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兄，謝謝你！」

唐宓窩在李壽的懷裡，聞著淡淡的酒氣，以及李壽上特有的熏香。

「謝什麼，是我虧待了你，」

李壽挲著唐宓的荑，語氣中難掩愧疚，「說好要讓你過好日子，可自咱們親后，事就一件接著一件，竟是讓你連個息的時間都沒有。」

李先生雖然嘮叨了一些，但有句話說的沒錯，李家破事太多，也就是唐宓，聰明又跟他有著十多年的，換個其他小娘子，早就不了了。

李壽從喜歡上唐宓的那一刻，就發誓要讓唐宓過上恣意隨的生活，結果呢，卻是被算計，時時被針對。

最後李立德的事出來，他居然還要讓貓兒開導、勸。

他、虧欠貓兒太多了！

「我覺得我們的生活很好啊，」

唐宓手捂住李壽的，笑著說道：「至於家裡的那些事，我也說過了，不管我嫁到誰家，都不可能一路坦途，都將面對各種問題。只要你待我至真至誠、全心全意，那我也將無畏無懼、無怨無悔！」

李壽將唐宓擁懷中，下抵住的頭頂，他沒有說話，事是做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的。

就算他現在賭咒發誓，日後卻做不到，依然沒用！

「哎呀，不說這些了，」

唐宓覺到李壽的緒有些低落，趕忙轉移話題，「今天我又收到了不生辰禮，等回去了，你幫我一起拆禮吧。」

王家上下十來口人，每人都給唐宓準備了禮，尤其是唐元貞夫婦，直接搜羅了一大箱子，唐宓本就來不及一一查看。

「好啊，」提到「禮」二字，李壽也來了興緻，他神兮兮的跟唐宓道：「話說，我也給娘子準備了生辰禮呢。」

「咦？你的禮不是帶我回娘家過生辰嗎？」這年頭，出嫁不好隨意回娘家，更不用說上頭還有兩重長輩哩。

唐宓歪了歪小腦袋，有些疑的說道。

「這算什麼禮？」

帶貓兒回娘家，這不是應該的嘛，怎麼能算是生辰禮？

唐宓好奇了，趴到李壽的前，「二九兄，你準備了什麼？」

李壽嘿嘿一笑，「回家你就知道了！」

「嘁，故作神！」唐宓的嘟了嘟。

馬車穿過坊區，回到了務本坊。

剛剛踏李家的二門，凈街鼓便響了起來。

「好險！差一點兒就宵了。」唐宓吐了吐舌頭，慶幸的說道。

「這有什麼，我有阿舅的手書，本不用怕宵。」李壽難得的出「熊孩子」的臉。

唐宓：……

差點兒忘了，這廝年時也曾輕狂過，「犯宵」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

夫妻兩個說說笑笑的進了桂院。

唐宓去凈房洗漱、換服，李壽則悄悄的抱來一個盒子。

待唐宓頂著一頭發，穿著雪白的寢回到寢室時，李壽習慣的拿著個大棉布巾子迎了上來。

「先把頭髮絞乾。」

李壽跪坐在唐宓後，仔細的給絞頭髮。

屋子裡，窗戶開著，榻前放著冰鑒，縷縷的白氣從箱飄散出來，衝散了重重的暑氣。

絞乾頭髮，李壽又拿著一柄半月玉梳，輕輕的給唐宓梳理長發。

「好了，快些把禮拿來吧。」

唐宓披散著長發，捉住李壽的胳膊，急急的催促道。

李壽放下玉梳，將藏在塌下的盒子拿了出來。

唐宓接過盒子，打開，發現盒子里放著一個高約一尺的玉雕人。

「這是？」

唐宓放下盒子，小心的將玉雕拿出來，就著燭仔細端詳。

猛地抬起頭，目灼灼的看著李壽，「這、這個是、是我？」

李壽笑了，用力點頭，「是啊，我雕得還不錯吧？」

至跟貓兒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哩。

「你、你雕的？」

唐宓聲音都有些抖，手指不由自主的挲著略顯糙的玉雕。

「嘿嘿，你也知道，咱們李先生博學多才，雕刻什麼的，也會一些。」

而李壽作為李克己的首席大弟子，自然得到了他的真傳。

除了正經的學問，各種雜學也學了不。

唐宓輕輕將玉雕放下，手抓住李壽的手，用力反過來，正好看到他左手幾手指上都有結痂的劃痕。

「你、你——」唐宓的眼睛發酸，嗓子也堵得厲害。

李壽有些訕訕，「那什麼，許久沒有拿刻刀了，手有點生。」

最主要的，是時間太。

如果再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應該能雕得更好一些，也不會傷。

嗯，待明年貓兒再過生辰，他定會提前給貓兒雕。

是的，你沒看錯，李壽想過了，從今年以後的每一年，他都要給唐宓雕刻玉像，用自己的手為唐宓記錄時！

等到他們都年老的時候，再看那些玉雕，一定特別有意思。

李壽想想都覺得甜。

唐宓卻是很，看看李壽手上的劃痕，再看看那玉雕，用力眨眨眼，帶著鼻音說道：「多謝二九兄，這份禮，我很喜歡！」

「貓兒，不要對我說謝謝，為你做這些，我心甘願。」

李壽鄭重的說道。

「……」唐宓說不出話來，一頭埋進了李壽的懷裡。

第二天，李壽照常去戶部。

路上，李壽騎著馬，阿玄和幾個常隨跟在後。

阿玄低聲回稟著，「平宜縣君命人找了一家書坊，印製了不卡片。」

李壽挑眉，「哦？他們也要賣卡片？」

呵呵，還以為他們能多忍些日子呢，沒想到才不過半個月，他們就忍不住了。

「是啊，聽書坊的人說，他們連中獎的圖案都跟好運來一模一樣。」阿玄繼續說道。

「哼，抄襲慣了，竟是一點腦子都不願意了。」

李壽冷笑一聲，他可沒忘了娃娃機的事，這個賬，他還要跟平宜算呢。

「郎君，咱們要不要阻止他們？」

阿玄幫著李壽打探消息，自然知道平宜跟自家郎君、娘子的恩怨。

「嗯，是要阻止，卡片這種東西，可不是誰想賣就能賣的。」

李壽早就等著那些人「跟風」呢，如今他們終於按耐不住要行，李壽自然要儘快採取措施。

一句話，想賣福利卡片，也要看看他李壽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