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死死扣著肩膀，氣吁吁，漆黑的眸子散發著狠意。

蘇瑾葉卻平靜的凝著他，半點表都沒有。

「我沒有在癡心妄想。」蘇瑾葉偏開頭，躲開了陸聶琛的手，又轉過來重新給陸聶琛盛了一碗粥，末了答：「我終歸會走的，無論是死去，還是活著，總有一天。」

陸聶琛心豁然被了一下，突然生出來的怪異讓他無法冷靜，他只能憑藉著去吻蘇瑾葉的，汲取上的熱度，來著這個人是活生生好端端的。

「不！你絕不會走！」陸聶琛一口篤定，「只要有我在，哪怕一口氣吊著你，也要讓你好好活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盛初淼也不會希你死。」

蘇瑾葉瞪著他，想質問，難道就只有這些才可以威脅？死還是活著，對於陸聶琛意義到底是什麼，但想來答案對自己而言，並不重要。

生著無所謂，死了也無所謂。

「喝粥吧。」繞開陸聶琛，徑直將粥放在桌子上，離開前怕陸聶琛在意，又補充了一句：「我累了，要上去休息了。」

蘇瑾葉上去以後，陸聶琛並沒有真的喝粥，而是坐在茶幾上，半晌出手機來，給景辛亦打電話。

只要出了事，就會有葯，只要有葯，蘇瑾葉便不會有事。

景辛亦那邊通了，陸聶琛走出大廳將蘇瑾葉的狀況原封不的告知，而後他道：「開藥，無論什麼葯，多貴，我都不在意，蘇瑾葉決不能出事！」

景辛亦沉默了幾秒，在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陸聶琛，心病還須心藥醫，我是有葯，但只是針對的，你讓我用冒藥去治療心臟病，可能嗎？」

「心病是什麼？」

景辛亦笑了，「蘇瑾葉心病是什麼，我又怎麼知道，你和同床共枕，算一算也快兩年了吧，你不是該比我更清楚嗎？」

陸聶琛沒有回答，他知道，蘇瑾葉心病是待在他邊，只要離開他，就重新擁有了笑容，就可以擁有快樂。

可他自私，他不能答應，一個活在暗腐臭發爛的軀，是冰冷的，孤寂的，所以他要將蘇瑾葉也拉下來陪他，生死都要綁著，這是蘇瑾葉欠他的。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景辛亦一口篤定，「但是你就是不肯放過而已。」

陸聶琛沒說話，景辛亦嘆了一口氣問：「陸聶琛，喜歡上了嗎？」

陸聶琛愣了一下，旋即蹙眉頭：「你瘋了？喝醉了，在說什麼胡話，我喜歡？可能嗎？」

「真的麼？」景辛亦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要好，只等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陸聶琛，你要是真想讓蘇瑾葉鬱結消散，就不要都著，已經一無所有了，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亦或者是……人？一個人活在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窮，而是孤獨，連寄託都沒有，你再那麼對待，這樣下去，遲早會瘋。」

陸聶琛皺眉，淡淡道：「我打電話過來，是你給我出主意，不是讓你來勸我。」

「我是在給你出主意。」景辛亦總覺得自己看得清明，「我怕你走到最後，真的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