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季曉遣退了傭人，只跟何昔年面對面坐著。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一邊給把菜往碗里送，一邊問關于的事。

季曉面不變，一句一句的回應著。

在安安這件事發生之前，跟何昔年充其量只是工作上的關系，但是他卻在求生意志最薄弱的那段時間一直守在邊，替做了那麼多事，甚至在回國之后，所有的事也是他來出面辦。

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只是不止一次的覺得，這個男人上有太多了，從一開始對份的瞞，再到現在。

沒有問過，他也從不會多說。

“明天我想去找顧瑾一趟。”

吃完最后一口菜，季曉開口說道。

何昔年的手一頓，垂著的眉眼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需要我陪你去嗎？”

他甚至不問為什麼。

季曉的心里有些難，放下筷子，瞧著他。

“你不問問為什麼嗎？”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干涉你的自由。”

季曉的眼眸平靜如水，看不出一波瀾，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和，“是因為我聽說，蘇清還活著，只是被教訓了一下，甚至沒有送到你所說的那片樹林。”

“......”

何昔年驟然抬眼。

“外面的人的話不可盡信。”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去證實一下，當然了，如果你能告訴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答案，我就不用去證實了。”

何昔年面上不變，后槽牙卻咬的死死的，他當然知道季曉遲早是會知道這一切的，用了千萬種方法防著兩人見面，卻沒想到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要離婚，他真的寧可把一輩子綁在國外，讓一輩子都不要再接到這些人，讓這一切永遠都這麼塵封下去。

他不能失去，也不愿意。

何昔年輕輕的放下筷子，漂亮的依舊彎著。

“這有什麼信服不信服的，我跟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我確實是讓人把丟出去了，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沒有作假，在你和之前權衡，我是無論如何都會向著你的，又有什麼必要去救？”

“好。”

聽到這個答案，季曉沒有說什麼，微微的點了點頭。

轉走上樓梯之際，季曉聽見何昔年的聲音。

“那你明天還要去見顧瑾嗎？”

季曉的腳步沒有停，“如果去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等聽見樓上臥室門關上的聲音，何昔年的神驟然冷了下來，垂在側的手止不住的握。

蘇清。

確實是個棘手的存在。

——

幾天之后，在關惠麗再一次外出的時候，高程帶著人潛了關惠麗居住的小宅子里，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蘇清。

“看來并不在。”

高程通過耳機對那邊的顧瑾說。

顧瑾通過高程上佩戴的小型針孔攝像看著四周的環境，眉頭擰，他早就想到了，蘇清不至于在這種事上犯蠢，躲在這個麼個并不安全的地方。

高程正四翻看著，聽到外面有開鎖的聲音，來不及躲藏，彎著子就躲到了床底下。

關惠麗進門之后把買到的東西都放在床上，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兩圈之后，就拿著服進了旁邊的浴室，直到聽見里面響起了水聲，高程才從床底下爬出來。

他確實是沒有躲藏的必要，因為關惠麗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只是顧瑾叮囑了，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以免傳到何昔年的耳朵里，那他們查到現在很可能前功盡棄。

高程挑了個時機從離開，順手帶走了丟在床上的手機。

回到辦公室之后，顧瑾找人解開了這個手機的鎖，可惜的是，手機里除了關惠麗跟人零散的幾個電話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有用的消息。

作為一個人的常用手機，這實在是干凈的過分了。

陸明軒叼著一支煙，不死心的把手機從上到下的又翻了一遍，“我不信關惠麗能有這個腦子，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后這麼做。”

這一句倒是點醒了顧瑾，他拿著手機沖出了辦公室。

沈依依提了咖啡過來，剛好看見走的像一陣風似的顧瑾。

在的印象中，顧瑾向來都是沉穩的，至不會像現在這樣風風火火，為了這件事，他們已經熬了幾個通宵了，只是這人海茫茫，一個人想躲起來太簡單了。

沈依依坐在陸明軒上，看著他有些疲憊的眉眼，嘆了口氣。

“怎麼了？”陸明軒著沈依依的手，笑著問道。

“真希你們能早點找到小安安，讓曉曉早些回來，顧瑾心里不好，曉曉也不好。”沈依依想起之前季曉提到顧瑾的時候，那副怨恨的語氣，心里不由得更難了。

“大家都希一切能好起來，所以我們都在努力，可阿瑾畢竟是男人，他需要撐起一切的。”

有些傷痛在心里的久了，不代表就能好，也不代表他能隨著歲月就這麼沉淀下來，可能會更痛，只是他不輕易表罷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小安安能回來，那對顧瑾和季曉來說，無疑就是個突破口，這兩人的關系或許就能好起來。

——

深夜，一輛黑邁赫停在在a市郊區的一棟漂亮小洋房外面，幾個人影悄悄地了進去。

約莫十幾分鐘以后，里面的人出來，為首的男人敲了敲車窗，沉聲，“來晚了，里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

顧瑾抿著薄，臉上的冷不變，銳利的眸子看了眼這棟別墅。

這也在他的意料當中，那邊也不是蠢貨，知道手機沒了自然會聯想到他已經查到關惠麗頭上了，估計不只是在這里的東西被搬空了，應該就連關惠麗也一起被帶走了。

“這里是一片盲區，我四查看過，并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

常暨在旁邊開口。

顧瑾的臉更加沉，這無疑是告訴他，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又一次斷了。

“你讓人沿路調查，我不信他能找到所有盲區。”

顧瑾吩咐了一聲，開著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