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筠說以後能和離，但也只能說說，如今北越這般境況，若是衛氏同虞氏鬧起來，那朝廷都要跟著。

但謝知筠這麼護短，無論是衛耀還是虞晗昭，都當了自己的弟妹，真心想讓他們不浪費大好年華，才會這般說。

崔季心裏，有些話不必多說，卻是握住了謝知筠的手。

「我會好好說他的，晗昭那邊，回頭我也問一問，」崔季道，「總說過得很好，是我不夠用心了。」

謝知筠勸了勸崔季，外面就傳來衛英焦急的嗓音：「長嫂，出事了。」

謝知筠一聽這話，忙起扶了一把崔季，婆媳兩個快步從裏屋出來。

衛英沒想到謝知筠也在，但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意見崔季就焦急地道：「長嫂，茹兒昨夜吹了風，早起來就高燒不退，你快去看看吧。」

前幾日謝知筠還見過沈溫茹，那會兒神不錯，養了一冬，氣比冬日時節要好得多，卻不料不過幾日景就又病了。

沈溫茹這樣的，最怕發熱重病，一旦高燒不退，想要好轉就有些難了。

崔季和謝知筠心裏都是一沉，崔季忙道：「可請了濟世堂的老神醫？」

衛英嘆了口氣，眼底一片青黑，臉頰凹陷，顯然熬了一夜都沒睡。

平日裏脾氣再不好，再是怪氣挑三揀四，但對沈溫茹是真的好，憑這一點，謝知筠也不會同生氣。

衛英彷彿就是個倔脾氣，謝知筠同生氣才是浪費時間，白白讓自己不舒坦。

崔季聽到這話，不由看向謝知筠，謝知筠忙道：「姑母，老神醫還沒到，不如先把茹表妹常用的葯先取出來，開了方就能用。」

倦意齋平日裏肯定存了葯，但也並非樣樣都存了，倒不如給衛英找點事做，省得心裏頭難。

衛英慌忙點頭：「對，是這個道理。」

崔季拍了拍謝知筠的手，然後對衛英道：「讓伯謙媳婦去忙，咱們先去倦意齋，我看看茹丫頭如何了。」

不是讓謝知筠去親自取葯，是讓謝知筠把虞晗昭和紀秀秀等人上，另外也要派人去州牧府把衛耀和衛榮回來。

謝知筠忙吩咐眾人，等到趕到倦意齋前的時候，虞晗昭和紀秀秀正在等。

紀秀秀就低低道：「二爺和三爺得兩刻才能到家。」

謝知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妯娌三個就快步進了倦意齋。

上次來到時候，倦意齋里歡聲笑語的，沈溫茹還同們說了好一會兒話，高興得小臉通紅，這會兒再來，整個倦意齋里沉悶至極，無聲的憂慮抑在每個人心裏，里裏外外的丫鬟僕役都沉著臉，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謝知筠一進去就皺了眉頭：「除了幾個的丫鬟，其他人都退出去，都圍在這裏像什麼樣子。」

霎時間，丫鬟小廝們就退出去大半，謝知筠三人進了堂屋也沒坐，就站在臥房門外往裏面瞧看。

不多時，崔季就沉著臉從裏面出來。

衛英留在了臥房裏，顯然要照顧兒。

崔季領著三個兒媳回到堂屋，低聲音說：「瞧著比上次還兇險。」

沒有鹿神草，沈溫茹就是靠葯續命，不能生一點病，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得躺十天半月來養。

時間久了，越來越差，對於高燒不退這樣的病癥，就很難靠自扛過去了。

謝知筠倒是還算鎮定，道：「母親，若是老神醫也不得治，瑯嬛還有個老大夫，不行再去請他來。」

濟世堂的老神醫已經是遠近聞名的神醫了，他若救不回來，那沈溫茹很難熬過這個月。

堂屋裏的氣氛很沉悶，但謝知筠這一開口，到底緩和了一下氣氛，紀秀秀就趕忙道：「是啊，太興也有個老神醫，我記得很厲害的，到時候有什麼葯買不上，就讓我家的採買去找，總能找到的。」

虞晗昭沉默不語，跟著點了點頭。

老神醫倒是來的比兩個爺早，他快步而，面上倒是不悲不喜，很是平和淡定。

老人家見慣生死，經過手的病癥無數，還沒有人能輕易讓他容。

他一來，崔季也擺手不寒暄，請丫鬟伺候他洗凈了手，便道：「老神醫趕去瞧瞧吧。」

崔季頓了頓，道：「伯謙媳婦跟我一起進去。」

於是婆媳兩個便跟著老神醫進了臥房裏面。

沈溫茹的臥房裏一子藥味，那藥味有些發苦，聞著讓人心裏怪難的。

衛英和一個丫鬟守在沈溫茹的床邊，不停給換額頭上的巾子。

謝知筠打眼一看，就瞧見沈溫茹滿面通紅，臉上都是燒出來的薄汗。

只不過剛開始高燒，就瞧著比前幾日還要單薄脆弱，似乎一陣風都能把帶走。

老神醫道：「老夫來瞧瞧。」

他一上前，衛英就立即讓開了位置，讓老神醫聞問切。

這一次，看病的時間比之前那次要短得多，不多時，老神醫就鬆開了手。

他站起，比了個請的手勢，一行人便回到了堂屋。

衛英的神是從未有過的張和焦慮。

老神醫嘆了口氣：「表小姐是了寒涼，寒氣引起心肺舊疾，病灶被寒氣侵蝕，這才引起高燒。」

衛英了，卻什麼都沒說。

老神醫看了看，又看向崔季：「伯夫人，州牧夫人，如今看錶小姐的脈象，若是一直高燒不退，那就沒有什麼辦法了。」

「但的燒卻不好退，如今常用的退燒藥許多都是寒涼之葯，便是給表小姐用了，也不能耐，反而會害病更重，不堪重負，直接崩亡。」

也就是說，不吃藥，沈溫茹就要燒死，吃了葯，沈溫茹不耐，會先行引發舊疾急癥而去。

這一次高燒，簡直了要命的病。

謝知筠見在場眾人臉都很難看，便問：「老神醫，可還有其他的方子？」

老神醫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一下頭。

「有是有，但缺一味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