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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說四郎等六人,就算是院子裡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張了,輕訝一聲。
這條件太苛刻了吧?
“這……七朵,你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們又不可能天天看著你們家,怎能保證你們家東西不丟呢。”吳氏當先說道。
“是啊,這要求是太……七姑娘,你莫爲難我們了好不好?”其他人說。
要求高?
莫爲難?
七朵十分從容淡定的看著四郎等人,角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帶著諷意的笑。
你們養子不教,讓他們出來狗,爲非作歹,如今倒好意思說別人爲難你們。
今夜要不是事先生了警惕之心,四郎等人就得了手,費了好大力氣才挖回來的兩千多斤藕就了他們的囊中之。
先不說這些藕能賣多錢,起碼在未賣之前,自己家已經了好幾兩銀下去了。
而且最最可惡的是,你譚四郎竟然還是主謀,枉我們平日裡喚你一聲四哥,枉我們以前還曾在一口鍋中吃飯十幾年,人家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譚四郎連畜生都不如。
七朵猜到四郎應該是從趙氏口中得知老爹與四叔不在家,他立馬生了竊的心思來。
真是該死,沒送你們去吃牢飯,已是手下留了。
還想討價還價,門兒都沒。
七朵看向吳氏他們,正道,“二孃,你們要是認爲這要求太高,那就送四哥他們去衙門吧。”
語氣不容置疑。
“七朵,那可是你四哥啊,你怎能這樣狠心呢?”吳氏聲音有些尖利。
“罷了,既然三娘你說我們狠心,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七朵揮揮手,然後對譚族長說,“族長爺爺,我們本想看在都是鄰居的份上原諒他們,看來,倒是我們自作多了。這事,還是去請縣太爺作主吧。”
譚族長點點頭,然後對吳氏冷哼,“德財媳婦,你瞧你說得那些是什麼話,七朵他們有心饒了四郎,你卻在那兒胡扯,那就等著蹲大獄吧。”
說著,他就揮手下了決定,“天一亮,將這六人送去衙門。”
“不,族長,我們同意七姑娘的條件。”王義生的母親當先表態,不能讓兒子去牢裡罪。
這一表態,王小刀、譚森等人也都表態同意。
吳氏不得不同意。
譚族長看七朵,“七朵,你看這事?”
“唉,族長爺爺,既然他們能保證我們家不丟東西,那就饒了他們吧。不過,爲了以後不起糾紛,此事得立一個字據,請族長爺爺,爺爺,還有衆位叔伯們,爲我們做個見證。”七朵說道。
“好,立個字據也本應當。”譚族長點頭。
七朵很快拿來筆墨紙硯,譚族長將今夜之事的經過寫了清楚明白,同時將理的結果寫了清楚。
在寫的過程中,譚族長擡頭問七朵,“七朵,他們該如何保證你們家東西不丟失呢?”
“其實也很簡單呀,四哥他們力旺盛,深更半夜的都可以不用睡覺,那可以幫我們家看東西呀。有他們親眼看著,這東西總不會丟了吧,比方說,讓他們去幫忙看守藕塘。”七朵說。
譚族長點頭,“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們意下如何?”
問四郎等人。
“行,一切聽族長的吩咐。”四郎等人有氣無力的應。
特別是四郎,那隻傷腳已經痛得麻木了,期間他也請求過去看腳,但被譚老爺子給拒絕。
七朵看過譚族長所寫的字據,十分滿意。
裡面寫清楚了,三個月,七朵家的東西若有任何閃失,除非四郎他們能找到真正的肇事者,否則他們六人就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字據本來是一式兩份,七朵家與譚老爺子各持一份,但譚老爺子也要了一份,於是就多寫了一份,除了當事人簽名外,今夜所有的目擊者都簽了大名,以防日後的糾紛。
七朵一家人雖然同意不送四郎等人見,可按照族規,每人還得挨二十板子,以儆效尤,既教訓了做賊之人,又警告其他人莫歪心思,否則沒下好下場。
不過,因取得了七朵他們的原諒,譚族長最後決定每人打十板子。
一時之間,哀嚎聲四起,屁上的痛,讓六人均十分後悔不該做這事。
“你們今日運氣好,沒遇上我爹和四叔,否則你們的可就要遭殃了喲。”七朵看著準備離去四郎一夥人說。
這也是給他們的一個警告。
經這樣一番折騰,東邊的天已經開始泛灰,大家都是一夜未睡了。
都是爲了自己家的事,才耽擱了大家的休息。
七朵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開了倒座屋,將洗了乾淨準備今日去賣的藕拿了出來,每家給了兩斤左右,以示謝意。
“不用客氣,七丫頭,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有人忙推辭。
“我這不是客氣,只是一點點小心意,請一定要收下。”七朵正說。
一番推辭後,大家收下了七朵的藕,歡歡喜喜的回了家。
譚老爺子看著七朵與徐氏們,長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終究擺擺手離開。
熱鬧的院子歸於平靜。
那些惹事的被家人帶回去後,免不了一番教訓。
但四郎的教訓最重。
一回到譚家,吳氏立馬讓二郎揹著四郎去看郎中,卻被趙氏給攔下。
“想看郎中,先得問我同不同意。”趙氏黑著臉說。
“娘,四郎腳了傷,方纔又捱了板子,這屁都打爛了,有什麼話,請等他看完郎中後回來再說,好不好?不然,他那隻腳可就廢嘍。”吳氏說。
“不行,死了都活該,何況還只是一隻腳。”趙氏斬釘截鐵的拒絕,無毫商量的餘地。
“三郎,將大門關上。”譚老爺子看向三郎吩咐,這是贊同了趙氏的做法,拒絕現在爲四郎看郎中。
他的聲音裡有抑的怒意。
要不是盡力在剋制著,他早就當著人前收拾了四郎。
四郎面發白,知道今日在劫難逃,心裡或多或有了些悔意,不該去東西,更不該將趙氏拉出來當擋箭牌。
但片刻之後,他又恨起了七朵一家人來,想著要不是七朵他們在倒座屋放了捕夾,他的腳就不會傷,腳不傷,他就不會慘,哪兒會被人發現。
又或者他的腳不傷,就算被人發現,他肯定能順利的逃走。
該死!
