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應聲之後，領著譚素去往後院。

卿九的目一直追著遠去。

儀態大方，不東張西，是個懂規矩的。

「狂月，安排幾個人在何溪院子暗守著，雖說我們換了人，但不能掉以輕心。」

卿九揮手代道。

狂月點頭:「夫人放心，主子已經安排了暗衛在周圍守著了。」

「狂月，我二哥一心為國，如今終於娶親，實屬不易。他為了不落人口實，將軍府里都沒安排什麼人保護。現在，我只能拜託你多照看府的安危了。」

卿九朝著狂月拱手施禮。

狂月寵若驚，連忙躬道:「夫人您言重了，主子代過，主子手底下的暗衛，夫人可以隨意調遣，我們都是主子和夫人忠實的手下，主子夫人信任我們，我們自然激，定會不負使命。」

「好。」

卿九稍稍舒口氣，抬頭著灰濛濛的天空，心中有些惆悵。

若是紫雲和元承還在……見一見這盛世……

腰間忽地多了一雙手，緩緩環住的腰。

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卿九靠在顧暮舟的上，神哀傷。

「顧暮舟，都說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人亦有悲歡離合，此事非凡人能變。」

「九兒，有些事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學會接。也許，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很幸福。人這一生，總有憾，並無人能完善終。」顧暮舟道。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覺得可惜和心疼。」

顧暮舟將地圈在懷裡。

狂月十分識趣地退下了，將空間留給二人。

「九兒，故人讓我們心疼，我們也該不負故人，好好地活下去。」

「顧暮舟，我有個想法。」

卿九仰頭看著他:「我們買一依山傍水的宅子吧。」

「怎麼，我買的宅子，你不喜歡？」

「不是。」卿九眸微微一暗:「我是想買給紫雲和元承，就算是我給紫雲的禮，這一輩子，都是在伺候我。」

「好，只要你想，我便幫你去找。」

「京城的北面，有一個宅子，坐北朝南，大小什麼的都合適，院子里還有一個小湖，很是好看。」

「明天我親自去看看。」顧暮舟手輕的秀髮，道。

卿九點點頭:「你出力就可以了，錢我自己來出。」

「元承畢竟是我的侍衛，我理應出一半。」

卿九雙手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的錢可都是我的了，你拿我的錢冒充？」

「那怎麼辦……要不，九兒想想辦法，我用別的方式補償？」顧暮舟彎腰，近了卿九的臉頰。

卿九立刻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連忙將他推開。

「你不正經。」

「我什麼都沒說，是九兒不正經。」

「不和你胡扯，我去看看何溪。」

卿九地別過臉，腳步飛快。

不管何時，顧暮舟跟說這些話，都會忍不住臉紅。

何溪的房中，管家已經在代譚素如何照顧何溪了。

「剛剛說的那些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多謝管家。」

「日後在將軍府，除了將軍之外，公主的話也要聽，至於那個駙馬，可以忽略。」

卿九站在門口，忍俊不。

顧暮舟的地位已經這麼低了。

不用想，肯定是秦恪的手筆。

真是個思慮周全的好二哥。

「奴婢明白。」譚素規規矩矩地俯了俯子。

這禮數，本不用多教。

管家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去吧，明天開始你要照顧好夫人。」

「是。」

譚素退出去，見站在門口的卿九，施了一禮，然後低著頭退下。

管家從房間里退出來，見卿九，頷首行禮。

「公主。」

「這個人如何？」

「之前有過照顧人的經驗，一點就通，人也很聰明。而且，很規矩，沒有東張西，也恭恭敬敬，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以後多留意一些，在何溪邊的人必須認真對待。」

「老奴明白，公主放心。」

代好之後，卿九坐在床邊，給何溪檢查，做了個針灸，半個時辰之後才出去。

剛推開門，便看到譚素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

「譚素？你怎麼在這？」

「公主，管家說您在給夫人做針灸，奴婢想著您肯定很累，所以端來了熱水，您額頭上都是汗，汗吧，別著涼了。」

卿九愣了一下，看了眼手裡的熱水:「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出來？」

譚素搖搖頭:「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一直在換熱水，若是涼了，便重新去換水。」

卿九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會來事的婢。

「你有心了。」

「照顧公主，也是奴婢的職責。」

卿九上前，拿著巾手臉，水溫剛剛好。

譚素的表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異樣。

「辛苦你了，今天悉一下將軍府，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侍奉何溪吃飯。」

「是。」

譚素端著水退下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卿九若有所思。

顧暮舟手裡拿著鮮花走過來，遞到面前:「在想什麼？」

「你買花了？」

「沒錢買，這是去給你採的。九兒，我的錢都在你那，我沒錢。」顧暮舟慘戚戚道:「這花看著不錯，我覺得你會喜歡。」

「慎王爺，你現在彷彿一個退休的老大爺，無所事事。」

「何為退休的老大爺。」

「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在街頭來回晃悠，什麼事也不幹的，上了年紀的老人。」

「無所事事，可能是對的，但是我不是老人，我很有力，面對九兒，依舊有心有力！」

卿九:……

他真的是什麼事都能扯到那上面去。

真是沒救了。

「咳咳。」卿九板著臉，扯開了話題:「顧暮舟，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譚素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我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奇怪，有點過於完，挑不出任何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完的。」顧暮舟道:「你若是不放心，我讓狂月再去調查一番。」

「也行，安排給何溪的邊的人，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明天給你結果。」

「好。」

第二天一早，卿九起床的時候，顧暮舟已經起了，不知去了哪裡。

問了幾個人，才發現，他居然在膳房。

卿九暗不好。

膳房要沒。

顧暮舟又要嚯嚯膳房了。

等衝進膳房裡時，正看到顧暮舟在和面，而譚素在一旁給何溪煎藥，目不轉睛地盯著，神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