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前面的路黑的好像看不見盡頭，他已經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好好的看看，好好的跟說說話。

真的太想了。

可在恨他，他也恨自己，曾經他是可以擁有一個很滿的家庭的，妻子，孩子，可是現在呢？

他幾乎一無所有。

如果安安能回來的話，那呢？是不是也能回來？

凌晨的時候，常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找到了那個境外號碼的購買者，就是當年顧家聘請的月嫂，壞消息是，在三天之前因為車禍離世。

“媽的，這絕對不是巧合，那個何昔年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曉曉在他邊很危險啊！”

陸明軒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幾乎氣的跳腳。

顧瑾只是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何昔年定然是不會對季曉做什麼不好的事的，只是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顧瑾心里有一個想法，一個很荒謬，但卻有理可證的想法。

——

兩天后的一個明的中午，何昔年敲響了季曉的房門。

季曉打開房門，看見他，問，“怎麼了？”

“今天天氣很好，我帶你去見個人。”

季曉秀氣的眉頭微微的擰著，不明白天氣好和見個人之間有什麼關聯，開口就想拒絕，只是話還沒出聲，就聽見何昔年繼續說。

“不要著急拒絕我，有些事，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坦白。”

季曉心頭一，跟何昔年的目對上，緩緩點點頭，“好，等我一下。”

回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季曉在柜里挑了一件稍微寬松一點的連穿上，已經五個多月了，隆起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兩人上了車，在路上，何昔年跟講了很多，見從萬年不變的淡然，到驚愕，再到最后的淚流滿面。

“我有私心，也怕你以后從此不再見我，但我保證，從開始到現在，我從沒有一點要傷害你，傷害安安的想法。”

何昔年停下車，白皙的手握方向盤，青筋乍現。

季曉去臉上的淚水，抬著紅腫的眼睛看著前方的別墅，聲音沙啞，“他就在這里嗎？”

“是。”

季曉下車，有些微寒的風垂在臉上，突然有些抬不腳步，總怕剛剛聽到的一切不是真的，只是華胥一夢，已經快死了的心在這一刻突然開始沸騰。

何昔年牽著，輸了大門的碼，開門的一瞬間，季曉聽見悉的，嘹亮的哭聲。

多次出現在的夢里。

季曉突然收回了腳步，捂著，靠在背對著他的墻壁，無聲的掉著眼淚。

何昔年的手搭在季曉的肩膀上嗎，輕輕拍了兩下表示安。

“我的人跟我說，這兩天有顧瑾的人來過，他應該已經查到了。”何昔年低眸看著泣不聲的人，心里五味雜陳，“用不了多久，他會找過來的吧，屆時，你可以自己選擇。”

何昔年自己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季曉多久，也知道顧瑾遲早會查出來，此刻讓他不確定的，是季曉的決定。

如果要回去，他是留不住的，即便他這麼小心翼翼，也是留不住的。

半晌，何昔年都在安安靜靜的等回答。

季曉干眼淚，平復好自己的心，沖何昔年笑笑，“進去吧。”

“好。”

——

顧瑾這邊在確定了消息之后，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老宅的二老。

顧母原本正因為季曉的事犯了心病，只能通過藥品來吊著命，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是自己支棱著從床上爬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我的寶貝孫子，沒死？”

顧母的手死死的著手機，幾乎要覺得自己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是的，已經確定了。”

“那你怎麼還不把他接回來，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寶貝孫子。”

顧母忍不住高興的掉眼淚，還有什麼事能比的上寶貝失而復得來的更高興的！

“我不能貿然闖進去，后面我會把安安接回來的，還有曉曉，您在家里好好養著就行。”

“誒，好，好好好。”

掛了電話之后，顧母突然就像來了神，拉著顧父的手不斷念叨著。

當初大家都以為安安死了，整個家就像是也跟著一起死了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死氣沉沉的。

“你說，阿瑾能把曉曉帶回來嗎？”

安安相信顧瑾是一定能帶回來的，但是曉曉......

“肯定能啊！現在安安還活著，他們夫妻倆還能有什麼芥？咱們一家人啊，很快就又能團圓了。”

顧父難得的爽朗的大笑著，顧母心里也滋滋的。

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吃飯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在高興的同事，顧母也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但是我聽說曉曉現在還懷了孕，好像就是那個何昔年的種，這......”

“曉曉親口跟你說的嗎？”

顧父也皺眉。

“那倒不是，但是何昔年對外是這麼說的，依依去見了曉曉之后也跟我這麼說，萬一是真的......”

那曉曉跟兒子豈不是真的沒有可能了？！

“幾個月啊孩子？”

“好像是......四個月吧？”

顧母低頭掰著指頭嘀咕著，這個時間算下來，也不會是阿瑾的孩子啊。

難不季曉在這種事上撒謊？

但誰也沒辦法保證這個孩子真的是何昔年的，也沒辦法說是顧瑾的，事的真想是什麼樣，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可這。

意思是不是，就算安安回來了，最后季曉也不一定能回來了？

他們這個?難道始終都要有缺陷嗎？

顧母這麼想著，心里又開始難了。

“行了，你別想太多了，他們孩子的事，自己心里有數的，現在啊，你只要養好，安安靜靜的等阿瑾把安安帶回來。”

顧父見顧母的神又開始悲戚，趕安道。

“對，先等我寶貝孫子回來。”

至安安還活著，這已經是這段時間，最好的消息了。

顧母來了神，趕喊來家里的傭人，把上上下下都打掃干凈，尤其是嬰兒房，親自收拾了一下午。

寶貝孫子就要回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