

傅督軍卻沒有接手，「你覺得如何？」

「很不錯。」

「既然喜歡，你就收著吧。」傅督軍道。

冷颯眨了眨眼睛，立刻乾脆利落地謝過，「多謝督軍。」

侍從匆匆跑回來，神有些古怪地看了冷颯一眼，才走到傅督軍邊低聲道，「督軍，全部命中，十環。」

傅督軍也不由得愣了愣，扭頭盯著冷颯打量。

冷颯無辜地回，並不多說什麼。

傅督軍皺著眉頭盯著冷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似乎在苦惱著什麼一時間神分外複雜，直到傅城開口，「父親。」

傅督軍這才將目移開，轉而盯著傅城看。傅城從容自若，「你這樣會嚇到冷小姐的。」

傅督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看這丫頭的架勢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被嚇到的模樣。

「丫頭啊，我能問問你這槍法…是誰教你的嗎？」

「……」冷颯在思索著該怎麼會回答，像在傅城面前那樣隨便扯淡肯定是不行的，很難說傅督軍會不會直接崩掉。但是…也確實說不出來什麼值得信服而且絕對經得起調查的理由，一個人有這種實力，對很多人來說本就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了。

與其說個隨時會被揭破的理由，還不如不說。

「大概是…天賦異稟吧？」冷颯眨了眨眼睛道。

這話一看就是在敷衍，這麼明顯的敷衍自然不是真覺得能敷衍傅督軍而是告訴他「我不想說」。傅督軍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再理會冷颯而是去看傅城。

傅城淡淡道：「父親，真的是冷家三小姐，你未來的兒媳婦。」

真的是冷家三小姐，意味著沒有被人掉包，所有的行事軌跡清晰可查。更意味著不管為什麼有這些本事，傅城都相信。

傅督軍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是因為迷心竅，所以也當真沒有計較，相當乾脆地點頭道，「行，我不問了！走，丫頭…陪我去喝杯茶。」

冷颯含笑點頭，「督軍請。」

傅城轉椅要跟上去，不想傅督軍道：「你就別去了，先去把昨晚的事理了。」

「……」你不是說不問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