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輕輕笑了起來，「看你那麼心急，那好吧。」

李渡白皙的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霞。

他確實急於知曉為什麼，但這都是出於對「事業」的負責，不想以後的行出破綻，被對手看破了他的份。

但從口中說出來，卻總覺得好像被扭曲了意思，聽起來那麼猥瑣……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低聲音說道，「繞到祈元塔的背後去，馬廄也在那。你先走，我跟上。」

東山圍場如錦從前也來過幾回，對這裏的佈局大致上還有印象。

向陛下那邊，見自己的老父親正忙於應付陛下，本無暇分神，便低聲說道，「嗯，那我在馬廄那邊等你。你要快來哦！」

李渡的臉上燒得更紅了。

這丫頭說話既甜又糯，語句曖昧，還帶著幾分撒的意味。

是對每個人都這樣說話的嗎？

這不妥……

等會兒若是有機會，他得晦地提點幾句。

京都城這樣的地方，不比宿州民風淳樸。慕家與蕭家，都是朝中重臣，多雙眼睛盯著的，倘若言行有瑕，暗地裏不知道會生出多閑話。

私底下……便罷了，在人前，還是得謹言慎行。

「主上？」

李渡回過神，見蒙恩一臉關切地著自己，「怎麼？」

蒙恩嘿嘿一笑，「您與慕大小姐游山，那我呢？要不要跟上？」

游山？

果然被誤會了！

李渡黑著臉瞅了蒙恩一眼，「你就在這兒守著，萬一臨安侯問起來，你得想好應答。」

蒙恩苦著臉，「我不要！」

他要怎麼應答？

說您的兒被我們家王爺拐去山林里聊天去了？他一定會被臨安侯當場打頭的！

「我是主上的侍衛，負責守護您的安全，我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您才是。」

李渡冷笑一聲，「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了。蒙恩，就守在這裏。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比試已經開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他見無人注意到他，便悄然下了祈元塔。

只剩下獨眼的蒙恩一個人在風中凌。

「主上只說要我守在這裏，也沒有說一定要留在這個位置。我得一，挪到臨安侯看不到我的地方去！」

李渡到了馬廄，一眼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英姿颯颯的「年」正沖他招手。

「李渡，你來啦！」

他驚訝地向，「你我什麼？」

「李渡呀，難道你不這個名字？」

李渡默了默，「我今年三十了。」

「我知道。」

「我比你大了十來歲。」

「大了十三。」

「我與你三叔同年。」

「可你長得比我三叔年輕多了。你讓我你大叔？那我可不出口。再說，我和清怡公主是朋友，那樣會差輩分的。不可不可！」

「……」

「我只是覺得稱呼恪王冷冰冰的，太生分，以後還要經常見面的，名字多親切。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以後還要經常見面的？

這……

總去見別人的未婚妻做什麼？他不是那樣的人。

但這丫頭巧舌如簧，李渡覺得沒有必要與爭辯，極有可能反被帶偏。也罷，他不過只是想求個答案，其他的就隨去吧。

他默了默，「私底下隨你什麼，在人前，你還得稱我恪王。」

如錦笑瞇瞇，「那當然，我又不傻。」

下一刻，撅著說，「父親不讓我下場。李渡，我沒有弓箭。」

李渡有些頭疼。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像如錦這樣撒又臉皮厚的小姑娘，沒轍，只能嘆口氣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弓箭。」

不一會兒，李渡回來，將弓和箭筒遞給了如錦。

「等會兒你跟著我，不要跑。這弓箭只是給你防，一般況是用不著的。」

如錦點點頭，「嗯。」

心裏想的卻是：來都來了，不獵點野味回去不就白來一趟嗎？豺狼虎豹熊就算了，最好能獵頭野鹿，鹿味道鮮，比燒不知道強上多。

說起來，還欠青山一頓餐呢！

兩個人並駕齊驅，從祈元塔的背面進了山林。

說是走的小路，其實不如說這裏本沒有路，他們只是在越發茂的森林裏穿行，一路安寧，除了鳥鳴和風聲，再無其他的侵擾。

也不知行了多久，終於到了開闊。

李渡翻下馬，將飛雲牽在樹上，「就這裏吧，無人會來。」

如錦好奇問道，「野味多在秀峰的面，咱們走的卻是背蔭。李渡，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聽臨安侯說，今上喜好圍獵，東山圍場每年冬天就會開放，陛下隔三差五就領著臣子們縱馬快意，已經了固定的活了。

但狩獵的人，眼中只有獵，是不會留意到背蔭的風的。

李渡抿了抿。

小時候和幾個皇子一起來圍場玩耍，中途與他們失散。後來天黑了，就他一個人，為了不為野的腹中，他不得不輾轉了整個獵場逃避追捕。

然後他發現，背蔭不僅沒有猛，而且林子深還有一汪溫泉。

寒冷的冬夜，他躲在了溫泉里活了下來。

但這種經歷，自是沒有必要對別人提起。

他淡淡說道，「偶然發現罷了。」

如錦了阿花的鬃，「這裏草地沃，你多吃點啊！」

李渡微愣，「你不拴住它？」

如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拴它幹嘛？它又不會跑。」

「怎麼不會跑？」

「它四溜達，它就回來的，怎麼能跑？」

如錦瞅了一眼飛雲，忍不住嘀咕道，「就這樣的馬水平也好意思染指我的阿花……」

馬兒是有靈的，真正馴服它后，就會與主人建立起聯繫。

像，雖然與阿花才不過兩日緣分，但阿花已能與心靈相通。它能聽得懂說的話，了解的意思，不會走遠，只要一個指令就可以立即飛奔到邊。

李渡沉默了半晌，「前面有兩個樹墩，你若是站累了可以坐下休息。」

他頓了頓，決定還是直奔主題，「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如錦轉過來，一不地注視著他，一直將李渡的臉頰看得滿面通紅。

他終於地撇開臉，「你……你這是做什麼？你是孩子……得自重……」

如錦「咯咯」笑了起來，「這和自重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在告訴你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