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只有一尺寬，兩尺長，僅容一人彎腰側屈著進去。

可不管怎樣，總算是找到了。

過參天大樹，抬頭看一眼已經發黃要墜地下的太，盛清蕓不耽擱哪怕一息的時間，袖口一抖握匕首，就鑽了進去。

潤水氣撲面而來，耳畔有水聲嘩嘩。

盛清蕓出早先準備好的火摺子吹亮，漆黑地下的環境呈現在眼前。

那是同樣只容一人匍匐著前進的甬道，由帶著氣的土和石頭組，間或有植的凸起橫擋在前方。

盛清蕓抿了下，熄滅火摺子，待幾息之後眼睛適應了黑暗，開始往前爬。

那甬道原本只容爬著過去，雖不至於四周，但想轉還是艱難。

可等爬了約莫一刻鐘，氣越重，水聲越響，甬道一點點變大了。

再往前爬了盞茶時間，前方豁然開朗，甬道變了一個足以讓盛清蕓站起來行走的通道。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早已徹底適應了地下線。

加之武功進，五隨之敏銳，此刻不需火摺子，盛清蕓也能看清前方的環境。

通道兩側泥土已經很，被大片大片或凸起或凹陷的石頭代替。

地面更，像晏京城剛下過雨的青石板路面，踩上去的覺。

盛清蕓知道，應該是離上一世找到十六皇子的溶不遠了。

或者說，眼前的通道，就是溶的一部分。

深吸口氣，凝神注意周遭哪怕一點點靜，盛清蕓順著通道往前走去。

越走水聲越大，通道又擴大時，奔涌的暗河出現在盛清蕓左手邊。

也是這時，前面通道分了兩條，兩條皆怪石嶙峋，有冰凌狀的石頭從頭頂垂下。

盛清蕓蹲試了下水溫，清涼但並不刺骨。

所以，十六皇子到底在哪一邊？

著指腹，盯著前方分兩條的通道看著，須臾猛地站起，往靠近暗河的那條走了過去。

即便是賊人，在自覺已經安全的況下，也會忍不住選一個相對舒服的地方吧。

兩條通道，一條不知通向何，環境如何。但起碼，挨暗河的這一條，由於暗河出地下，與外界相通的緣故，空氣定然比另一條好。

基於這一點，便再賭一次，賭賊人就藏在左側這邊。

空間大了，輕功又可用起來。

盛清蕓運氣，足尖輕點，於通道中掠的飛快。

又過了盞茶時間，忽然，一聲似打噴嚏的聲音竄耳中。

攸的，盛清蕓站定，細細分辨聲音來，確定來自前方，且應該離不遠。

知道十六皇子有可能就在前面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盛清蕓心跳控制不住加快，屏息靠近過去。

「嗖！」

才走了兩步，又是破空聲。

只這一次不是箭羽，而是類似袖箭的東西。

早就凝神戒備的盛清蕓飛速側一避，「叮」一聲，袖箭撞上後的巖壁，發出脆響。

接，甚至不讓回站直，接連又是三道破空聲傳來。

點地、騰空，翻轉，一一避過，就在盛清蕓要落地時，又是到破空聲襲來。

不同於先前，這道破空聲聲調更響，帶著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的肅殺之氣，分上中下三個方向，封堵盛清蕓所有躲閃的可能。

一箭三發！

盛清蕓一凜，盯一眼飛而來的袖箭，在最短時間做了決定。

拼著會被傷的危險，一躍跳進了暗河中。

「叮、叮」，河水蜂擁卷席過來的一刻，盛清蕓聽見兩道袖箭擊上石壁的聲音。

至於還有一個……抬手毫不猶豫拔出深刺右臂的袖箭。

「呲」一聲，袖箭拔出的同時，噴了出來，迅速染紅河水，又轉眼被奔涌的河流沖的一乾二淨。

盛清蕓憋著氣，右腳勾住一河底石頭穩住形，出帕子隨意將傷口綁起來，便運氣往前游去。

通道只一個方向，沒有躲閃之地，賊人若繼續用箭，於而言十分不利。

既然渾上下已經，那便乾脆游過去好了。

可游過去哪有那麼簡單，先不說奔涌河水帶來的阻力，水面下高高低低凸起的怪石，單是不時水流的袖箭，就夠盛清蕓神高度集中。

最關鍵的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人！

趁著袖箭暫歇的短暫一瞬，盛清蕓冒頭迅速深吸口氣，過不停落河水的眼簾，看到了一道黑影。

那人左右手臂都裝著袖箭，正站在暗河不遠，似是在瞇眼搜尋的所在。

盛清蕓抿了下，視線迅速掃過周圍，又悄悄潛水中。

「他娘的，藏哪兒去了！」聽見那黑影氣急敗壞的道。

然後泄憤一樣，幾步走來河邊，對著暗河「嗖嗖嗖」就是幾箭了進去。

「老三，擄那小子來時，是不是沒掃乾淨尾，不然這麼的地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人尋來！」

男人氣的扭頭沖前方道，兩手還保持著抬起隨時能發袖箭的姿勢。

「放屁，老子做事什麼習慣你不知道，說不定是誰怕死求財出賣了兄弟！」

一道尖細的聲音回道，「再說了，要真是那啥狗屁翊王的人，怎麼可能半天就一個人影？要我說，怕是哪個江湖小混混，巧合發現了口，上趕著來找死的！」

被喚老三的男人哼一聲，從前方走了過來，瞅一眼暗河，「瞧瞧，這地方就是一人當關的地界，說不得那混混早讓你一箭死，衝出地底了！」

「啐」，他呸了一聲，「走走，主子快來了，沒弄死翊王，就綁了那麼個小東西，還不知主子怎麼收拾你我呢，有這功夫，還不如趕想想怎麼辦！」

他說著話，咳出一口濃痰，轉邊走邊嘀咕，「再說，即便沒死，我們有五個人，等他憋不住出來早晚也是個死！」

袖箭手老四聞言似覺老三說的對，盛清蕓說不定真的已經被死沖走，且聽見主子要收拾他們，他也控制不住張。

於是，他回頭看了眼黑漆漆奔涌的暗河，牙一咬，抬腳就打算離開。

可就在這時，「嘩啦」一聲輕響，在老四沒反應過來前，一雙手臂自河中探出，速度極快，抓住他兩腳腳腕，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