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吧,其實你都結婚了我應該找凌子救場的,但明天說是沒空,鷂啊,幫幫我唄?”
齊言清白了個清心寡的名兒,跟Healer那群磨人一樣聒噪,舒鷂嫌他話多,潦潦應下。
臨掛電話,舒鷂忽然開口:“找個離金融大廈遠點的地方,別人我家酩遠哥哥看見,好傷夫妻的。”
“......”
你倆有個屁的,形婚而已。
齊言清隻敢想想,不敢真的吐槽,想了個地兒:“花都吧,都是花,裝修得也,你家酩遠哥哥一輩子都不會去的那種。”
“好。”
“那妥,明兒下午啊,我去接你。”
-
帝都市,金融大廈。
周酩遠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一隻手在西兜裡,一隻手把手機舉在耳側,目沒什麼溫度地落在窗外,俯瞰群樓錯落。
“……這三年不在國,平時都是鷂鷂跑那麼遠去南非看你,現在你回來了,一定好多對鷂鷂好一些。”
打電話的是周酩遠的母親,周母苦口婆心,表達了舒鷂一個姑娘每次飛南非探親多麼多麼不容易。
周酩遠垂著眸子,無聲曬笑。
舒鷂可一次南非都沒去過。
“酩遠啊,舒鷂是好姑娘,你不在家都是來看我們的,餐廳媽都幫你們訂好了。”
“喝個下午茶,後面你就自己發揮吧,看電影呀、逛街呀、約燭晚餐呀,浪漫些......”
周酩遠腦子裡忽然蹦出舒鷂吃蛋糕時的痛苦樣子,一時走神。
電話那邊的周母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酩遠,你是不是、是不是還在怪媽……”
周酩遠打斷周母:“媽,您多想了。”
周母遲遲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幾秒,電話裡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氣。
“我沒有,”周酩遠眉心蹙了蹙,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只能重複一遍,“我沒有怨您,別多想。”
“好啦,媽知道媽都知道,”
周母剛才的惆悵像是曇花一現,轉瞬語氣又愉快起來,“餐廳位置我發給你,記得帶鷂鷂去。”
“嗯。”
周酩遠的父親在周酩遠出生後不久生了一場大病,現在還在醫院裡臥床不起。
那時候周酩遠才一歲多,剛能把路走穩,穿著小西服小皮鞋站在病房裡,“噠噠”來回走著。
周憬去醫院看周酩遠的父親,一時興起,抱著小周酩遠逗了幾句。
“這孩子長得好,眉眼很有我年輕時的樣子。”周憬隨口說。
做為周家的兒媳,周酩遠的媽媽自然是知道嫁的人是周憬跟前最說不上話的,說不上話也就算了,現在還臥病在床。
看見周憬抱周酩遠,心裡了些念頭。
孩子一歲多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周母每天拿著周憬的照片教小周酩遠爺爺。
時間久了,又一次家宴上,小周酩遠穿得神神站在客廳,對著周憬脆生生地了一聲,“爺爺”。
周憬哈哈大笑,那頓家宴他全程是抱著周酩遠吃完的。
周母以為這樣就好了,念在祖孫上,周憬也會照顧他們些。
萬萬沒想到,周憬直接宣布讓周母帶著周父去國療養,而小周酩遠被留在了周家莊園,由周憬親手帶大。
這是周母20多年的痛。
不知道拉著周酩遠講了多次都不能釋懷,所以總是小心翼翼,擔心周酩遠怨。
周酩遠想過同好好談談,在周憬的教育模式下,他已經不知道“談心”要怎麼去做。
手機響了一聲,周母發來了餐廳位置:
花都。
這地方周酩遠聽人說過,約會好去。
據說滿屋子都是鮮花,據說好幾款茶都是的茶......
可能還有更多據說,不過周酩遠不打算投資餐廳茶館,也就沒往心裡去。
要不是周母訂好了位置,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進這種風格的茶餐廳。
周酩遠翻出舒鷂的對話框,用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發過去一條信息:
【一起喝下午茶?】
信息剛發送出去,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在周酩遠這兒這麼沒有規矩的,一個是非工作時間的白栩,一個就是他的損友楚聿。
這次是兩人勾肩搭背一起進來的。
楚聿手裡轉著一把車鑰匙,優哉遊哉走到周酩遠旁,也不見外,瞄了眼他的手機,只看見“舒小姐”三個字,就開始怪起來:“呦!”
白栩扭頭:“怎麼了怎麼了?”
楚聿笑得眼睛瞇瞇:“我們小周總啊,正兒八經地坐在辦公桌前,我還以為幹什麼正經事兒呢,原來是給小妻發信息呢?”
周酩遠把手機扣在桌面上,眼風掃過去,無聲地表達著他的意思——滾。
“楚聿你過來,別惹他,他不知道怎麼了,昨天晚上就開始不太對勁兒。”
白栩從外賣袋子裡把咖啡拎出來,勾著楚聿肩膀同楚聿八卦,生地講述了昨天晚上周酩遠的詭異行為:
“小周總退掉了南非那邊的遠程會議,他居然會推掉工作,這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是不是。”
“是!不可思議!”
“說是去理私事,幾個小時後又回來了,完事兒還說慌,說什麼自己沒拿私人手機,是不是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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