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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嬌寵》 第540章 疑心

瘋子,李壽就是個瘋子!

在平宜(或是大多數人)來說,李立德雖然是李壽的仇敵,但那仇怨已經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前的事了。

而且大家都覺得,李立德最大的罪責不是「滅嫡」,而是竊取了整個李氏。

如今李氏已經重新回到李壽的手上,而嫡支的脈也沒有斷絕,再加上時間流逝,人們對李立德也就沒有那麼憎惡了。

相反,坊間已經開始有些聖父、聖母開始嘀咕:不管李立德犯了多罪孽,到底親自養了李其琛,且對李壽也是十分寵啊。

生恩重,但養恩也不能徹底抹殺啊。

為祖上報仇,意思意思也就得了,何必這般較真?!

李立德當了李家幾十年的大家長,跟他好的世家勛貴也不

事發的時候,李壽鬧得靜太大了,那些人雖然想幫李立德求也不敢。

但日子久了,那件事也漸漸淡了下來,李立德的一些好友們便開始悄悄幫他發聲。

還有一點,李立德是京城第一高壽之人,對於這樣的人瑞,人們本能的敬重。

再加上自古以來的「尊老」習俗,有不人開始為李立德洗白,甚至鳴不平:他都中風了,也算是得到了報應,難道還要真弄死他不

平宜真是沒想到,李壽還真敢弄死李立德,且還是用這種殘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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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過頭點地啊,李壽就算真的要給唐宓報仇,一刀結果了李立德也就是了,偏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殺。

平宜看得頭皮發麻,心裏更是噗通跳。

有種預,李壽理完李立德,接下來就是自己了。

李壽連李立德這個曾經的曾祖父都敢活活燒死,就更不用說這個小小的縣君了。

不行,必須要自救。

李壽聽到阿玄的回稟,緩步來到馬車近前,冷冷的看著平宜,「你找我?什麼事!」

平宜哆哆嗦嗦的說,「李立德說的沒錯,我、我確實是為了戾帝藏金才幫他做這件事。李壽,我、我把戾帝藏金的都告訴你,你、你就饒過我吧。」

大好年華,還有大把好日子可以過,實在不想被李壽折磨而死啊。

當天夜裏,李壽便去了太極宮。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大半夜,崇仁坊便火衝天,鬧得整個坊區都不得安寧。

尤其是著火點李家,更是人仰馬翻,又是呼救聲、又是救火聲,吵得四周的鄰居也都不敢安眠,紛紛起來幫忙滅火。

不幫忙不行啊,李家的火勢太大了,眼瞅著就要從東南角的小院肆開來。

而一旦火勢蔓延,自家也會被波及啊。

的武侯也慌忙趕來,水車、水桶、盆等各種盛水的什齊上陣。

足足折騰了小半夜,才將大火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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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璜胡披著個棉袍,腳下的鞋子都跑掉了一隻,驚魂未定的看著燒焦炭的小院,以及被熏個半黑的主院。

「阿、阿郎,老、老祖宗被、被燒死了!」

一個管事從廢墟里翻檢了好久,才頂著一臉的黑灰走過來,結結的說道,「另外還有幾個救火的小廝。

李立德死了?!

李其璜一陣狂喜,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

小院的大火起的太過詭異,他決不能出半點異樣,否則世人定會懷疑是他下的手。

天地良心啊,他雖然恨李立德不死,但更多的是不理不睬,從未生出弄死他的想法啊。

用力抹了把臉,李其璜極力做出哀傷的樣子,低聲問:「院子裏的僕役呢?」

這般大火,小院裏的人卻似死了一半,沒有半個人呼救。

若不是巡夜的小廝察覺,他這一家子都可能被大火圍困哩。

「好阿郎知道,院中的兩個婆子跑去角門賭錢,奴已經命人捆了起來,留在院中服侍的張老漢倒在了門前,似是吸了太多的煙,被活活熏死了。」

這管事猶豫片刻,還是低聲說道,「還有一事,阿郎,張老漢手裏攥著個葫蘆瓢,奴聞了聞,瓢里似乎是、是油!」

「什麼?油?」

李其璜臉微變,「莫不是他、他縱的火?」

否則,好好的,張老漢為何會拿著沾了油的葫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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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個被捆著的婆子被推搡過來。

們正好聽到李其璜的話,其中一個婆子趕忙道:「沒錯,阿郎,定是張老漢放的火。這幾天他總跟我們抱怨,說老、老祖宗子怪癖、不好伺候,整日裏把他指使得團團轉——」

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婆子就搶著說道,「對,對,肯定是他。昨兒我們出去的時候,張老漢正一個人吃酒,許是他吃多了酒,一時生了歹念,便、便——」酒壯慫人膽的放了一把火。

李其璜緩緩點頭,這也有可能啊。

他憎惡李立德,所以平日裏本不管這裏的事,對張老漢什麼的也不了解。

所以,兩個婆子說什麼,他都信。

就算心裏有懷疑,李其璜也要敲死了是張老漢下的手,否則他實在沒法給京兆府和世人解釋啊。

只要這件事有了「罪魁禍首」,那麼他李其璜就是個可憐的害者,任誰也不能怪到他頭上。

「好個張老漢,我命他好生伺候老祖宗,他、他就是這麼伺候的?」

李其璜滿臉憤怒,馮京兆趕來的時候,他仍是一副「害者」的模樣。

馮京兆命人仔細勘察了現場,發現李立德是被燒死的,而不是死後焚

而張老漢死後的模樣,也符合在外面縱火的樣子。

至於油桶、沾了油的葫蘆瓢,也都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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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京兆又仔細詢問了兩個婆子,兩個婆子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極力渲染李立德中風后的種種變態,以及張老漢每日裏遭的「待」。

馮京兆點點頭,這年頭不是沒有弒主的惡奴。

而無端得了重病的人,確實會脾氣不好,遠的不說,就是同在這個屋檐下的柳氏,不也是時不時的「意外」一個侍婢嘛。

殺人機、兇以及人證俱在,可馮京兆還是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

他溜溜達達的從小院出來,正好看到「聞訊趕來」的李壽。

馮京兆瞇起眼睛,多年問案養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或許跟這位李尚書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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