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映月一五一十地將張嬤嬤代的那些，都彙報給了上靜：「小姐，你看該如何理？」

「映月姐姐說該怎麼辦？」上靜瞪著眼睛裝傻：「我聽姐姐的。」

「小姐總要學著理這些事呀。」映月耐心地微笑著：「小姐不必怕，小姐這樣聰明，又跟著馮先生學了這麼久，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但是……」上靜頭一歪，有些膽怯的模樣：「我若是說的不對可怎麼辦？」

「小姐可慌什麼。」檀香也笑了：「咱們都是您的奴婢，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淮王府複雜，別說您沒經歷過，就連我們，也是頭一次理這樣的事。」

「是啊。」映月笑著點點頭：「咱們武定侯府可沒這樣的腌臢事。幸好檀香平日里伺候夫人，看夫人管家也學了不，比咱們都強些，今日這事也幸好有拿個主意。」

呵？上靜有些意外地看了檀香一眼。看來這映月不止被一個人當槍使了啊！怎麼理張嬤嬤，竟然是檀香在背後出主意，映月出面理，這麼說來，在上太夫人面前掌事的映月，還是玩不過武定侯夫人邊的檀香啊！

「那我說錯了，姐姐們可別笑話我。」上靜朝映月和檀香出撒式的可笑容：「馮先生幾乎每天都要代一遍，整個王府有子的妃妾都盯著咱們院子呢，因此我務必謹慎。他說人人都想往咱們院子里塞人呢！姐姐，張嬤嬤被拿住盜，按道理來說是要趕出去的吧？若走了，蕓姑姑那邊會不會立刻送了旁人過來。」

雖然上靜一口一個「馮先生說」，一副沒有自己想法的模樣，但聽到的話，映月和檀香還是表現得很欣。

「小姐果然聰明。」檀香笑著答道：「跟馮先生上學的時間不長，能想到這一節已經不錯了。小姐說的沒錯，若是我們把張嬤嬤發落了，蕓姑姑那邊很快就會重新給九爺選個嬤嬤，畢竟九爺還未年。不過呢……盜這事兒可大可小，全看主子計較不計較了。往大了說，奴才盜犯了大忌，別說趕出去，一頓打死也沒人敢說些什麼。但不管張嬤嬤犯了多大的忌諱，這都是咱們院子里的事，全由小姐說了算，小姐說發落就發落，小姐若發善心，給個活路，也不是不行。小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旁人就算再看不順眼，也不能手。」

懂了！上靜點點頭。張嬤嬤是陳側妃的人，怕是其他側妃們不得上靜趕出去，好塞自己人進來呢！今兒映月當眾拿住張嬤嬤盜的事，肯定瞞不住，說不準很快就有人來勸說上靜讓發落張嬤嬤。

「但是饒過，以後……」戲上靜一副猶猶豫豫的沒出息模樣。

「總不會比換個人來更壞。」映月答道：「張嬤嬤的把柄在我們手裡，可不止了這一個玉墜子，小姐想什麼時候翻后賬都可以。小姐放心，還有我們呢，不會翻起浪來。」

「那好，我聽姐姐們的。」上靜像是被映月勸服了，下定決心地點點頭：「你們去跟說，讓記清楚誰才是主子。這條命，我可以暫時保下，但若是以後再敢吃裡外，我饒不了。」

「是饒不了一家。」檀香指導地糾正了一句。

「檀香姐姐說得對。」上靜點頭如搗蒜：「我們武定侯府，出手整治一個做小買賣的商販還不容易嘛！」

「正是這麼個道理。」檀香笑道：「張嬤嬤最在意的就是他兒子，這個弱點陳側妃能拿住，咱們也能拿住。現在是刀尖上跳舞，以後該怎樣，就看自己權衡。」

嘖……上靜暗暗咋舌。雖然也是這麼想的吧……但檀香這麼明狠辣，依舊讓上靜有些背後發寒。

親娘邊一個丫鬟心都如此，更別提親娘的水平了。怪不得上逸的那幾個小妾，一個個乖得跟小仔似的。

還是映月出馬，到廂房傳了話，威脅了張嬤嬤一通。這一次，映月是真的將整治的的，張嬤嬤耷拉著腦袋，無論映月說什麼，都全盤應下，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這邊威脅完了張嬤嬤，映月派人將丟到小廚房邊上的柴房，又命人給打了盆水，找了服給換上。

「等會兒齊齊整整的出門回家。」映月冷冷地吩咐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知道！知道！」張嬤嬤連連點頭：「老奴盜，被人發現，要趕出去，但九夫人耳子，不住老奴哀求，老奴將東西還回去，九夫人沒計較。一頓打是不得的，但好歹沒大事。老奴今兒會尋機去找陳側妃的丫鬟，求給老奴找條路子，出了這院子。姑……姑娘放心，陳側妃肯定不會允許老奴離開的。老奴給做事有些年頭了，還是能準些陳側妃的子的。」

「你可記清了。」映月又強調了一遍：「你今兒能活著走出這個院子，全憑九夫人的恩典，以後再敢吃裡外，可就沒今日的好運氣了。」

「姑娘放心，老奴再不敢的。」張嬤嬤磕頭如搗蒜：「姑娘大恩，老奴片刻不敢忘的。」

張嬤嬤謝得是映月，並不是上靜，這代表其實心裡有數，今日的事，說了算的其實是映月，而不是那個沒主意的小姑娘。

映月並沒有糾正張嬤嬤，直接打發回去了。

果然張嬤嬤離開還沒半個時辰，燕姑姑就來了，也不知是奉了誰的命令，上來就要嚴懲盜的張嬤嬤。映月就如之前計劃的一般，將一切都推到了「面心」的上靜上。

「九夫人看在九爺的面兒上，已經做主饒了，咱們也不好說什麼。」映月這樣搪塞燕姑姑：「九夫人說了，這張嬤嬤好歹也伺候過九爺許多年。今兒九爺犯了錯，在思過堂罰跪，若是回來以後發現瞞著他發落了張嬤嬤，豈不是更加難過？主子發了話，咱們也不好說什麼。至於以後，且看著吧，奴婢們都仔細盯著呢，若是屢教不改，下一次可沒這等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