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章(下)
慶功酒會還沒結束,裴硯承和姚舒提前離了席。
隻因席間接到一個電話,而來電人正是一直在瑞士療養的裴陸清雯。
陸清雯已經從國外回來,正在麓園老宅等著裴硯承帶兒媳婦回家給瞧瞧。
坐在車裏的姚舒地抓著安全帶,心裏了一團。
“叔叔……我有點怕。”
裴硯承:“怕什麽。”
姚舒抿:“萬一不喜歡我怎麽辦,我們領證也沒有經過的同意。”
“不會的。”裴硯承的頭,“我的糯糯這麽乖巧漂亮,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那是你覺得……”
“別多想。”
說話間汽車汽車已經匯車流,裴硯承目視前方,沒再繼續和談論這個話題。
車開到一半,姚舒突然了聲。
裴硯承側頭看過來:“怎麽了。”
姚舒:“第一次見麵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我是不是應該買點東西回去?”
裴硯承笑了:“傻糯糯,回自己家,買什麽東西。”
汽車抵達麓園老宅已經是晚上九點。
別墅庭院的綠植鬱鬱蔥蔥,植被那頭的正廳門口,正站著一位著修旗袍,氣質出眾的老人。
陸清雯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保養得當,臉上的皺紋並沒有太多。
見他們來了,遠遠地就朝他們揮了揮手。
這是姚舒第一次見到陸清雯。
心裏張得不行,不由握了裴硯承的手。
他拍了拍的手背,示意放輕鬆。
這邊陸清雯也走了出來,熱地牽起姚舒的手:“這就是小舒吧?”
姚舒:“裴好。”
“怎麽還呢?”陸清雯笑著嗔道,“證都領好了,你就是我的兒媳婦兒了,是不是也該改口跟著硯承聲‘媽’了呀?”
姚舒臉一紅,低低地了聲“媽”。
陸清雯頓時眉開眼笑,“真是乖孩子。”
拉著姚舒的手往裏走,一路帶著去了會客廳。大理石茶幾上放著陸清雯提前讓人準備好的水果和甜點,招呼著姚舒坐下。
“葡萄吃不吃?可甜了。”
“這棗泥糕也很好吃,來一塊嚐嚐。”
“還有這個燕麥牛,我聽硯承說你喜歡喝。哎呦,怎麽都涼了,我讓他們端去熱一熱你再喝。”
姚舒接連不斷被喂投了許多東西,不出片刻,肚子就鼓鼓的,有點吃不下了。
陸清雯還在往手裏塞好吃的,裴硯承微笑著稍擋。
“媽,糯糯吃不下了,別再給吃了。”
陸清雯這才停下作,沒再讓吃什麽。
從剛坐下來開始,姚舒一直都拘束的,隻是悶聲吃東西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反倒是陸清雯熱地拉著聊這聊那,沒一會兒姚舒也漸漸放開了不。
陸清雯:“小舒啊,你是怎麽把硯承治的服服的,他現在主意大了,沒有小時候乖,我們現在跟他說話他都不聽我們的了。”
“其實我也沒有……”
“我可是聽說硯承可寶貝你了,含在裏怕化了,捧在手裏又怕摔了。”
姚舒臉紅耳熱,低頭不說話。
突然,的手被輕輕牽起,陸清雯把一個金鐲子戴在了的手腕。
陸清雯笑嗬嗬的:“這個鐲子是我外祖母那輩傳下來的金鐲子,隻傳給兒媳婦。”
鐲子上花紋繁複,質地純厚,戴在手上沉甸甸的。
姚舒低聲說了句“謝謝”。
陸清雯笑著問:“謝謝誰?”
