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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皇嬸》 第631章 為了天下蒼生

慶明帝暗暗搖頭,他這個兒子對趙承淵的提防心總是不夠。

雪中送炭的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多,趙承淵為先帝嫡子,焉知不會趁做些什麼?

定國公父子、安陵候世子,都與趙承淵休戚與共,若是他們掌兵,整個京城豈不是相當于到了趙承淵手中。

慶明帝道,“你就那般信得過晉王?京郊大營的兵馬若是到了他手中,他當真敵得過這龍椅的?”

他頓了頓,“甚至,那鬼面將軍到底是誰你我不得而知,如此有才能的將領,即便不是他們其中一人,焉知不是他們培養出來的下屬?”

趙宸垂眸道,“是兒臣考慮不周。”

只是父皇想錯了,不管是他還是趙承淵,若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誰也沒想來搶那龍椅。

趙宸隨即又道,“那麼只剩下郡王,宮中防衛還要靠他,也是走不得的。”

“是,他走不得。”

慶明帝不由懊惱讓盧振安去了西南,若是他晚幾日再走,自己也不至于現在無人可用。

慶明帝看著趙宸道,“你就沒考慮過自己去掌兵?你在西北有領兵經驗,京郊大營的幾萬兵馬對你來說駕輕就。”

趙宸猶豫,“兒臣不放心宮中。”

慶明帝此時,最放心的便是這個兒子。

他沒了試探之心,坐下寫了一道圣旨,并虎符一同給了趙宸,將京郊大營的兵馬徹底到了趙宸手中。

“京郊大營便由你來調度,李大將軍領兵經驗富,排兵布陣你可與他商量著來。”

趙宸雙手略頓,方收下圣旨和兵符。

“兒臣領旨。”

隨即,慶明帝隨即便出了書房,徑直去了乾清宮。

他推門進殿,又對外面叮囑一聲,“都在外面守著,擅闖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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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侍衛齊聲應是。

慶明帝關門,一路進了寢殿,合上殿門,步龍床,在床的底部一機關,隨著咔嚓聲響,龍床底下的地面緩緩打開,出一個三尺見方的地道來。

慶明帝舉著燭臺進地道,在幽暗下場的地道里前行,最后停在一暗室門前。

他在墻上不起眼的一輕輕按,便有一個凹槽顯現出來。他又從腰間拿出來一塊雕紋繁復的玉佩,放在凹槽,接連幾聲咔嚓咔嚓聲,似有機關在開啟,隨即便是沉重的咣咣聲,玄鐵門緩緩移開,出一間室。

室不大,里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慶明帝打開一種一個箱子,拿出來一個小匣子,從中取出來一塊令牌。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想要奪這皇位,怕是沒那麼容易。

慶明帝在暗室的另一側墻上按,一道窄窄的暗道出現在他前面。

這條暗道是他登基后用了數年修好的,一路有無數道關卡和機關,只有他一人知曉。這既是他聯通私兵龍衛的通道,也是他最后的退路。

……

慶明帝再返回地上,出乾清宮時,外面已經下起綿綿細雨,近萬林軍遍布皇宮的各個角落,嚴陣以待。

京城四方的城門防衛是由金吾衛負責,城墻上士兵全副鎧甲,幾步一崗,居高臨下盯著城門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在有士兵來換崗時,已經站了兩個時辰的士兵奇怪道,“今日出城的人格外多。”

“這有甚奇怪的,天暖和了,出城種田的,出城做生意的,都挑新春二月起來。”

“也是……”

二人正說著,余瞥見來人,倏然噤了聲。

只見一形壯碩的將走上城墻,一鎧甲讓他威懾甚重,此人正是新上任的金吾衛統領嚴統領。原先的張大統領被王燦牽連下馬之后,嚴統領便被羅首輔提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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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統領雙目威嚴,看著二人道,“出城的人多沒關系,若是進城的人多才該小心。專心當值!”

二人忙拱手,“是!”

