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溪和小蓮眼睛一亮,趕湊到先生的桌前,看著先生打開了蓋子。
“是果脯?給我們吃的嗎?”
見司空玉淺笑點頭。兩個小丫頭笑嘻嘻地出小手,各自挑選了一塊自己喜歡的。
“謝謝先生。”
果脯口,酸酸甜甜,小云溪先是酸得瞇了眼,后又滿足地眉眼彎彎。
那臉上洋溢的幸福和開心之,讓屋頂上看的君凌云沉醉。
這等真實意,歡聲笑語,在嚴守規矩的冰冷皇宮中,他從未過,竟能令他心中,泛起波瀾。
“真好吃。先生,我們明日不要學四書了,您教溪兒彈琴好不好?”
小云溪趁著先生心好,趕提要求,可是聽過先生的琴音,比教琴藝的先生,彈得還要好。
先生卻沒有一口應下。他如今是見不得的人,連他的姓氏司空,都不能為外人道。
聽琴知心,他能控制自己的緒,卻不知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琴音。
見先生猶豫,小云溪趕湊到先生邊,拉起他寬大的袖子晃了晃。
“師父父~,溪兒想跟您學琴,您就教給溪兒嘛。”
司空先生看著小云溪崛起的小兒,哪里還能說出個不字,無奈地微微嘆了口氣。
“明日你若是再起晚來遲了,日后都莫要再提與我學琴一事。”
小云溪喜笑開。
“小蓮,明日提前半個時辰我起床。”
半個時辰?小丫鬟抬眸想了想,那是多久?該什麼時辰小姐起床?
這一抬眸,可將屋頂上的小太子嚇得不輕。君凌云輕輕蓋上瓦片,閃而去。
直到回到皇宮,他眼前還時不時浮現出那小丫頭甜甜的笑臉。
近侍跟進來提醒道:
“太子殿下,您還有奏折沒批完,下午還要練武。”
“知道了,拿來吧。”
看著面前的奏折,君凌云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將那樣活潑的小丫頭,拉進這冷冰冰的皇宮之中了。
他搖搖頭,趕走不該有的思緒,快速地批閱起面前高高的奏章。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見了底。
“把這幾本給父皇送去,其他的就不必了。”
“是,太子殿下。”
近侍剛要走,君凌云又吩咐道:
“本宮想吃果脯了。”
“是,太子殿下,屬下這就去取。”
近侍納悶,太子殿下不是不喜吃甜食嗎?怎麼突然想吃果脯了?不過既然是殿下要的,他去取來便是。
君凌云眼眸深深地看著宮外的方向。
直到午膳擺好,他要的果脯卻還未呈上來。直到他用飯用到一半,近侍才匆匆回來。
“太子殿下,您要的果脯。”
“怎麼去了這麼久?”
君凌云雖然還是個孩子,尚未變聲,那語氣,卻已經能讓人心頭微涼。
近侍趕跪地請罪。
“太子殿下恕罪!剛剛蕭貴妃也說想吃果脯了,膳房的果脯,先一步送去了緋煙宮。屬下是出宮,去春暉樓買的果脯,這才耽擱了些。”
春暉樓雖然不大,特小吃卻是一絕。
君凌云卻在想緋煙宮!這麼巧,他一說要吃果脯,那一位也想吃了。還將膳房的果脯都要了去!
小太子的眼眸危險地瞇起,看來他這東宮里,不干凈了!
“其他人都退下。不許靠近殿門三丈以!”
他一聲令下,除了跪在地上的近侍,其他宮人全部退了下去。
君凌云這才對近侍下令道:
“查一下,方才殿門外值守的宮人,誰與你前后腳離開的,用些手段,讓他為我們所用。”
“是,太子殿下!”
近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小太子的意思。心中懊惱,是他們失察,東宮混了細都沒有察覺。
“另外,暗中將春暉樓買下來,本宮要讓它,為全京城里最好的酒樓!”
近侍卻一時沒能明白小太子的用意。太子殿下難道是缺銀子了?可也不妨礙他領命行事。
“是,太子殿下。”
君凌云腦海中又閃過那個好看的小丫頭,他還要謝謝楚家的丫頭,給了他啟發。
讓他一直以來計劃的暗線,終于有了落腳點。酒樓,實在是個不錯的地方。
投桃報李,他明日,便給那丫頭送些春暉樓的果脯去吧,今日見很是喜歡。
卻不料再見時,那個昨日給了他驚喜的小云溪,會又給他新的驚喜。
書房外的院子中,一涼亭,建于竹林之側,竹林與涼亭中間,流水涓涓。
一床古琴架于涼亭中間。先生和小蓮在一旁靜靜看著。
小云溪端坐于古琴之前,優雅地抬起小手,輕撥琴弦。
琴音叮咚,似和著那流水之聲。竹林中鳥兒啾鳴,又似和著那琴音。
微風吹起小云溪的發,拂過白的小臉兒,卻只是眸流轉,專注至極。
很難想象,這樣清幽的琴音,會是從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兒手里彈奏出來的。
明明昨日還是那樣活潑好,今日便真似個大家閨秀般寧靜優雅。
“三畝水邊竹,一床琴畔書。”
君凌云不知自己是何時,為這琴音了迷,竟輕念出聲。
“什麼人?”
這里畢竟是將軍府!侍衛可不是擺設,立時出現拔刀劍之聲。
君凌云馬上被圍困中間,不得不現了,卻是反應迅速,掏出手帕遮了面。
院中小云溪看到被楚家侍衛圍困之人,竟也是個孩子,急得喊了一句。
“收起刀劍,不得傷人!”
那帶著小音的孩兒聲音,竟也威嚴十足。
“是,大小姐。”
雖然小云溪還是個不到五歲的小丫頭,可這小丫頭是他們楚府的小主子,楚家侍衛只得聽令行事。
“小子,你是誰家的孩子?還不束手就擒,跟我們去楚將軍面前說清楚!”
他們口中的小子邊,卻突然也閃來一個侍衛。
“主子,屬下來遲。”
君凌云轉頭看了小云溪一眼,薄輕啟:“走。”
“走?你們走得了嗎?”
楚家侍衛馬上出手,可他們哪里是東宮近侍的對手,人家直接越過他們飛走了!
楚家侍衛一驚,馬上去追,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無功而返。
可小云溪卻很高興,方才那個小哥哥,眼神清澈,雖然只出半邊臉,卻已經很好看了,定不是壞人。
也許是如一般貪玩兒,才會爬人家墻角。
那日過后,楚將軍府加強的防衛。可小云溪的窗前,卻時常會出現一包果脯,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卻還是能令心中歡喜。
也不知為何,每每看到這果脯,小云溪都會想起那個會飛檐走壁的小哥哥。
希那小哥哥日后,不要再調皮,爬人家墻角了吧。萬一被主人家抓住,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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