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笑了起來,「當然有。」
蜀素連忙遞上一個手帕包,暖騰騰地還冒著熱氣,「是剛出鍋的紅豆糕。」
喝了薑茶,吃過糕點,白姨娘蒼白如紙的臉總算有了一。
抬頭,沖著如錦微微一笑,「趁著寧香堂的人還沒有來,有些事,我得提前和大小姐說清楚。」
如錦道,「我既決定幫你,你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白姨娘有話但請直說無妨。」
白姨娘笑了笑,「正因為我們上了同一條船,我才要告訴大小姐一聲。」
目微,「只要我能熬到侯爺回府,周氏要不了我的命。」
如錦挑了挑眉,「白姨娘的意思是,你其實留了一手?」
白姨娘點點頭,「我私藏了表哥,此事確實很不妥當。但我自小是舅父舅母養大,表哥一家對我有養育之恩,他蒙了難得罪了人無可去,求我保全他一命,我無法拒絕。」
嘆口氣,「當我收容他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是個遲早會引的雷。這兩年來,我也時時刻刻提防著會有今日。」
私留外男的罪名逃不掉,但周氏想要誣陷與表哥有染,卻也沒門!
白姨娘湊近如錦的耳邊,低聲音說道,「我表哥他呀,是個天閹。」
頓了頓,「不過,我還是很謝大小姐出手相助。我子向來虛弱,如果沒有大小姐的薑湯和糕點,本不可能熬到侯爺回來。」
這年月,被風寒要走人命的事不算見。周氏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選擇了寒冬臘月里的半夜對發難的。
如錦淺淺一笑,「既然如此,白姨娘要不要賭一把?」
白姨娘一愣,「什麼?」
如錦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兩顆褐的藥丸來,「這是固元丸。」
固元丸是由人蔘、麝香、鹿茸、靈芝、雪蓮等名貴藥材煉製而的丸藥,京都城的大藥鋪里都有賣,價格十分昂貴,除了有固本培元之效,還能吊住人一口氣。
白姨娘是個聰明人,頓時明白了如錦的意思。被折磨得越慘,翻盤的時候才會越漂亮。周氏越得意,最後反轉時摔得才越難看。
毫不猶豫地將兩顆藥丸吞下,笑著說道,「我就陪大小姐賭這一把!」
有了這兩顆固元丸,不論寧香堂要怎麼折騰,命至是無礙了。
不過些風寒疲勞,假若能為扳倒周氏的籌碼,願意的。
如錦輕輕握住白姨娘的手,「今夜天黑時,我保證父親一定會回府。」
頓了頓,「在這之前,我會知會二嬸和三嬸此事,定不讓周氏私設公堂,私自置了你。」
白姨娘點點頭,「還有我表哥……」
嘆口氣,「他不是壞人,也沒有做什麼壞事,請大小姐想辦法留他條命。」
如錦抿了抿,「周氏想要誣陷你們,必會想方設法買通他。若是他那行不通,死無對證才是周氏行事的風格。你表哥若是個心氣高的,恐怕……」
目忽然一亮,「也好,做戲就得做全套,周氏能給你設套,咱們當然也能反將一軍。」
如錦和蜀素離開不久,寧香堂就來了人。
季嬤嬤嫌棄地踹了鼾聲四起的兩個婆子一腳,「讓你們兩個守門,又不是讓你們睡覺。睡得那麼死,讓裡頭的人跑了,你們該當如何?」
婆子拿袖子了哈喇子,「怎麼會?老奴警醒著呢!」
另一個婆子連連點頭,「手腳都給捆住了,又凍了一夜,說不定已經沒氣了,哪裡還能跑得了?」
季嬤嬤「呸」了一聲,「夫人要的是萬無一失!還不快給我提起神來,等會兒夫人要來親自審那賤人,別見了你們那蔫里吧唧的模樣。」
大踏步進了屋,見到了牆角奄奄一息的白姨娘,這才放了心。
「不會是死了吧?」
後一個婆子上前探了探白姨娘的鼻息,「還有氣。」
季嬤嬤冷哼一聲,「哦,原來是睡著了啊!」
抬了抬眉,「都犯下那麼不要臉的事,居然還睡得著?來人,潑兩盆冷水,這個賤人清醒清醒!」
寧香堂的婆子都是周氏從娘家帶出來的老人,早就習慣了夫人的行事風格,個個都心狠手辣,磋磨起人來一個比一個起勁。
季嬤嬤只說要潑白姨娘兩盆冷水,立馬便有人提了兩大桶來。
排山倒海般涼的井水麻麻地往白姨娘臉上上倒,將嗆得一陣劇烈地咳。
薄薄的裡了個,地在的皮上,這麼冷的天,水滲皮,凍得生疼。
倘若是之前,弱的軀恐怕未必能承這種欺辱,惡奴層出不窮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會摧毀意志,令失去求生的慾。
會想,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現在,白姨娘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些希,接下來那些壞婆娘的手段能讓看起來越慘越好。
徐徐睜開眼,朝著季嬤嬤吐了口水,「呸!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定我的罪?我要見侯爺!」
「侯爺?你也有臉見侯爺?」
屋外傳來周氏得意的笑聲,「賤人,你屋裡藏了個男人呢,還指侯爺高高興興帶上這頂綠帽子?」
白姨娘冷笑起來,「我是侯爺跟前有名有份的姨娘,為侯爺誕育過子嗣的,就算我犯了什麼錯,也自然有侯爺來論斷。」
抬眉,「夫人私自將我拘在這裡,對我用水刑,還不準侯爺來見我。怎麼?夫人是害怕,就算我在院里藏了個男人,侯爺心裡也捨不得我?」
這番話果然激怒了周氏。
周氏上前,揚手就是兩個掌,「賤人!我是臨安侯府的當家主母,難道還置不得一個了人的妾?」
怒道,「莫說我只是淋你兩桶冰水,就算真的將你浸了豬籠沉了塘,也是在盡我的本分。你還真當我不敢!」
白姨娘已經虛弱得像是一灘快要化開的爛泥,但的目里卻滿是挑釁,「不,夫人你不敢。」
有氣無力地笑了起來,「當初,夫人害死了大小姐的母親,那是侯爺鞭長莫及,為了你肚子里的一對孩兒,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但今日夫人若是害死了我,你猜,侯爺會不會再忍一次?」
「如今,夫人的肚子里可沒有保命的符呢!」白姨娘看了一眼周氏的,臉上出了不屑一顧的譏笑。
周氏怒不可遏,「還愣著做什麼?說熱,再去打水,給我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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