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點點頭，「嗯，那邊有個天井，天井的頂上還有一個山，從那裡往下，就能深山腹，出口就在盡頭，離地面不遠。」

支撐著要起，但肚子發，只好重新坐下，「李渡，我現在沒有力氣，怕是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這太過瘦弱，又還燒著，走路都困難，何況是做爬上爬下這種有難度的力氣活？

與其如此，不如等著李渡帶人來救。

李渡心疼地著如錦，「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如錦「噗嗤」一笑，「這個山夾在山壁的隙中，既沒有果腹的山果，也沒有乾淨的水。李渡，你若是不去搬救兵，那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裡！」

委屈地了肚皮，「天都黑了，我都啦！」

李渡看了一眼四周。

這個山雖然沒有食，但好在也因此避免了野的侵食，不僅安全，還不甚風。

他輕輕扶住肩膀，認真地說道，「錦兒，你放心，我一定儘快找人回來救你！」

如錦虛弱地點點頭，「嗯。」

李渡轉要走。

如錦住他，「李渡，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

李渡黝黑墨亮的眸了，「不重要。等著我！」

他一走，山裡就只剩下如錦一個人了。

扶著牆壁慢慢走到角落裡，蹲了下來，輕輕著石壁上的一刻痕，低低地嘆口氣。

「沒想到，這裡竟然又救了我一命。」

七八歲的時候，興業侯作被擒押，興業侯世子趁秋獵派人埋伏在東山圍場，想要綁了當做籌碼，以此威脅皇帝舅舅放人。

那時候，坐在踏月背上拚命地跑，可是追兵卻離越來越近。

有一支箭，在了踏月的部，它一時吃痛發狂，便將甩了下去。

眼看著追兵就要到了，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鼓足了勇氣就往下跳了。

沒想到不僅沒有死，還正正好好跳在了一個水潭裡。

幸虧那時天氣還不算冷。

幸虧小時候掉了幾回池塘后太子哥哥便找了好水的宮教會了游水。

總之幸運地活了下來，又幸運地在死之前被李冉找到了。

如錦並不知道李冉是怎麼找著的，問了他也不肯說。

只知道從那天開始，這個悶聲不響沉默寡言但眼睛里有星星的男孩子，就被放在了心上。

只可惜……

這段懷終究只是的一廂願，在李冉毫不留地拒絕后，也漸漸地放下了。

枯樹枝燃起的火泛著昏黃的暈，將如錦的影子投到石壁上，顯得有一些憂傷。

良久，幽幽低喃，「假若李冉沒有拒絕我，假若他還娶了我，假若我沒有死，我現在應該很痛苦吧？」

太子哥哥的死，與李冉有著晦暗不明的關係。

他當了皇帝，有著三宮六院。

這樣的日子，活著的每一天對來說都是煎熬呢。

搖搖頭，「還是當慕大小姐比較開心！」

「咕咕咕」，這時肚皮忽然了。

這子雖然瘦，但卻挨不得，一到飯點就想吃東西，吃不著就渾不舒坦，然後焦慮、煩躁、頭暈、噁心。

如錦焦躁地來回踱步，忽然，的目向了水潭……

「這裡面會不會有魚？」

「正好有火，要是有魚的話，就可以烤魚吃了！」

「可是我還有點，就這麼下水會不會沒力氣上來？」

「好！好啊！」

「下水，倒不一定會淹死，但不下水，就一定要死！」

如錦瞥見李渡留下來的酒壺，晃了晃，對著壺口喝了兩口，然後將壺往地上一扔。

「捉魚！」

李渡順著如錦的指點一路出了山，見出口果然離地面不遠。

尋常人或許難下來，但對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燕國人還在山上，這時候發信號容易暴行蹤，能讓這些燕人以為他和錦兒已經死了，反而要更便利一些。

好在，這裡離東山圍場的正門不遠，他還有玄羽衛的屬下在那守衛。

「余旭！」

「主上？主上！」

從天而降的黑人聲音都抖了，「主上您沒事？剛才飛雲綁著紅帶出來，我們還以為您出事了呢！」

李渡問道，「其他人呢？」

余旭回答，「蒙恩和沈寧帶著人進去找您了，景天去了總壇調人過來，留了我在這裡守著。」

他仰頭問，「主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李渡皺眉，「燕國人在山上埋了桐油和硝，被撞破了要追殺我們。」

他想了想，「他們不曾看清楚我與錦兒的容貌，還以為我們已經死了……這樣的話，還是先不要驚他們為好！」

余旭忙問，「主上的意思是，讓蒙恩他們回來？」

李渡點點頭，「沒聽到有兵戎相見的聲音，他們應該還沒有到燕人。余旭，你速去將他們召回！」

余旭見主上無恙，一顆心已經輕輕放下。

他道了一聲「是」，便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李渡的馬車就在左近，他進去換了一乾淨的裳，又取了件厚厚的斗篷拿著。

想著那丫頭剛才說了，他又重新鑽回去包了些點心零食給填肚子。

等看到了素月帶著一隊手洗飛奔而來，他道，「隨我去救人！」

禿禿的山裡，如錦又弄得一。

不過這一回，明顯比剛才神了許多。

「沒想到這水潭裡的魚那麼大那麼多！早知道這樣，就不急著李渡回去搬救兵了，先在這兒吃點不香嗎？」

這水潭很深，底部卻很窄，連著山脈間的溪水，被衝進來許多小魚。

魚長大后又出不去，就只能在水潭裡繼續呆著，沒人捕撈，天長日久，就都長了奇大無比的魚。

如錦隨手一掏，就撈到一條胖胖的大魚，在這水潭裡，這還算是小的。

不過，也沒有力氣再去搞大的，這條有手臂長的魚恰好。

靴子里藏的匕首當魚刀，潭水清洗乾淨漬，烈酒去腥，火堆是現的，用樹枝串起就能烤。

雖說沒有鹽調味，但在這種地方，能吃上東西果腹就不錯了，又不是來野炊的。

「滋滋滋」，魚皮遇火發出清脆人的聲響，等到兩面都了，香味瀰漫了整個山。

如錦撕開魚皮咬了一口，「嗯，好吃！」

有滋有味地啃著烤魚，像是在吃絕世味，角跑油，滿手都是魚的殘渣，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李渡帶著一隊玄羽衛回到山裡的時候，見著的正是這副景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