姚舒:“謝、謝謝媽……”
“對了,既然證都領了,你們倆的婚禮是不是也該打算起來了。”陸清雯看向裴硯承說,“我兒媳婦的婚禮可不能將就,一定要好好辦。”
裴硯承笑意不減:“嗯,最近正打算把這事定下來。”
-
姚舒和裴硯承的婚禮定在來年春暖花開的三月。
婚禮一共辦兩場,一場是在國的中式婚禮,另一場是在國外海島舉行的西式婚禮。
兩人的中式婚服選擇的是正統的紅,從婚期定下來開始就讓蘇州的老裁開始定製,傳統的綢刺繡致無比,姚舒的那件秀禾服是一個領子就反複改了十幾次。
婚禮儀式上有一個環節是在大屏幕上播放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需要提前準好一些照片和小視頻。
莊園三樓的主臥,姚舒坐在裴硯承的懷裏,和他一起翻看以前存在手機裏的照片。
“這張是我們一起去博館的時候拍的,我記得那天走了一天的路,回家都是酸的。”
“還有這張!是我們一起去打卡網紅蛋糕店,我還不小心把櫻桃果醬弄子上了。”
“看呀,還有我吃了超辣的火鍋被辣哭了的照片。”
姚舒開開心心地講著每張照片的故事,裴硯承靜靜聽著,手指劃過照片上孩兒紅撲撲的小臉。
回看這些照片的時候覺很微妙,照片中的孩兒因為太辣眉頭皺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讓他恍然看到了姚舒剛被送來自己邊時,那怯生生的可憐模樣。
轉眼兩年多過去,懷裏的孩兒明顯比那個時候要長大了些,頭發更長了,眉眼間也多了些。
當時的他怎麽也沒想到,當初可憐兮兮求他收留的孩兒,後來會為他的小妻子。
並且,他是如此深著。
姚舒所記錄下來的照片很零碎,有一起出去玩的旅遊照,也有平平淡淡的日常照。
照片一張一張地往後翻,很快就翻到了底。
抬頭問:“覺照片還是有點,要是能再多一點就更好了,叔叔你手機裏有拍嗎?”
“有一些。”裴硯承把手機放進手裏,“不過也不多。”
手機解鎖後,姚舒點開相冊。
片刻後,驚訝地發現,叔叔手機裏存了許多許多的照片。
有在學校裏參加活的照片,聽講座的照片,運會的照片,吃東西的、看書的、寫作業的……從高三開始,一直到現在。
“叔叔怎麽會有這麽多我的照片?”
裴硯承了下的臉:“以前你們老師在班級群經常會發一些活的照片,我順手就保存下來了。”
姚舒剛想說話,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冒了?”裴硯承握了下的手,“手還這麽冰。”
姚舒了鼻子,“可能昨天睡覺有點著涼,今天嚨有點痛痛的。”
頭頂傳來男人低低的歎息,他起在上蓋了條小毯子,又把暖氣調高了些。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喝了會暖和一點。”
姚舒抱著小毯子點點頭,一個人捧著裴硯承的手機翻看照片。
看著看著,不知道按了什麽快捷鍵,不小心打開了手機裏備忘錄。
稍稍愣了下。
備忘錄欄很長一排,記了很多很多條。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姚舒點開了幾條,竟意外發現裏麵的容都是關於的。
每條備忘錄裏隻有寥寥幾個字,或者是簡短的一句話,似乎是男人隨手記下的。
一直往下翻,隻見最早的那條備忘錄是在兩年前,是自己剛被送去他邊的時候。
像是一個見不得的窺探者,姚舒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微著指尖,點開了第一則備忘錄。
20xx年8月3日
老爺子送來個小孩兒,有點煩。
20xx年8月4日
很煩。
20xx年8月10日
小孩兒還乖的,養著吧。
20xx年9月23日
今天臉上被蚊子咬了個小包,有點可。
20xx年10月29日
不聽話。
隻知道惹我生氣。
20xx年11月15日
穿白子好看的。
20xx年2月3日
腰很,應該也是。
20xx年2月5日
想吻。
20xx年6月6日
要畢業了,終於。
20xx年6月9日
吻到了。
我的糯糯,果然很甜。
20xx年7月10日
養了那麽久,終於是我的了。
……
最近的這條備忘錄是兩天前,上麵隻有簡單的三個字:
很你。
門外響起男人的腳步聲,裴硯承拿著一杯水走進來。
姚舒退出備忘錄,仰起小臉對著他笑。
裴硯承吻了一下:“傻笑什麽?”
姚舒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口:“叔叔你是不是很我呀?”
