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怕是在國外呆久了,國法律不了解吧?只要我在你家出的事,哪怕是意外,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頓了頓,語調更重,“何況——是你朋友對我蓄意毆打,質就更加惡劣了。”
楊千語不服氣,“那你也打他了,怎麼說?”
“可以報警啊!讓警察同志來理。”
只不過這在江城,封墨言可不止是地頭蛇,而是霸王龍。
楊千語焉能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潛臺詞,氣得牙。
這分明是威脅!
威脅如果不任由其擺布,他就要報警理。
畢竟,院的人是他,就算他也有錯,肯定也是凱恩的責任更大。
萬一這混蛋再點手段,讓凱恩被刑拘都有可能!
“卑鄙無恥!”恨恨地罵出四個字。
走是沒法走了,拖開椅子往地上重重一遁,坐下。
封大總裁開始火上澆油:“阮小姐怎麼不走了?”
“你這麼瞧著我干什麼?發現我長得帥?”
“你找男人的眼實在不怎麼樣,外國人有什麼好,那麼重,睡一起不覺得像抱著一只大狗熊?”
“還是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偏偏喜歡外國……”
話沒說完,人雙手捂耳一沖地起,奪門而出。
包包沒帶,封墨言知道,不會走,也不敢走。
是的,楊千語不敢。
封墨言這種人,什麼事都干得出來,要是敢擅自離開,這人肯定馬上報警,凱恩今晚就得進局子。
真是太氣了!!
剛走出病房,手機響起,拿出一看,無力地嘆了口氣,靠著墻壁蹲下來。
“喂,凱恩。”
“況怎麼樣,你什麼時候回來?”
楊千語用英文回復:“暫時回不去,他需要住院觀察。”
“什麼?”凱恩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是不是裝的?我明明沒有下重手。”
楊千語一手捂臉,疲倦地道:“親……那可是棒球,你要是下重手,他就沒命了。”
“這種禍害,死一個一個。”
“你說得輕巧,他死了你能逃過?”
“……”凱恩不吱聲了。
“我今晚估計回不去,你把小宇小宙安頓好。”
“對了,”提到兒子,楊千語突然想起走的時候到孩子們,急忙問,“他們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知道,我跟他們全都解釋了。”
嚇了一跳:“全都解釋了?什麼意思,你不會把……”
“放心,沒有說那個男人的份。我只說有人擾媽咪,我把壞人打傷了。”
凱恩答應過孩子們,不讓媽媽現在知道他們早已經明白了一切,因為不想讓媽媽擔心。
“那還好……”楊千語見事沒揭穿,又松了口氣,代好晚上怎麼照顧兒子們,掛了電話。
護士從眼前走過,進了封墨言的病房,很快又出來。
“阮小姐你好,封先生讓你進去。”
楊千語握著手機起,“他又怎麼了?”
“不知道,只說讓您進去。”
無奈,沒轍兒……
深吸了幾口氣,等緒平復了些,臉看起來喜怒不驚,才轉進去。
“封先生有何吩咐?”
“我要喝水。”
這是vip病房,所有用品一應俱全,沒法再推,只好去倒水。
杯子往床頭柜上一放,轉就走。
男人挑眉,“你就是這樣照顧病患的?”
“你傷的是腦子,不是手,喝不喝。”
“……”呵,有種。
封大總裁想著還要繼續跟逗下去的,也不能太過分把氣到失去理智,于是只好自己喝水。
不過,喝了水沒有三分鐘,他又開口:“我了,要吃飯。”
楊千語看向他,怒目忍。
“你看外面天都黑了,你不嗎?”
順著他的話看向窗外,楊千語這才發現天果然黑了,半天時間就這麼浪費了。
也了,只好點餐。
“吃什麼?”淡淡問了句。
“隨便,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楊千語心想,是不是得照顧他的口味,可馬上又想,憑什麼要照顧他的口味?
而且巧的是他知道這家伙不吃什麼,所以……
半小時后,看著面前擺好的晚餐,封墨言斜睨向,眼神充滿了懷疑。
“阮小姐真是神機妙算,恰好訂的每一樣都是我不吃的。”
是嗎?
楊千語想,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還專門點了一樣他喜歡的呢——怎麼能說全都是不的?
不過,這話不能接。
“不好意思,這全都是我吃的,剛才是你說,我想吃什麼點什麼。”輕飄飄地反將了一軍。
其實那些菜,也不是吃的,可為了瞞份,也只能咬牙吞。
封墨言前一刻還在懷疑就是楊千語,不然怎麼會知道他討厭什麼菜?
可下一刻,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他又懷疑起來。
印象中,這些菜楊千語也不怎麼喜歡的,只不過不像自己那麼地討厭——可吃得這麼歡……
心里那點希冀突然破滅,他沒了胃口,筷子一丟,冷著臉又躺回去。
“你不吃?”
“……”
男人沉默,連臉龐都別過去。
楊千語也干脆,站起,把他那邊的飯菜端起來,一腦兒地丟進了垃圾桶。
“浪費可恥。”
東西丟進垃圾桶,發出“砰”的一聲。
封墨言轉過頭來,見狀臉一變,怒氣瞬間爬上眉宇。
楊千語回頭,見他這副神,聳肩:“是你說不吃的,我也吃不下了,不丟怎麼辦?”
“你……”男人怒極反笑,冷哼了聲,“你想故意惹我生氣,趕你走?”
楊千語不承認不否認,漂亮的眼眸轉了轉,懶得看他。
“做夢。”
做夢就做夢,反正做夢又不犯法。
病房里安靜下來,楊千語到會客區沙發坐下,拿出手機玩兒。
沒過多大會兒……
“我要上廁所。”
起來。
“我后背。”
又起來。
“我了。”
去垃圾桶,把傍晚扔掉的晚餐撿起,扔在他面前。
封大總裁:“……”
這真的不是楊千語。
楊千語,借給十個熊膽,也不敢這樣囂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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