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陳珍輕聲呢喃著這兩個字。
“對,我會把你當我的親人,不管我以後過得好不好,你的養老我都會負責的,而且陳若素,我也會幫你尋找。”
陳珍一臉不敢置信著,心很複雜,眼底漸漸湧起淚意。林清妙將請帖放在桌上,衝道:“這是我的結婚請帖,等我結完婚,我帶著我丈夫一起來看你,你好好保重。”
林清妙說完準備離開,剛轉就聽到陳珍住。
“妙妙……”
林清妙腳步頓住,回頭看向陳珍,問:“怎麼了?”
陳珍站起,亦步亦趨走過來,試探著小心翼翼問:“我做了一些你吃的餞,要不要帶點回去吃。”
林清妙衝笑了笑,“好啊。”
陳珍似才松了一口氣,臉上揚起笑,“行,我去給你拿。”
林清妙帶著餞從胡同出來,準備直接回去,中途接到媽楊蕓的電話,電話裡面楊蕓語氣複雜,隻說讓回去一趟,林清妙便將車子掉了個頭開去了洪楠街。
林清妙回到家中看到坐在家裡的於貞,總算明白為什麼楊蕓吞吞吐吐,幾次言又止。
於貞看到林清妙,就仿若條件反一樣,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實話林清妙第一眼看到於貞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記得上次和於貞見面是在國際橋梁研討會上,那時候的於貞著得,容煥發,和眼前這個憔悴又狼狽的人判若兩人。
於貞瘦了很多,兩邊臉頰凹陷下去了,大概是沒休息好,兩顆眼球禿了出來,眼白充滿了,臉上一點妝都沒化,怕是也沒好好吃飯,顯得面黃瘦,一點氣都沒有,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林清妙從門口進來,於貞幾個大步走上前,噗通一下就跪在面前,眼淚簌簌簌從眼眶中滾落下來,聲音沙啞又淒婉,哀求道:“妙妙,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的反應讓林清妙詫異的,尤記得於貞曾經在面前得意又囂張的神,也清楚,自於貞來到家裡生活之後,看似安分,其實一直暗中和較著勁,而且這個人自尊心很強,又敏又自卑,要讓給人低頭給人下跪,那簡直像要了的命一樣。
可想而知,林清妙看到於貞的表現會有多錯愕。對於於貞來說,保持尊嚴和自尊那都是要在其他利益都沒到威脅的況下,這段時間於貞被折磨得不輕,可以說簡直生不如死,跟好好活著比起來,尊嚴和自尊算得了什麼?
於貞哭得稀裡嘩啦,林清妙甚至懷疑有點神志不清了,一邊道著歉還一邊往自己臉上扇掌。
啪啪啪。
打得還狠。
“是我做錯了,是我忘恩負義,你們家於我有恩,我不該在你失蹤之後就去招惹蔣千俞,也不該在你失憶的時候還去欺負你,我錯了,我錯了,我該死!”
連著了自己十幾掌,林清妙終於忍不住出聲製止了。
“好了行了。”
林清妙的話似讓看到了一點曙,抱著林清妙的,仰頭問道:“妙妙你肯原諒我了嗎?你肯放過我了嗎?”
林清妙蹲在面前,目對著的目,“我放過你?我需要怎麼放過你?我放到網上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真的?你敢說那不是你做出來的?”
於貞忙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一點形象都不顧了,“我已經到懲罰了,我這段時間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罵聲,沒人願意和我合作了,我還欠了一大筆錢,那些要債的暴又無禮。”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有大片大片的淤青,“這都是被他們打的。”
林清妙著那淤青,不蹙了一下眉頭,道:“蔣千俞不是那麼偏你的嗎?看到你了這種委屈,他不管你?”
聽到這話,於貞眼底閃過一抹蒼涼,淒慘一笑說道:“蔣千俞?蔣千俞他本就不管我,也不接我電話,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於貞還記得最後一次見蔣千俞,還信誓旦旦告訴蔣千俞,打賭他一定會回去找的,誰能料到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也從沒想到那個男人會涼薄到這種程度,再想到當時說的話還有那自信篤定的模樣就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其實林清妙大概也能猜到,蔣千俞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有著生意人的功利,他很清楚,他現在名聲損,如果他再管於貞,只會讓別人抓住把柄將他往死裡整,商海裡廝殺的人,誰後沒幾個仇敵,蔣千俞這種站在高的人仇敵更多。
在出事之時,於貞對他來說就是一枚絕對不會再拿的棄子了。他對於貞偏,他對於貞縱容,那得建立在他的利益不侵害的時候,一旦利益到侵害,他選擇保全的只有他自己。
林清妙搖了搖頭,不覺得可笑,“於貞啊於貞,你不是一向覺得我可憐嗎?你當年是不是在心底痛快,蔣千俞那麼我又怎麼樣,我一走還不是什麼都沒有了,轉頭就找了你,你看看你現在又比我好到哪裡去呢?你怎麼不好好想想呢,我和蔣千俞那麼多年的分,他尚且對我如此涼薄,更何況是你呢。”
於貞捂著臉痛哭出聲,就這般哭了好一會兒,又滿臉哀求衝林清妙道:“妙妙,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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