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溪說了幾句話之後,卿九了發酸的眼睛,趴在床榻邊睡著了。
直到夜降臨。
水滴落下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卿九睜開眼睛,看著旁邊地上的水滴,抬頭看向屋頂。
屋頂,正在滴水。
皺了皺眉,打開門出去一看。
外面竟然下起了綿綿的小雨。
屋頂那個地方之前被過,可狂月已經補好了,如今怎麼又了。
回了屋子后,卿九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落在地上的雨滴,好像有一味道。
湊近聞了聞,一攜帶著土腥味和刺鼻的味道傳開。
「這水不對勁。」
立刻去喊來狂月。
「夫人。」
「去屋頂看看這個地方。」
「是。」
卿九將屋子裏的水滴理掉,等著狂月回來。
狂月回來后,手裏多了一個荷包。
「夫人,發現了這個。」
「荷包?」
卿九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煮了的藥渣。
這藥渣裏面都是毒藥的殘留。
「屋頂還有什麼異常嗎?」卿九問。
狂月搖了搖頭:「就連腳印都沒有。」
「等著。」
卿九出門去繞到了屋子的後方,在那裏發現了腳印。
想的不錯。
這個人是從這裏將荷包扔上去的。
可他究竟是練習了多次,才能將荷包準確無誤地扔到對應的地方。
回到屋子,卿九對狂月道:「就沒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
「沒有。」
狂月覺得有些愧。
畢竟,這府里的安危都是他來管,如今又有人做壞事,他竟然又沒有察覺。
「夫人,我……」
卿九抬手打斷了他的開口:「狂月,此人絕對不簡單,連你們都無法察覺,想必……匿得很好。」
「夫人,我會加派人手,在周圍守著。」
「嗯。」卿九拿出一些葯來:「這些葯你拿著,如果遇到用毒,可以解毒。」
「多謝夫人。」
「下去吧。」
「是。」
狂月走後,卿九又檢查了一遍何溪的子,確認無礙之後,才放心地去休息。
翌日清晨
卿九醒的時候,顧暮舟帶了一個人回來了。
待穿好服,走到院子裏,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男子,他呼吸微弱,渾上下都是傷,看樣子被折磨得不清。
「顧暮舟,這是……」
「紅娘手底下的奴隸之一。」顧暮舟道:「九兒,你看看他能不能救!」
卿九上前,檢查了一番。
他面容清俊好看,但是臉側明顯有另一張臉皮的痕跡。
卿九扯著泛起邊角的臉皮,直接給扯了下來。
一張佈滿痘印的臉浮現出來,臉上甚至有幾個地方因為傷而腐爛,又帶著麵皮,已經捂的有些發臭了,看著讓人覺得有幾分噁心。
「他氣息太微弱。」卿九道:「我只能吊著他的命,最多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夠了。」顧暮舟朝著手下擺了擺手。
幾個手下便將男人抬進了屋子裏。
卿九給他施針,廢了一番功夫,才將他的命從鬼門關拉回來。
他上多撕傷,很明顯被待過。
那些個買他的人,本不是人。
半個時辰后,男人才轉醒。
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了自己的臉,隨後臉變得惶恐不安。
「這是哪兒?我的面呢?紅娘……紅娘……給我面!快給我!」
男人跌下了床,胡地往前爬,爬到卿九的跟前,死死地抓著的擺,可一抬頭,看到的不是紅娘,他倏然鬆了手。
「你是誰?紅娘呢?」
男人瘋狂往後,直到後背抵著床榻邊。
他眼中的懼怕不是裝的。
「我們是救你的人。」卿九往前邁了一步。
男人的表卻更加不安,他的裏不斷地念叨著:「救我?我的面呢?面呢?」
「你要面幹什麼!」
「我要面!給我面!」男人朝著卿九出手:「快給我,沒有面我又是那個任人欺負的醜八怪!」
「面已經被我扔了!」卿九道。
男人聞言,抱著腦袋痛哭起來。
「扔了……扔了……怎麼會扔了……」
「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我要面……我要面……我好不容易擺了醜八怪的稱號,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拉回深淵!為什麼!」
顧暮舟蹙眉,將卿九往後一拉:「小心些,這個人有點不對勁。」
話音剛落,眼前的男人便猛地朝著卿九沖了上來,手就要去掐卿九的脖子。
顧暮舟一腳將他踹了回去。
男人狠狠地撞在床榻邊上,吃痛地去後背。
「他意識不清。」顧暮舟護著卿九。
卿九蹙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很不對勁。」
「來人,將他綁起來。」
幾個手下進了屋,將那男人五花大綁。
卿九上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這才發現,男人的上不對勁的地方。
他有一種藥,能影響他的神志,讓他神志不清。
紅娘利用他的執念,用面來強迫他聽從紅娘的命令。
只要有那張臉皮,男人就會對紅娘言聽計從。
而他的葯就是為了更好地控制他。
如同現代的一些神類藥。
「顧暮舟,他有東西,紅娘不知從哪裏弄到了葯,給他喂下去,試圖控制男人的心智。」
「這世間還有這種藥?」
「有,但是不完善。」
「能解決嗎?」
卿九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太晚了,他神志不清,從他裏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明日,我再去抓一個人回來。」
卿九的神有些低沉。
「顧暮舟……」
「你怎麼了?九兒。」
「我在想,作為醫者我們到底要做什麼,才能對得起這世間的百姓!」
顧暮舟一怔,握住的手。
「九兒,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只要是你覺得好的事,那便是對的。」
「異嵐國不僅有易容,竟然還有這種葯,顧暮舟,去查一查異嵐國這些東西出自誰的手筆。」
「好,我去查。」
卿九點頭,眼底有一沉鬱如流水漾開來。
這世間的醫者數不勝數,無法去救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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