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間沈曼凡和吳澤昊表白了,但吳澤昊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不喜歡,只是沒想到,這個喜歡的人居然是林漾。
像是一盆涼水從頭頂突然澆下來,澆的林漾四肢僵,麻木到毫無知覺。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跟沈曼凡說一個字。
怔然地著沈曼凡,努力抑制住口的那陣反胃,了蒼白的瓣:“對不起。”
沈曼凡淚眼婆娑地抬頭問:“那你呢,你對吳澤昊是什麼意思?”
樓梯上要下來的人影頓住。
林漾也知道吳澤昊來了,但還是搖頭:“我有喜歡的人。”
沈曼凡哭的聲音更大了。
說完那句話林漾就走了,或許知道今天這事意味著什麼,沈曼凡埋著頭悶悶地喊:“對不起,林漾。”
們的友誼還是出現了裂。
林漾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無論是親、甚至友,都理得很糟糕。
三人從初中就發展的友誼,卻沒看出來沈曼凡喜歡吳澤昊,更沒看出來吳澤昊喜歡了自己這麼久。
跟沈曼凡的這層隔閡和疏離,可能再也沒法抹除。
從樓上下來林漾再也憋不住,找了一樓的洗手間吐得徹底。沒吃多飯,吐出來的大都也是水,林漾在冷水下漱了好一會才下去時不時涌上來的惡心,閉眼,靠著墻,有些吃力地了幾下,直到徹底平復,才拿上手機出門。
十指已經被冷水沖的通紅僵。
一出去,迎面的冷風直吹過來,林漾卻依然跟沒知覺一般出手指點著手機屏幕。
南都的冬天比這邊還冷,都已經習慣了。
林漾買了回南都的機票,直接打車去了機場。長川市冰雪消融的景象從眼前一一略過,林漾忽然想起海京那年的盛景,想起沈妄在新年的那個夜晚放的那場煙花,想起自己當時堅定不移的忠于自己的心。
想起沈妄跟說的那句“老子就是喜歡你”
可是哥哥,我好像,是真的很差勁。
哥哥,我要怎麼辦?
要怎麼才能正大明的跟別人說“我喜歡你”
我要怎麼做才能毫無顧忌地讓你站在我邊,陪著我
哪怕就是在這一刻,在這一秒。
林漾是真的真的,很想沈妄。
想的頭發掉到只能剪短發,想的整夜睡不著,想的吃不下飯,想的哪怕只是跑兩層樓梯也跟掉了半條命一樣,累的沒一點力氣。
林漾知道,出問題了,出了很大的問題。
每天都過的很艱難,每一天,都生活的很難。
可并不在意這些。
只知道,想沈妄,前所未有的想。
沒再猶豫,林漾拿出手機,快速撥通那串記于心的數字。
嘟聲響了四五下后,被人接通。
“你好,哪位?”
沈妄的聲音是一如既往清冽低磁,林漾一瞬間就哭了。
捂著,努力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眼前變得朦朧模糊,腔里又酸又,已經到邊的“哥哥”卻在聽見沈柏裕的聲音時倏地停下。
像是一種條件反,林漾忙掛了電話。
手機那頭的沈妄像是察覺到什麼,又連撥了兩個過來,林漾干眼淚,把手機遞給前面正寬著的司機,沙啞著嗓子:“師傅,麻煩你接下,告訴他,打錯了。”
司機本就見一個生哭得傷心,這會更是樂意幫忙,接過電話后就大聲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打錯了,按錯了一個數字,打擾了你抱歉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響起掛斷的提示音。
司機把手機還給林漾,識趣地沒多提,只是看到紅了的眼角還是忍不住安:“這世上啊,遇到的難事多著呢,有許多是難過的,但難過難過,再難也總會過去。”
林漾沒說話,只是點開手機錄音,把剛才那只有兩秒的錄音放在耳邊反復聽了一遍又一遍。
錄音里只有沈妄清冷至極的四個字:
“你好,哪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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