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雲笙跪在雲虎翼的腳邊，輕輕趴在他的膝蓋上。

雲虎翼輕輕雲笙的頭髮，像是陷了遙遠的回憶：「你娘這麼驕傲的人，十三歲就為蠶娘娘，卻不出挑，中英傑，或許嫁給我就是最大的錯誤吧……」

雲笙一愣：「爹……你說什麼？」

十三歲就為蠶娘娘？

那個沒有畫像的蠶娘娘，居然是的娘親，是當年的蘇念念！

雲虎翼說道：「這是你娘的，不為外人所言……」

「那走那副畫的人，是爹？」

雲虎翼搖搖頭：「並不是我，是一個喜歡你娘，喜歡到骨子裏的人，若是當年你娘真的和他走了，是不是會比嫁給我好？」

雲虎翼像是對雲笙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雲笙還從巨大的震驚之中，沒有。

原來那個在蠶娘娘廟的無人畫像，就是為蘇念念留下的！

那走畫的人，到底是誰？

雲笙看向雲虎翼：「爹，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那人已經故去，就不要多言了。」雲虎翼似乎不想提起。

「爹……」

雲虎翼說道：「過幾日你娘親的壽辰我和你一同去祭拜。」

「是，爹。」

雲笙看了看雲虎翼，雲虎翼此時的心實在是太過於崩潰了，而且雲笙問的時候，他就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明他不想說，雲笙就算是繼續追問，只怕也沒有用。

雲笙陪著他做了一會兒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回去之後，雲笙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如果蘇念念就是當年那個未曾及笄就被選為蠶娘娘的子，皇上因為幾分相似就極其寵賢妃娘娘，原來皇上也曾為蘇念念過心！

只不過蘇念念心中只有雲虎翼一個人，卻被一個村婦傷了半生……

雲笙無法從雲虎翼這裏打聽到當年那個人的消息，只能讓夢落樓的姑娘們留心一些。

只可惜這些日子的談資都是安墨白和雲清然那一場可笑的訂婚，倒是很有人說起這麼久以前的事了，雲笙雖然意料之中，卻難免有些失。

馬上就到了蘇念念的生辰，雲笙簡單準備了一些祭拜之，和雲錚，雲虎翼一同去山上祭拜蘇念念。

蘇念念嚮往自由，就算是死，願也是被埋葬在高山之上。

雲笙一路攙扶著雲虎翼到了山頂，雲虎翼遣散了雲笙和雲錚，自己單獨陪伴了蘇念念一會兒。

雲錚也是後來才得知這個消息的，他滿腔憤恨卻在見到雲笙的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姐姐，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接這一切。」雲錚的聲音十分傷，和平日的嬉鬧完全不同。

雲笙安雲錚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姐姐，你若是有什麼打算，不要一個人扛著，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為你分擔了。」雲錚十分心疼雲笙。

雲笙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姐姐，你再給我講講娘以前跟你說的話吧。」

雲錚對蘇念念的記憶很模糊，都是靠雲笙的傳達，所以他每一次最喜歡聽的就是雲笙跟自己回憶蘇念念。

雲笙笑了笑，把自己想到的事，娓娓道來。

說起當年無意中救了安墨白和安君凌的事，雲笙忽然低垂著頭，想到前世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初就不該救他的……

雲錚忽然看向雲笙：「那時候娘親和皇后關係這麼好，你還救了慶孝王，為什麼們還會爭吵。」

「爭吵？」

「你忘了，你以前跟我說的。」

雲笙蹙眉：「我以前跟你說的？」

「是啊，你說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娘親和皇後娘娘爭執不下，就說要不要對孩子手，你害怕就跑出去了，無意中遇到，後來娘親還說多虧了你，你都忘了嗎？」

雲笙蹙眉，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了。

「娘親送葬之前你跟我講的，不過後來娘親送葬你淋了雨，確實有很多事，你都忘了，你每次給我再講娘以前的事的時候，總會一些。」

想起來了，當時送葬之後，卻是有些東西記不得了。

之前安君凌也說過一次，覺得像是自己說過的話，但是完全沒有印象。

雲笙認真的看向雲錚：「雲錚，你認真想一想，當年我還跟你說過什麼？」

「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了……」

「娘和皇后爭吵，不要對孩子手，我還說過什麼細節？」

「不記得了，不過這件事過後，皇后就把慶孝王收養了，你還說皇后給你們訂了婚約，還讓娘親把什麼忘了……」

雲笙心頭一：「難怪要對娘親手了……」

「嗯？姐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這些話我跟你說了，你可對別人說過？」

雲錚搖搖頭：「這些是姐姐跟我說娘以前的事，是我和姐姐之前的話，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雲笙點點頭：「那就好。」

雲錚有些不安的覺：「姐姐，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你去看看爹，讓我一個人想一些事。」

「好。」

雲錚默默離開，雲笙手著頭拚命的回憶當初，但是經過送葬淋雨之後，那些記憶就像是零散的片段，越來越。

如果當年對安墨白和安君凌手的是皇后，這件事被蘇念念知道了，皇后確實有可能殺人滅口，雖然後來收養了安墨白，但是不信任蘇念念，還故意給雲笙和安墨白訂了婚約。

再加上皇上當年也對蘇念念心過，心中怨恨又加上一層，只怕早就了殺心了吧！

「姐姐！」

雲錚忽然喊了一句，雲笙連忙站起來跑過去，過去之後，整個人都驚住了。

雲虎翼靠在蘇念念的石碑之上，一念白頭……

「爹！」

雲笙衝過去：「爹，您沒事吧？」

「我沒事……」雲虎翼的聲音有些疲憊：「只是有很多話要跟你娘說，耽誤你們陪你娘說話了。」

雲笙看著雲虎翼滿頭的白髮，眼眸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