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巷，似有洶浪襲來，街道人聲鼎沸，屋檐下掛著各花燈，比繁星更璀璨。相較七夕，今夜反而更是熱鬧，來往之人戴著各面手提著花燈。虞姝睜大了眼，眸子映襯著京城的繁華斑斕。

七夕時是與相府姐妹一同出行，虞姝玩得草率，而今日是跟小伙伴一同，的腳步不由地雀躍起來。

“熱鬧吧？”顧沉挑眉，著下顎高傲道。虞姝點點頭，問:“他們怎麼都戴著面啊？”

“這是花燈節的特！”顧沉回，“什麼緣由我也不清楚，等得了空你問問四哥，對南淵節慶的淵源四哥都是一清二楚的。”聽到“四哥”二字，虞姝心下發怵，險些忘了，他們三人是溜出來的。

“咱們也去買面唄！”顧安寧道，“七哥，你銀子都帶了麼？”

“帶著呢！”顧沉拍拍藏在云袖頭的錢袋子，豪氣道，“鼓鼓囊囊的，今晚你們想買什麼，我都給你們買！”

顧安寧與虞姝相視一笑，隨即朝著街道旁的小攤子走去。三人很快選好面，虞姝選的是兔子面，顧安寧則拿了個白狐貍。顧沉猶豫許久，才選下灰狼面。他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朝攤主遞去:“給你。”

“小公子，這面一共才三文錢，你給我一錠銀子我也……找不了零啊！”攤主訕笑為難道，他半年才賺得一錠銀子，囊中地很。顧沉瞥了他兩眼，罷手道:“不用找了！今日本公子高興，剩下的就賞你了！”

來往之人皆被顧沉的豪氣震懾，紛紛湊上前瞧。其他攤主見狀，更是扯著嗓子吆喝道:“小公子來瞧瞧我的！我賣的是一些好玩的小件，都是從西域進的貨！包您滿意！”

“小公子來看看花燈啊！你后的兩個小姑娘一定喜歡！”

“小公子！來看看糖人啊！”

“……”

三人著皆是不凡，長得都是雕玉啄的，一瞧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有的識貨地則是注意到虞姝肩上的南鳥，這可是上等的珍品，價值千兩黃金呢。人群中有人的手了起來。

“郡王……”

虞姝小聲扯了扯顧沉的袖:“咱們要不去錢莊換點細銀？”顧沉從小生在富貴鄉對銀子自然沒有什麼概念，可虞姝瞧著心疼啊。顧沉扁了扁，不耐煩道:“用不著，我說了，今晚你們二人都聽本郡王的，你可別敗壞本郡王的興致！”

虞姝聞言，不再相勸。正待此時，街頭傳來吹吹打打之聲，三人跟著人群瞧去，見是有人在街頭雜耍賣藝。賣藝的是一個小姑娘，正舞刀弄著。虞姝看得彩，跟著眾人拍手好。

在給賞銀時，顧沉給得干脆，又是兩錠銀子了姑娘的盤里。小姑娘瞧著盤中銀子怔了怔，疑地盯著顧沉:“公子是不是給錯了？”

“怎麼？嫌不夠麼？”顧沉反問。小姑娘忙搖頭，道:“謝謝公子施舍。”

一同賣藝的是兩個壯漢，見顧沉出手大方，二人頭接耳小聲嘀咕。

“大家看得盡興，接下來咱們玩個大的如何？”

其中一個大漢起，從錢袋取出一錠銀子擱在桌上，“我家小雖生得瘦弱，但酒量卻極好，有沒有人敢與小拼酒的？若是贏了小，桌上這一錠銀子就歸你們了！”他說罷，拍了拍小姑娘的肩。

人群中有人嗤笑:“這丫頭看起來不過七八歲，酒量好？別笑話人了！”

“就是，真當咱們好騙麼？”

“……”

壯漢聽眾人調侃，笑了笑:“若是公子不信，可試一試。一錠銀子一次機會，如何？”

“我來！”

一個五大三的布自人群走出，豪邁地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到桌前:“不就是喝酒麼！老子千杯不醉！”

“敢問英雄大名？”壯漢拱手道。

布扯著皮笑:“羅五！”

“羅公子，咱們兩個玩多無趣！”小姑娘在此時開口，“大家要不要下注？賭我與羅公子誰會贏？”說罷，從盤中拿過剛才顧沉賞的兩錠銀子拍上桌:“我賭自己贏。”

羅五眼角一跳，這小姑娘就如此有自信？

看熱鬧的人群跟著下注，賭的自然是羅五贏。顧沉也跟著掏出銀子，剛要放下，虞姝攔下他:“別下！這其中肯定有詐！”

“眾目睽睽下他們敢出老千？況且實打實地喝酒誰能作弊？”顧沉挑了個白眼。虞姝見勸說不，攤手道:“那我來下注！”顧沉笑了:“你想玩你就說，給你就是了。”

虞姝拿過銀子上前押在小姑娘這一頭。眾人見狀瞠目結舌，羅五叉腰問:“小姑娘，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虞姝著嗓音回:“就算賭了你贏，這一錠銀子還不夠分的，倒不如賭這位小姐姐贏。”眾人哈哈大笑，果然是個小娃娃，想法天真蠢笨。顧沉黑了臉，他雖不在乎那一兩銀子，但虞姝這行為純屬來。

壯漢在此時端來一壺酒，小姑娘接過，紛紛倒二十只碗。執起碗遞給羅五:“羅公子，請。”

羅五接過，爽快地一飲而盡。小姑娘也不甘落后，大口喝下碗中酒。

喝盡的碗淬了一地，眾人連連好，須臾爾爾已喝五碗。羅五又執起一碗，要喝下，卻覺頭暈目眩，小姑娘見狀，笑著問:“羅公子，已經喝不了了麼？”

“你胡說什麼！怎麼會喝不了！”羅五狠瞪一眼，著頭皮開喝，可碗中酒還未過半，手徒然一抖，整個人坐在了地上。此時的羅五面容醉紅，里嘀咕道:“這……這什麼酒……好生醉人！”話音剛落，他已醉倒過去。

小姑娘挑眉，碗中酒飲罷，淬碗道:“我贏了！”

“姑娘好酒量啊！”

“厲害厲害！”

雖是輸了銀兩，可敢賭之人家中必定不缺那銀子。今日瞧了個熱鬧，他們已是心滿意足。小姑娘抹了抹，包起一半銀兩朝著虞姝遞去:“這是你的份！”

虞姝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的羅五，搖頭道:“這銀子我不能要，你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