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咬著，認真地盯著他:“嗯！”

并不認得回王府的路，若是自個尋找怕是要許久，再者，這回去的路上萬一又遇著歹人該如何逃？圣上能救得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不想讓王爺擔憂。

顧沉他們發現走失，想必也是著急的。

顧乾軒伏下:“好，朕可以送你回去，不過朕還未想好讓你給什麼。待朕想好后，再向你討要吧。”這丫頭生生有趣，許是對圣上二字并無任何概念才會如此膽大向他承諾。

說罷，顧乾軒起轉而去，虞姝抹去眼角的殘淚一瘸一拐地跟上。捂著小腹，被歹人生踢的地方微微一就扯疼得厲害。虞姝擰著眉卻又不敢耽擱，顧乾軒走得很快，在穿梭的人中很容易與他走失。

“咚！”

“咚！”

“咚！”

皇城的鼎鐘在此時敲響，脆耳空明的聲音席卷熱鬧的京城，眾人緘默佇立，顧乾軒在拱橋下停下腳步，虞姝見狀趕忙著追上。

“別。”顧乾軒擒住的肩，示意站住。虞姝乖乖地站著，隨著顧乾軒的目注視向城口的鼎鐘。

“咚！咚！咚！……”

鼎鐘又敲響，共十下才停歇。拱橋兩岸的人群跪下來，虞姝左右環視，見顧乾軒跪下，捂著肚子也跟著下跪。

眾人朝著鼎鐘叩下三個響頭，虞姝如法炮制，待起后好奇地眨著眼，問向顧乾軒:“圣上，為何你也要跪？”他可是萬民之主，只有旁人朝他下跪的份，哪有他跪別人的。

“今日是先帝的忌日，這鼎鐘是緬懷先帝的，”顧乾軒說罷，笑著問，“你可知先帝是誰？”

“是王爺與您的爹爹，”虞姝回道，“他也了仙人麼？”

顧乾軒挑眉:“仙人？”

“李嬤嬤說，在世上消失的人會去天上做神仙，”虞姝著嗓子天真道，“我娘親也是去了天上做神仙，李嬤嬤說娘親會在天上保佑虞姝一生安康。先帝也一定會保佑先帝與王爺的。”

說著，沖顧乾軒咧一笑。的笑意溫暖甘甜，似剛釀的蜂清香，隨著微風散來。的臉龐在斑斕的燈火中明靚麗，眸子中只見干凈，似染了繁星點點，亮得人心神寧靜。

顧乾軒怔在原地，先帝會保佑他麼？恐怕恨不得把他一同帶走吧。他低頭饒有興致地端詳虞姝，他還真是給顧燁寒找了個好王妃，如此干凈純粹的眼神，真想看看若是這雙眼睛沾染，會出怎樣的絕。

“跟上。”

顧乾軒薄吐出兩字，負手而走。虞姝見狀，邁開腳跟在他后。不知走了多久，虞姝瞧見了悉的街景，心中一喜，在街道的盡頭就是奉親王府，捂住小肚子加快了腳步，剛走兩步，就聽見左傾悉地嗓音:“王妃！”

抬頭瞧去，就見左傾驚慌失措地朝他奔來。虞姝喜極而泣，在經歷張恐懼后終于遇見悉的人，忍不住哭出聲來，跌跌撞撞地跑向左傾。

“你到底去了哪里！知不知道王爺有多擔心！”左傾怒吼道。虞姝被他的吼聲嚇住，哭聲哽咽。左傾見發髻狼狽，臉慘白，似過驚嚇，再多的呵斥也堵在了嚨口。

他在此時注意到虞姝后的男子。看清來人后，左傾眼一，躬道:“左傾見過圣上！”怎麼會是顧乾軒送回來？

顧乾軒勾笑笑:“既然朕送到了，也該走了。待明日上朝時再讓四弟來好好謝朕吧。”

左傾抿了，拱手道:“是！”顧乾軒聞言，目掠過虞姝，眉梢微揚:“朕走了。”虞姝愣了愣，忙道:“謝謝圣上送我回來！”顧乾軒罷罷手，快步離去。待他的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左傾蹲下道:“你怎麼會與圣上一同？”

“我被歹人綁了去，是圣上救了我。”虞姝的嗓音夾著哭腔，細聲細氣地解釋道。左傾不再多問，抱著虞姝快步而走，虞姝見他走的不是回府的方向，問:“為何……不回府去？”

“王爺不在府中，你難道就不想快點見到王爺？”左傾反問。聽到“王爺”二字，虞姝酸了鼻子，又紅了眼。左傾見這副可憐兮兮地模樣，煩躁地“嘖”了聲，又加快了腳步。虞姝捂著小肚子，言語攜著聲氣的哭腔:“你慢一點……我肚子……肚子疼……”

“肚子怎麼了？”左傾問。

“是被人打的。”虞姝哽咽著道。

左傾咬牙切齒道:“你還挨了打？”

虞姝咬著下，點頭的瞬間淚水砸落在左傾的手臂上。他中頓時怒意叢生，但步子卻放緩了許多。二人在一暗巷瞧見了王爺。來往的府兵正向他稟告著什麼，顧燁寒的容冷到極致，似在忍著即將暴怒的火山。

“王爺！”

虞姝扯著嗓子喚道。顧燁寒幾乎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瞬回過了頭。他眼中有震驚，但隨之是心安地松下一口氣。林淮推著他向虞姝行去，左傾放下虞姝，虞姝不顧小腹疼痛，撲顧燁寒懷抱。

“王爺……王爺……”

的緒終于有了突破口，在顧燁寒懷中痛哭出聲，“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王爺了！王爺我好害怕……有人綁架了我……還說要賣了我……”

虞姝哭著訴說自己的委屈，圓圓的小板抖得厲害。可隨之虞姝卻到呼吸有些急促，王爺的手臂抱住了，他力氣很大，仿佛是要將錮在他的懷中。

“王……王爺？”

虞姝趴在他肩頭輕聲喚道。顧燁寒緘默無言，反而將桎梏得更。王爺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虞姝咽下一口唾沫，乖乖被他抱著不敢彈。

過了許久，顧燁寒才松開。虞姝抬頭著顧燁寒，他的面容沉暗巷的影中，眼角閃著猩紅的，糲的指腹劃過眼角的細淚，反復捻著，虞姝扁著小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很大，自己一雙手都攏不下。

“王爺，對不起……是姝姝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