孩兒撒似的抱著他的脖子,鎖骨還留著昨晚他用力過的痕跡。裴硯承眸漸深,又想好好疼一番。
但念著年紀總歸還小,也差了些,不敢太過放縱。
下心底的緒,他把孩兒提到自己的上,抱著坐好。
“怎麽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姚舒彎著眼睛笑,“叔叔為什麽這麽我?”
“世界上隻有一個糯糯,我當然要好好疼。”
“所以要很、很。”
姚舒:“有多?”
裴硯承笑著:“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姚舒對他的回答不滿意,皺眉嘟囔:“叔叔你好敷衍。”
裴硯承環著的腰,像哄小孩兒似的哄著。
“我說不清有多你,但我能保證的是,我會給你明確的,會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還要你。”
-
婚禮這一天,碧空如洗,正好。
像油畫般麗的春日裏,微風送來淡淡的扶桑花香味,連空氣都是甜的。
酒店,姚舒已經化好妝換上紅的秀禾服,等待著迎親隊伍的來到。
伴娘團正湊在一起搗鼓待會兒來接親時要用到的整蠱小道,零零碎碎有好多樣。
而宋詩語則拿著姚舒的一雙高跟鞋往沙發裏藏。
這座的沙發的設計十分巧妙,坐墊下麵有鏤空的支架,正好可以放進鞋子,而且十分。
藏好後,宋詩語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姚舒眉弄眼:“這個位置還不錯吧?簡直一點都看不出來。”
姚舒表示讚同地點點頭。
半晌,又小聲嚅囁著,十分擔心地問:“可是藏得這麽好,萬一叔叔他找不到怎麽辦?”
宋詩語噗嗤笑出來:“你這傻孩子,要的就是讓他找不到啊,然後要看他們焦頭爛額的樣子才好玩。”
姚舒似懂非懂,輕輕點頭。
心裏默默期盼著叔叔最好能早點找到鞋子。
“呀!迎親車隊來啦!”
突然,阮小妍著窗外喊了一聲,房間的氣氛也因為這句話迅速熱鬧起來。
伴娘團們手忙腳收拾好整蠱小道,齊齊站在門後準備堵門。
姚舒坐在床上,心跳也不免快了起來。
沒一會兒,房門口便傳來敲門聲。
宋詩語滿臉興,清了清嗓子故意問:“誰呀誰呀?”
門外響起裴硯承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磁:“宋詩語,開門。”
“紅包都沒有就想讓我開門啊?”
“開門,我給你。”
“不行,你把紅包從門下塞進來,我看看你的誠意怎麽樣。”
一旁的阮小妍和謝歡們也同時起哄道:“對,先塞進來,了我們可不開門哦!”
紅包源源不斷地從門塞過來,並且每一個都鼓鼓一疊,厚得不行。
謝歡和張小沫們從沒見過這架勢,驚得眼睛睜得老大,收紅包收得手。
宋詩語並不滿意,對著門外喊道:“這麽漂亮的新娘就這麽點錢啊?不夠不夠!”
“門太小了,你開門,我給你個大的。”
宋詩語仍然不為所。
姚舒看得著急,甚至想過去親自開門讓裴叔叔進來。
門外突然短暫沒了聲音,就在姚舒擔心裴叔叔是不是走了的時候,裴硯承淡聲開口:“聽說你上次去意大利看中一顆鑽,已經讓人買下了,最晚下周送過來。”
宋詩語兩眼發,樂得合不攏,總算是開了門。
為首的裴硯承穿著和姚舒同款型的中式婚服,稍暗。
傳統的長衫馬褂穿在他的上變得十分英氣矜貴,寬闊的肩膀將服撐得很好看,有一種儒雅的氣質。
姚舒見到他就不由自主笑了。
裴硯承第一眼就看到端莊坐在床上的新娘,一嫁,甜甜地笑著。
他心下一,上前就想吻。
宋詩語眼疾手快趕擋在姚舒的麵前。
“想親新娘可沒那麽容易,通過考驗才能親!”
當初離婚就離婚卻總戀戀不忘她還好嗎?他一切都順利嗎?可是她一直認爲,是他傷害了她而他卻認爲是她狠心離開重逢後,他說:”離開了還回來,是捨不得我嗎?“她沒想到他還是那麼自以爲是,轉身離開他卻在這個時候霸道地吻上了她:“回來了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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