見嚴統領走遠了,其中一個士兵小聲道,“說起來,我覺前些日子進京的人比往日里多……”

“噓……”同伴小聲制止他。

那士兵噤聲,撓撓頭下了城墻。

而京郊的軍營,李老將軍已經接到圣旨,也核驗了太子帶來的兵符。

他將兵符還趙宸,“末將還曾佩服那鬼面將軍大義,他怎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他手中的長劍出鞘,往地上猛地一,厚重森冷的劍地半尺,“老夫便領教一下他到底有何能耐!”

趙宸不不慢收起兵符,淡聲道,“何為道,何為無道?”

李老將軍一怔,有些意外太子此時不著急與他商議迎敵,反而論起“道”來。

“忠君國乃大道,他謀逆便是無道,這是毋庸置疑之事。”

趙宸淡聲道,“一年前西北危局,若非鬼面將軍,西北關門必然被破,大周陷,生靈涂炭。說不得大周此時還在不在都尚難說,又何來你我在這里論‘道’與‘無道’的機會。”

他盯著李老將軍問,“那你說,鬼面將軍彼時之舉是‘道’還是‘無道’?大敵當前,京中遲遲不派援兵,置國之安危于不顧,是‘道’還是‘無道’?”

李老將軍被問住了。

鬼面將軍在西北的大義之舉,自然是道。

至于皇上……

去年西北那一戰的兇險,為武將他很清楚,他曾進宮請旨領兵馳援西北軍,卻被皇上以京郊大營離不得他為由駁回。其他武將多有請戰折子,皇上要麼駁回要麼留中不發。

他義憤填庸,深覺為武將的悲哀,兵敗是死罪,忠肝義膽戰無不勝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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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皇上為何遲遲不派援兵,不過是想將安陵候的兵馬耗了,不費吹灰之力削弱安陵候的兵權。

皇上此舉,不顧將士和子民生死,不顧國之安危,還是道嗎?

李老將軍戎馬一生,一直信奉的信念便是忠君國,君臣觀念深骨髓,讓他說君“不道”,他說不出口。連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大逆不道。

嚨里發出沉重一聲長嘆,坐下道,“末將是人,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末將只知道,為京郊大營的大將軍,負戍衛京城之責。為臣子,便該唯君命是從。”

趙宸前世便領教過李老將軍的頑固。

趙承淵的兵馬已經控制了皇宮,就連慶明帝的私兵見主子已死,皆紛紛繳械投降。可李老將軍卻一骨頭不肯罷休,率領京郊大營的將士負隅頑抗,死傷無數。

那些將士本不該死。

這一世,許多事既然已定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京郊大營的數萬將士枉死。

趙宸坐到上座,雙手扶膝,“李老將軍可曾想過,西涼人若是再次進犯西北,以西北軍的兵力可堪一戰?沒了鬼面將軍相助,西北軍可能撐到父皇援兵到的那一日?”

經太子提醒,李老將軍此時方想到:沒了鬼面將軍的震懾,以西北軍那可憐的兵力,西北危矣!

西涼人可不曾將兵馬撤遠,一直對西北虎視眈眈。若是讓他們探到鬼面將軍已經不在西北……

李老將軍面嚴峻起來。

他方才還視為“大逆不道”的鬼面將軍,此時一想,卻覺此人不該死,西北安危離不得他。

可是總不能任他竊國吧!

李老將軍忽而心念一轉,猛地抬頭看向趙宸,“太子殿下是在替鬼面將軍說話?鬼面將軍是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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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也說得通鬼面將軍為何會幫西北軍了,太子彼時便在西北啊!

趙宸淡聲道,“李老將軍當真看得起孤。那鬼面將軍豈是甘于人下之人。”

不過自己若真有這麼一支兵馬,他倒真不必與趙承淵合作,為他人做嫁裳。

李老將軍一雙虎目盯著趙宸,卻是信了自己的猜測,“這天下遲早是殿下的,殿下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趙宸也不多做辯解,只是道,“老將軍說忠君國是大道,可孤卻覺得,那只是君臣之道,而不是大道。”

李老將軍不做聲,等著他繼續說。

趙宸道,“天下百姓,無數蒼生,他們的安危才是大道。”

昨晚他在定國公府吃了攸寧做的糯米桂花糕,離開時恰巧遇到葉常到了外院。葉常先是在他面前挑釁了一番,之后便不著痕跡地塞到他手中一張紙。

紙上只有兩個字,“蒼生”。

是攸寧的字跡。

他對著那兩個字整整一夜。

攸寧是以為,他還要與趙承淵為敵,兩人之間還要戰一場吧?

