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又開始繼續談,有了高王集團的指導,孫濤海和孫濤運談判起來,也變得有條不紊。
談判容包括將來縣里,不得追究西海岸鬧事群眾的相關責任,不得影響子上學、就業,公民份必須得到公平對待,同時化工項目要接收西海岸人就業等等。
凡是縣里能拍板的,楊洪一律給開了綠燈;資方迫于上面的力,能妥協的也盡量妥協。
他們從上午談到下午,事無巨細地一步步落實到條款上。最后孫濤海才提出了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必須接高王集團,化工項目。如果這個條件不答應,那麼之前談判的所有結果,都將徹底作廢!
這個事縣里倒是沒有多麼強烈的反應,倒是資方不愿意了!誰都知道這個項目未來有多大的發展潛力,他們能拿到這個項目的開發權限,又耗費了多力氣。
面對資方的拒絕,孫濤運當時就掀了桌子。“如果連我們這個基本的訴求都無法滿足,那特麼還談個屁?走,接著鬧!”.七
這就是劉建設曾經,按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其實他也信不過這些資方,真等項目落地投產了,天知道西海岸的環境會被搞什麼樣?但劉建設信得過高原,信得過本土企業,高王集團必須引,這是保證黃龍縣青山綠水最后的防線。
同時這對于資方來說,又是個無解的局!不接高王集團,就無法做通西海岸人的工作,項目無法落地,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在這一點上,矛盾又開始轉移。它將不再是西海岸人的無理取鬧,因為他們已經給出了解決之道。最初的家鄉保衛之戰,轉變了資方愿不愿分蛋糕的問題。如果資方不愿分這塊蛋糕,那麼上面將不會再給縣里和西海岸施,而是給資方施。
利益分割,任何企業都難以接。談判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一度開始陷停滯。西海岸的人又開始鬧了,可這次的對抗,縣里給出的警力安保明顯了,西海岸人開始瘋狂地推倒鐵網,施工方被得節節敗退。
省能源集團負責人,帶著一腔怒火開始給上面打報告,強烈控訴高王集團趁火打劫、煽民眾,以非法手段企圖獲得項目的投資權限。
這個帽子扣的很大,以至于都驚了上面的調查組,紛紛來到高王莊進行實地調查。
高原對這個事十分火大,是西海岸的人找上了自己,求著自己辦這個事,哪有“刻意煽”這一說?
那時候整個高王集團的高層都在接調查,葉勛甚至當著調查組的人開罵:“他們那些狗日的,自己擺不平事,還不想割讓利益,最后卻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各位領導,我今天在這里表個態,高王集團絕不摻和化工項目的事,他們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招誰惹誰了?”
“葉總,這只是例行詢問,你不用過于激。誰也沒說這個事,就是高王集團背后縱的。”調查組的人也是為難,因為他們多方調研,也沒有取證到高王集團縱西海岸人的證據。
“這玩意兒還需要縱?巨無霸化工項目,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突然就要落戶西海岸,老百姓怎麼可能得了?需要有人教著他們去鬧事嗎?”葉勛氣得臉漲紅說。
相較于葉勛的憤怒,高原就表現的很理智。雖然他心里也生氣,雖然他也謀劃著化工項目,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出手,去為這個事推波助瀾。
辦公室里,高原很有禮貌地接待了調查組的人。
“高總,據我們調查,你們在西海岸人鬧事期間,為他們提供了資金支持,是否有這個事?”
“那不‘資金支持’,而‘預支工資’。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讓員工趕回來上班,不想讓他們繼續鬧下去。作為企業領導,如果在生活上都不為員工考慮,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它們死嗎?這應該不是理由吧,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企業,我相信都會這麼做。”高原不不慢地反駁道。
“預支工資當然沒問題,可據我們取證發現,西海岸的人手里,得到了來路不明的資金支持,而且不人都領到了這份錢。您對這部分資金是怎麼看的?”
高原當即笑道:“那你們確實應該好好查查,這筆錢到底是誰給提供的!我們高王集團的財務,包括我個人的財務,你們都可以查,數據不會騙人,除了‘預支工資’以外,我們高王集團可沒有給西海岸人,提供過任何的額外幫助。”
“那咱們換個話題,西海岸人為什麼非要高王集團,加到這個項目里?”調查組的人繼續問。
“是口碑、是信任!去年我們高王集團,接收了大部分的西海岸員工,并在縣里的‘扶貧計劃’指導下,配合扶貧工作,給西海岸人提供了安置住房。他們住在高王莊,工作在高王莊,他們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能指誰?指那些外來的資方嗎?”
高原深深吸了口氣,依舊語氣鎮定地說:“民心所向,他們覺得誰好、誰更值得信任,就會把環保監督的權力,由誰來負責。是西海岸的代表找上了我,是我帶他們了解到了更先進的排污理設備和技。因此他們才愿意去跟縣里談,去跟資方談,才做出了相應的妥協。我們高王集團干了好事,怎麼卻要被倒打一耙呢?”
調查組的人作很麻利,他們先查了高王集團的財務,包括走訪村企部員工,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高王集團確實很干凈,他們并沒有煽西海岸人,來達到化工項目的嫌疑。
反倒是從西海岸的群眾里,索出了另一條線索,查到了聯達機械的頭上。是聯達機械的老板邱國昌,出資給孫濤運打款,來支援了西海岸人的對抗運。
這個事兒孫濤運毫無保留,有人愿意出錢,來維護西海岸人的利益,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