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辰下仰起頭，“王觀南，我們試試吧？”

……

那天之后。

沈鳶就沒再阻止王觀南來保和堂找。

不事先與人說好，不許在看診的時候來，王觀南雖然不愿也委委屈屈應了。

真的在一起是在蘭因生下一雙龍胎后的一個月。

看著因因婚后幸福的樣子，沈鳶忽然也想有個家了。

對于婚。

最高興的自然是王觀南。

他那天跟個傻子似的抱著轉了好幾圈，師父嫌棄著也只是傻乎乎的笑。

而沈鳶看著他面上的憨傻，心里竟十分，離開金陵的那一年，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和王觀南竟然還能在一起。

*

鴻嘉十一年。

彼時，大周海清河晏、萬國來朝，遼人也盡數臣服于大周的實力之下。沒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汴京城自是加繁華熱鬧，距離蘭因和齊豫白離開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而沈鳶和王觀南的孩子也已經六歲了。

這些年，同正商號做得越來越大，沈鳶的氣也越來越響。

夫妻倆一個從商，一個從醫，只不這幾年王觀南大有做甩手掌柜的意思，他也想跟齊豫白他們一樣，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去游歷，偏偏他的妻子卻沉『迷』醫、不可自拔，如今還杏林界的幾位前輩編寫孫老先生未完的醫書。

對于妻子喜歡的事業，王觀南自然不會去反對。

——

看了眼閉的屋門。

自打沈鳶邀補寫醫書之后，他們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好好面吃飯聊天了。

就連睡覺也在這個房間完。

王觀南最初自是不肯，沈鳶言兩語一哄，他又沒了立場。

如今卻是悔恨不已，當初就連沈鳶懷孕坐月子，他們沒分開，沒想到如今一分開就是一個月……甚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剛爹爹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王觀南著嗓音問自己的兒子。

團子點點頭，剛大聲應話，就眼疾手快的王觀南捂住，王觀南看了眼屋子，聲喊“噓”。

團子有樣學樣，在王觀南松手的時候也做了個噓聲的作，而后輕手輕腳朝沈鳶所在的房間走去。

他按著他爹的意思，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沈鳶的聲音，“誰？”

“阿娘，是寶寶啊！”

“寶寶怎麼來了？”沈鳶有些驚訝，以他是來找玩的，便個修卓說道，“寶寶乖，阿娘還忙，你自己去玩哦。”

“寶寶想阿娘了。”團子聽到自己阿娘的聲音，哪里還記得他爹說的話？他太久沒到沈鳶了，有些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說出來的話倒是和王觀南的意思不謀而合，“寶寶好久沒看到阿娘了，阿娘有沒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啊？寶寶有乖乖的，阿娘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王觀南看到自家團子眼淚汪汪，剛走去給他眼淚，門就開了。

沈鳶站在門后。

看到父子人，也不覺得意。

倒是王觀南不好意思，輕咳一聲，“他非來。”他給自己兒子甩鍋。

可團子雖然年紀，卻已經有些聰了，他跟著書院的先生學習，先生說的最多的就是講誠信不能騙人，不然就是壞寶寶，團子不想做壞寶寶，便抬起那雙包著眼淚的眼睛，“不是阿爹拉著我來的嗎？”

拆臺的某人：“……”

王觀南面上有些臊，尤其是看到沈鳶面上的揶揄，是臊得不行。

也只是臊了一會，在某個團子撲向他阿娘的時候，他率先把沈鳶抱住了，高大的男人把臉埋在沈鳶的肩膀上，委屈道：“我一個月沒看到你了。”

沈鳶任他抱著，“我不是在忙嗎？”

還朝團子了手。

團子高高興興牽住，倒也不在意他爹搶了先。

“那你還忙多久啊，我看他們給你的資料那麼厚，全部整完豈不是得年五載。”王觀南一想到這個時間就頭疼，他難道跟他媳『婦』幾年不到面嗎？

“不用那麼久。”沈鳶笑著說，“差不多半年就能完了。”

“還半年？！”王觀南還是不高興，他親前就應允沈鳶，婚后一切由做主，不會干涉的事業。所以他也只是嚷了一下便又把臉埋了回去，蹭了蹭的肩膀和脖子，甕聲甕氣說，“我好想你。”

他今年也十有七了，卻還是一副沒長大的模樣，有時候撒起來連團子比不。

不沈鳶卻很喜歡他這副樣子，『』著他的頭問，“去金陵嗎？”

王觀南驚訝抬頭。

“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嗎？”沈鳶看著他笑。

這陣子閉關寫書，其實也是想出一部分時間陪他去金陵看看，“正好前不久因因說和敬淵也在金陵，去看看？我們也很久沒回去了。”

王觀南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

到金陵的時候正是月。

說煙花月下揚州，金陵不是揚州，景致也差不多了，團子人牽著走在前面，對這個從未來的地方表達出了格的喜歡和驚嘆。

沈鳶也很久沒回來了，看著這座悉又陌生的城市，也有些慨，“變化大的。”

手人牽住。

回頭，“怎麼了？”

“對不起。”回到故土，想到舊事，王觀南對沈鳶的抱歉便濃厚了。

沈鳶卻笑，“如今這樣不是好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若真說起舊事，唯有不足的也就只有一件，“觀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別說一件，一百件，他答應。

沈鳶看著他說，“替我再雕個木雕娃娃吧，雕個從前的你。”

“有。”

“什麼？”

“你的娃娃，一直有，我只是……”只是那個時候太年輕，不愿把娃娃湊一對，即使做好了也不肯給。“就在你家后院的那株梅樹下面，和你的娃娃埋在一起。”

沈鳶一愣，不知道這件事。

很快，就重新笑了起來，那就真的沒有憾了。

“阿爹，阿娘，你們看前面有人舞獅子哎！”團子興高采烈指著前面沖他們喊。

沈鳶應了一聲，王觀南大概是看得不好意思，上前撈起團子扛在肩膀上，在團子哇哇哇的驚嘆聲中，他回頭，朝沈鳶手，“一起看。”

沈鳶笑著點了點頭。

上前牽住他的手，與的人和孩子一道站在這塊悉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