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滾滾，就像是站在山頂看云海一樣，一開始這些大霧還只是在腰部以下翻騰，很快，就漫過了我們的頭頂，充滿了整個的空間。

我再一次聞到了那種水果的氣味，這種氣味令我有些沉迷，我好像上癮了。就像是小時候喜歡聞汽油味一樣，忍不住多吸了幾下。

而其他人聞了這大霧的氣味之后，倒是睡得更香了。

但是很快，那笑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笑聲在我們四周響了起來，將我們包圍在了這火堆旁。

人的笑聲不絕于耳，終于，這些睡得和豬一樣的人一個個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渾渾噩噩，但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大家都朝著我和虎子靠攏了過來。白皙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在了我的上。

龍四海和龍雯雯實在是太累了，折騰這樣，還沒有醒過來。

笑聲在我們周圍，笑得越來越大聲，接著，笑聲里夾雜著一些人的談話聲。不過聽起來聲音很雜，而且發音也不標準，就像是南方人在說普通話一樣。

胡俊杰舉著槍喃喃道：“就算是有鬼，怎麼還是南蠻子鬼啊！白爺爺，這不對啊！”

白靜秋說：“胡將軍，哪里有什麼鬼，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南方人聰明著呢，這是南方人在搞事！”

胡俊杰說：“不過他們既然能進來，我們就能出去，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胡俊杰話說的漂亮，但是他的在抖，他覺到了恐懼。他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倒是虎子此時表現的鎮定自若，他手里拿著槍，注視著周圍。

突然，他開了一槍，這一聲槍響還是把龍雯雯和龍四海驚醒了。

兩個人跳起來第一時間就是抓槍，抓到槍之后，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龍四海說：“怎麼了？”

虎子這一槍是朝著一個人影打過去的，那人影應聲倒地。虎子舉著槍一步步過去，我隨其后，用手電筒照著。我倆到了那人影到底的地方的時候，看到地上是一個紙人。那一槍結結實實打在了紙人的上，在紙人的/前打了一個大窟窿。

虎子用槍把紙人挑了起來，然后又扔在了地上，看著我說：“老陳，我們回去。”

周圍的笑聲，喊聲，打罵聲，呼喚聲不斷，各種聲音夾在在一起，雜得很。但我們必須保持清醒，還好，這霧氣能令我時刻冷靜。

我和虎子退回來之后，胡俊杰問：“是什麼？”

虎子說：“紙人，明明看到是一個人，但是打到之后就變紙人了。”

正說著，周圍突然就響起了腳步聲，聲音非常大，里面還夾雜著馬蹄聲。不絕于耳。

胡俊杰大聲說：“啟發電機，快！”

發電機很快就啟了起來，接著，胡俊杰喊道：“接一個一千瓦的熒燈。”

很快，一個葫蘆瓢那麼大的燈泡被掛了起來，頓時，周圍被照亮了一大片出去。

我們借著燈這麼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見我們周圍站滿了鐵甲步兵，在這鐵甲步兵之間，還夾雜著騎兵。

騎兵和步兵并不是站在那里不的，而是會的，他們搖頭晃腦，他們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去理解這件事。

但是到了此時，所有人都堅信，不可能是真的，這鐵瓦烏龍殿里不可能有這麼一支龐大的軍隊。

虎子說：“老陳啊，這是什麼？”

我說：“八還是紙人。”

虎子說：“我就搞不懂了，紙人是怎麼活過來的呢？”

我呼出一口氣，我說：“和霧有關！”

胡俊杰這時候搖著頭說：“我是絕對不相信紙人能活過來的，看我一把火燒了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地龍一把抓住了胡俊杰的手腕，他搖搖頭說：“胡將軍，冷靜些。這麼一大堆紙人就在我們周圍，要是點了火，怕是會引火燒！你看到沒有，他們不敢走近火，這是為什麼你想過嗎？”

我說：“龍哥，你有何高見呀？”

地龍喃喃道：“什麼東西最怕火？”

我說：“一般的野在夜里都是怕火的。龍哥，你覺得這不是有人在搗鬼嗎？而是野？”

地龍這時候小聲說：“我倒是聽我爹說過一件事，我二叔先前有個老婆張桂蘭，這人尖酸刻薄，心腸歹毒，只要別人家的啊貓啊狗啊跑到家的院子里，就會用網給網了，殺了之后，下鍋燉酸菜，喝上幾兩酒。

有一天晚上，從水窟鉆進來一只狐貍來，這麼一，趴著窗戶一看，這月亮地里，那狐貍正在罩外轉悠呢。張桂蘭起來之后，到了院子里先堵了水窟，回去棚子里拿了網就把這狐貍給罩了。”

虎子說：“又燉酸菜吃了？”

地龍點點頭說：“吃了，我這二嬸子除了不吃人，沒有不吃的。”

虎子說：“后來呢？”

地龍說：“我爹說啊，那時候我爺還活著，雖然各起爐灶各吃各的，但全家人都住在一個院子里。

冬天的時候，爐子都是我媽和張桂蘭你一天我一天換著點，每天凌晨五點的時候，準時起來把各個屋的爐灰都要掏了，把爐子都要點上。

這五點鐘的時候天還黑著呢，張桂蘭端著簸箕掏爐灰，然后把爐灰倒進豬圈里去漚。

那天張桂蘭端著簸箕出去，還沒走到豬圈那里呢，就看到我爺在豬圈門前站著呢。

張桂蘭就了一聲爹，說您是不是起夜（夜里拉屎）了？那人不說話，背對著就那麼站著。

張桂蘭又問了一遍，那人還是不說話，張桂蘭大聲說，爹，您耳朵壞了？結果我爺在屋子里說了句，這大清早的喊啥呢？”

虎子說：“這是啥啊？”

地龍說：“那人這時候轉過來，張桂蘭看到這人沒有臉，臉上黑乎乎的，啥也沒有。

張桂蘭扔了簸箕大一聲就跑回了屋子里，自此高燒不退，大病一場，之后神就不太好了，總是一驚一乍的。

半月后，吊死在了家里的棚子里面。張桂蘭沒在棚子里殺生害命，凡是網到的，貓，狗都會在那里理好，然后再去自己屋子里下鍋。”

地龍嘆口氣說：“家里人都說張桂蘭這是遭到報應了，是狐仙來索命了。”

虎子喃喃道：“張桂蘭死了，是不是全家的爐子都要你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