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熱水大家理解，畢竟方才盛清蕓已經吩咐說要沐浴。

可這皂土又是做什麼？

要知道，皂土可是用來洗服的，還是他們下人穿的，臟污很多的服！

大小姐一個滴滴的子，莫說皂土，便是皂胰都是不用的。

平日里，服都是下人收拾洗涮，沐浴洗手用的又都是白的東西，這怎麼突然就要皂土了？

至於刷子，更是匪夷所思。

眾人不解，可也只敢心裡暗自嘀咕疑，說出口是萬萬不可能的。

很快，熱水和皂土便都送進了房中。

歲翠雪看了看，將旁人趕出去，將房門關嚴實，只留在裡面服侍。

「多備些水，隨時聽令。」房門關上前，同來送水的下人代。

「小姐，好了。」試了試水溫，翠雪喚盛清蕓。

側背著的盛清蕓聞言轉過來。

翠雪只覺眼前一道人影閃過，下一秒「咚」一聲，卻是盛清蕓以輕功掠來，服都等不及，便跳進浴桶中。

「皂土和刷子，拿來！」

如此還不算，就見盛清蕓抬起那隻斷了指甲的手，冷聲同翠雪喊。

那語氣，那看著自己手的眼神，像在看什麼噁心至極的敵人！

「小姐，您……」翠雪遲疑一下，上前將皂土和刷子遞過去。

然後下一息，極力忍的眼淚再控制不住，洶湧衝出眼眶。

「嗚嗚，小姐您別這樣，您別這樣！出了什麼事，您告訴奴婢，奴婢就是豁出命，也定要護著小姐！」

「小姐……」翠雪捂著，已經連話都說不出。

為何，因為飄著細碎沫和跡的洗澡水！

「刷刷刷！」

可盛清蕓卻不滿意，刷子蘸著皂土，重重刮化皮的聲音，還不停在房間里響起。

是的，刮化皮。

確切的說，是刮化手掌的聲音。

盛清蕓就像瘋魔了一般，就像覺不到疼，手掌本不是的一般，一下一下，不惜半分力氣的，用皂土，用刷子，狠狠刷著自己的手。

就見原本白瑩的手，此刻已經模糊不說，指腹骨頭都了出來。

臟，臟，臟！

蕭慎臟，過他的東西都臟！

不管是什麼，都要洗，要刷，要將哪怕一一毫蕭慎的氣息都洗的乾乾淨淨！

差一點，還差一點，這裡過蕭慎的服，這裡到了他的下，這裡到了他的！

臟！沒有辦法容忍的臟！

要洗，還要洗，……

「小姐，奴婢求您！不能再刷了，再刷您的手就要廢了啊小姐！」

卻是翠雪實在看不下去，撲上來抱住盛清蕓的手哭喊道。

「讓開，你讓開！」盛清蕓頭都不抬，用了力，一下就將翠雪的手震開。

而後，是比先前更重的力道，握著刷子，去掌心！

「小姐，不要！」翠雪看的雙眼赤紅，想再撲過去阻止，可不知為何，不論從哪個方向，總有一無影的力量擋在前面，讓不能靠近。

眼見，眼見盛清蕓是真的將指骨刷了出來，翠雪無計可施之下，餘看到了一旁的刷子，手就拿了過來。

那是方才和洗澡水皂土一起送進來的，因為不知盛清蕓要刷子有什麼用，下人便多備了兩個。

「小姐的手方才抓過奴婢！既然小姐嫌自己的手臟，那奴婢的同樣也臟，也要洗！奴婢這就和小姐一起刷！」

說著，重重一下就朝掌心刷了下去。

疼，火辣辣的疼！

可翠雪莫說疼出聲，便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也不看盛清蕓有沒有在看自己，抬手又是一下下去！

比方才力道更大兩分。

「刷、刷、刷！」

房間里，原本單調的聲音有了和聲，讓人聞之更覺渾發滲。

「嗯！」

到底不比盛清蕓，不知多下后，掌心滲出跡的翠雪，還是疼的輕哼了一聲。

可也僅僅一聲，一聲之後，力道更足，又是一下朝掌心刷去。

「嘩啦！」

水聲響起，就在刷上皮的一瞬間，翠雪的手腕被牢牢握住。

「你瘋了麼！」卻是一道干啞的，似是痛苦哭喊后的聲音躥翠雪耳中。

「小姐！」翠雪轉頭，欣喜的同時，淚水又滾滾落下。

只見，盛清蕓渾，狼狽不堪的站在旁邊，那隻慘不忍睹的手，正穩穩握著翠雪手腕。

可眼底，已經沒了方才瘋魔的，似陷什麼恐怖中無法自拔的緒。有的是瘋魔后的清明，是看著翠雪掌心的。

「不疼嗎？做什麼傷自己！」盛清蕓低喃一聲，像再問翠雪，更像在問自己。

「不疼，奴婢一點兒都不疼！小姐您稍等一下，奴婢這就去拿葯，這就去……」

翠雪小心用力想要掙盛清蕓的手去取葯，可只要盛清蕓不願意，又哪裡掙的開。

「別！」就聽盛清蕓說一聲，微微用力將翠雪從地上拉起來，往屏風外床榻前走去。

雲老頭的葯藏在那裡，裡面有上好的止療傷的葯。

不理會翠雪的拒絕和反抗，盛清蕓仔細給上了葯，包紮好，這才鬆開了的手。

「去吧，讓人換些乾淨的水來，今日的事……莫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小荷。免得擔心。」

「放心，」抬手阻止了想說話的翠雪，盛清蕓繼續道，「我不會再傷自己，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

同翠雪保證。

翠雪定定看了片刻，待確定盛清蕓沒有騙自己后，這才往房門走去，人來換洗澡水。

也不敢走了，吩咐完之後，重又回到房間里，給盛清蕓準備要換的乾淨服。

只是視線，總還是不放心的，不時往盛清蕓上看去。

盛清蕓也沒管，很快下人準備好了乾淨的熱水，褪去服，坐進浴桶中，沐浴。

只是骨的手，連續不間斷傳來的灼痛在提醒，方才發生了什麼。

不會了，再不會了！

噁心的是蕭慎，不是！

再不會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傷害邊的人，再不會！

下一次，便由蕭慎的傷，蕭慎的，平息心裡的仇恨和瘋魔好了！

「嘩啦」，盛清蕓撥弄一下浴桶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