蒼生。

蒼生和攸寧之間,他一向選的是攸寧。

這一世許多事雖然不同,可他的選擇依然是攸寧。

但是這一回,選擇攸寧與蒼生并不沖突。

攸寧這次提醒,倒給了他勸服李老將軍的理由。

趙宸神嚴肅,對著李老將軍道,“去年在西北發生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遲早安陵候府會從西北消失,定國公府也難逃如此命運。這個奪兵權的過程中,要死多無辜將士,要死多黎民百姓?定國公府和安陵候府倒下之后,西北和西南邊境,可還有太平日子?”

李老將軍默然。

定國公因為出兵馳援西北軍,被奪了調兵權,邊還被順勢安上一個盧振安掣肘,滿朝文武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皇上這是要對定國公下手了。

定國公世代忠勇不說,保家衛國也了大錯,焉能不讓將士們寒心?

定國公有二十萬兵馬,慶明帝若是重蹈覆轍,故意損耗他的兵力,那得死多人!

慶明帝之前戕害兄弟的種種毒辣之舉,或可說是大事者不拘小節,可他戕害的是無數將士和百姓……

李老將軍原本心中堅定的信念有了搖。

沉默半響,他道,“殿下,末將……不能不作為。殿下讓末將眼睜睜看著鬼面將軍謀反而無于衷,末將做不到。”

趙宸問,“老將軍可還記得先帝?”

提起先帝,李老將軍臉一肅,“末將跟隨先帝二十余載,如何能忘?先帝一代賢德帝王,可惜上天無眼……”

趙宸道,“的確是上天無眼,先帝生前最喜的那塊紅的石頭,卻是他的催命符。若先帝在,大周何至于是今日景象。”

李老將軍霍然起,厲聲道,“你說什麼?什麼催命符!”

他震驚之下,忘了尊卑規矩。

趙宸也不與他計較,答道,“那塊鎮國公呈上的石頭,可致證。先帝日日與之相伴,不過兩年便病膏肓。而陸太后不喜這等奢靡之,反而躲過一劫。”

李老將軍記得,那石頭是在晉王出生那一年,鎮國公送給先帝爺的。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們這些老臣都知道,先帝不止一次出立晉王為儲君的意思。

這麼說來,先帝爺是慶明帝一手設計害死的?

李老將軍面,仰著頭雙目閉,潸然淚下。

先帝爺本該長命百歲的啊!

大周本該有幾十年的太平盛世的啊!

他忽而虎目一睜,問道,“太子殿下如何知曉,那石頭可致人證?”

趙宸道,“如今那兩塊石頭,皆在晉王府。還有,父皇本在晉王與晉王妃大婚時賞賜晉王妃一套寶石頭面,那頭面錯讓南漳郡主得去了,不到一年,南漳郡主便得了證。”

太子這一番話包含的信息太多,李老將軍站在那里,一時怔怔。

他只聽說南漳郡主子不好,后來容貌被皇上親手毀了。王太后前些日子曾差人到將軍府,言語間有意將南漳郡主許配給他的孫兒,被他婉拒了。他們將軍府可容不下這麼大的佛。

原來南漳郡主是得了證。

原來,皇上開始對晉王手了。

晉王可是先帝正經的嫡子!這天下本該是他的!

慶明帝到底能容下誰?這些腥的殺戮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李老將軍握著矗地上的長劍劍柄,手背青筋暴起。

良久,他沉聲道,“殿下與末將說實話,那鬼面將軍是誰?可是晉王?”

趙宸道,“是。”

李老將軍哈哈大笑。

那笑聲滄桑,悲涼。

“晉王若到了這種地步還不反,怕要和他的那些兄長得同樣的下場!”

他看向趙宸,“只是末將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要幫他?他若事,這天下可就沒殿下什麼事了。”

趙宸道,“為了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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