四郎在心裡恨恨罵了七朵。
譚老爺子將家裡所有人都喚了起來。
睡眼朦朧的三桃、五杏等人,心裡有著怨氣,想著怎麼這天還沒亮,怎麼就喊們起牀了。
等家裡人都在上房聚齊後,譚老爺子將今夜之事大概說了下。
三桃與五杏瞪大了眼睛,看向四郎的眼神中含了鄙視和厭惡,好不要臉。
而四棗則恨恨瞪了眼四郎,真丟人。
譚老爺子又說道,“四郎夥同外人去你們大伯家的東西,這行爲本來就是畜生不如,可他被抓了之後,竟然又口出污言來陷害你們,這更是罪加一等,大逆不道。
今日就因這孽障,我們老譚家的臉面被人踩在地上踐踏唾棄,若不對他加以重罰,將來我無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還有,老三老三媳婦,你們生而不教,也難辭其咎。從今往後,我們譚家要是再出此等丟人之事,就給我滾出去,不配再做我們老譚家的兒孫。”
“老頭子,這畜生的確不能輕饒了,一定要家法伺候,我這張老臉被他給丟了喲,往日裡白疼了他喲。”趙氏在一旁說。
譚老爺子點頭,然後起往外走。
“爹,您不會真的對四郎家法吧?”譚德財再也不敢沉默了,忙上前去拉譚老爺子。
“滾,此等孽障,不用家法用什麼?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啊?”譚老爺子狠狠掰掉兒子的手指,甩了袖子出屋。
面發白的四郎,一聽要家法,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吳氏趕撲上去哭喊。
譚老爺子拿了家法過來,不管四郎是暈還是死,依然打了二十下。
如此一來,四郎是遍鱗傷,渾上下沒一好地方。
“你們都看到了吧,要是有人再敢行那些齷齪之事,四郎就是你們的下場。”打完四郎後,譚老爺子看著其他兒孫鄭重的說。
二郎三郎等人渾發寒,均垂了頭不作聲,二郎心中對譚老爺子多了些恨意。
吳氏挨家法,這傷纔剛好,弟弟又了家法,他怎能不氣呢。
不過,氣歸氣,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來,不敢將譚老爺子惹了,到時吃虧的可就是他了。
“四郎,你個蠢貨,沒那本事去東西,你就別去啊。還有,你怎麼好好的將扯進來了,要不是扯上,你也不會被打這樣。”回到西廂,二郎對著牀上的四郎罵。
“好了,你現在還罵這些有何用,快去請郎中。”吳氏哭著罵二郎。
二郎恨恨的甩袖出門。
四郎痛苦的著,臉上汗水淚水混一團,氣若游,一下子了三種罪,怎能不痛?
吳氏看著兒子這模樣,十分心疼,又看著譚德財罵起七朵來,“那個徐明秀和七朵死丫頭也是個心狠的,曉得四郎腳了傷,們還在那裡提這條件提那條件。
要不是們鬧那樣大靜,將許多人給吵了起來,四郎又怎會被發現,又怎會這些大的罪,們不得好死喲。”
沒有去想兒子做了錯事,反而去怪七朵們不該發現家裡進了賊。
難怪四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的母親能教出好兒子嗎?
譚德財瞪了一眼,說,“你別說那些無用的,等老大回來,說不好,他還要來找咱們晦氣呢,唉。”
然後去看四郎,恨恨的罵,“畜生,不學好,被打了也是活該。”
“譚德財,你還是不是人喲,兒子被人給整這樣,你一點兒不心疼,還在那兒說風涼知。四郎已經傷這樣,他譚德金要是敢來找麻煩,我要和他拼了命。”吳氏怒罵。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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