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個鬼啊。”
李敗天瞪了眼白子良:“我說,老白,你會被山詭遛那樣,不會就是因爲這些事吧。”
“誣陷!”白子良就像被踩到了尾的貓:“我可是桃源有名的正經人。你要再這麼說,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切。”李敗天滿是不屑地嗤笑一聲,聳了聳肩。
一旁的路呦呦卻是陷深思。
老實說,白子良打的比方雖然不太正經,但說出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作爲頗天賦的制卡師,對他們來說,想出幾個邏輯嚴謹、人設合格、風格統一、又能過審的故事,其實算不上什麼難事。
咬咬牙,閉關一段時間,也能打造出一套場域牌。
“可打磨時間太短、故事平淡毫無波瀾,卡的特技能也會非常難看。”
“我家雖然條件還行,但也沒富到白學長家那個程度,不可能毫不收斂地揮霍素材。”
“打造場域卡的事還需從長計議。”
路呦呦心想道。
其實早在昨天,就從家中長輩那裡收到了本次比賽將會加【場域卡】項目的消息,一度想要放棄比賽。
可一想到,只要進四強,就有機會得到【神素材】獎勵,多還是有些不甘心,便決定堅持下來。
想到這裡,不看了眼紀年。
以對方表現出的實力,進四強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是場域卡打造需要不花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擔……”
答案自然是不能。
因爲剛剛斥重金採買了打造八爺的素材,紀年可謂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說淪爲窮蛋,也不差什麼了。
“如果價錢合適,就把房子賣了吧。”紀年心想道。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考慮自己以後出績了、房子還會升值的問題。
未來的事未來說,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說了,等我出績,起碼也是個鉑金制卡師了,到那時,錢不說是廢紙,也差不了多。”
紀年心想著搖了搖頭,開始思考自己當前階段的長方向。
如今他手上這套姑且可以稱作【間】的卡組雛形,有黑白無常和綠僵兩個核心點。
由此引申出兩條長路線。
分別爲以前兩者和待開發的【肇南縣北戲場】爲起始點的【扮神】路線,以及有綠僵、紙人擡棺和重香杉木棺在、已經算是半型的【紅白撞煞】場域牌。
前者開發難度太大,花銷也高,暫時不做思考。
至於後者……
“其實不難。”
紀年思忖著,將視線落在一旁的白子良上。
“從已知的信息來看,子良哥家裡似乎是做【紙類卡牌】生意的,紙人、紙鳥、紙馬、紙青蛙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多。”
“我完全可以找他幫忙,照葫蘆畫瓢,弄一件和【紙人擡棺】差不多的間載牌【紙人擡轎】。”
“這樣,紅煞一方的基本隊伍就算是有了,至於核心的【鬼新娘】……”
紀年轉頭看向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路呦呦,繼續想道:
“沒記錯的話,呦呦的初始戰卡就是個‘鬼新娘’,似乎是……【八尺新娘】?”
“如果有幫忙的話,打造紅煞的素材應該也不難找到。”
“至於嗩吶……”
紀年將目投向姚遠脖子上掛著的、散發墨綠芒的骨制口琴:
“姚遠沒事就參加各種文藝匯演,
第一張裝備牌也是件樂,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肯定有這方面的渠道,找他幫忙就對了!”
紀年一通思考,倒是把認識的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臉上不由出滿意的笑:“果然啊,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不就都用上了嗎?”
“誒,紀年別琢磨造卡的事了,快過來點菜。”
監控帳篷旁、臨時搭建的人員食堂裡,白子良轉頭對紀年說道。
“嗯,好。”
回過神的紀年趕忙上前點了兩個菜,而後和幾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大口飯。
很快,晚飯吃完。
姚遠和李敗天無事一輕地回了分配的別墅休息。
白子良也滿臉無奈地踩著猛禽直衝雲霄,在培訓場地上空來回巡視。
只剩下紀年、薑茶以及路呦呦留在原地。
“走吧,我跟你們過去看看。”紀年開口道。
朋友從來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他要用到人家,自己當然也要表現出願意幫忙的姿態。
這樣,等以後麻煩人家,也張得開。
“啊,年哥,你真要陪我們一起去啊。”薑茶表現得特別驚喜,旋即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爲你就是隨口一說呢。”
“怎麼會,紀年可實誠了。”路呦呦出甜笑,看上去也十分開心。
“那咱們現在就去吧。”轉頭向紀年道。
“好。”
紀年微微頷首,被對方這一句“實誠”誇得多有些心虛,便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而後默默跟上。
在兩個小姑娘的帶領下,很快,一清澈僻靜、怪石林立的小水潭便映眼簾。
“就是這裡。”薑茶遙遙一指不遠的一塊巨石:“年哥,伱看!”
紀年順著對方所指移目遠,就見一糙斑駁的箭矢半陷在巨石裡,不斷散發的氣能量,將整個石侵染得墨一樣黑。
“有點東西啊。”
紀年輕說一句,擡手翻出一張邊框湛藍的卡牌。
下一刻,材瘦高的七爺便出現在了天地間。
只見祂緩緩邁出一步,眨眼間,便形鬼魅地閃到了巨石前,手中哭喪棒輕輕一點,石旋即化作齏,隨風散開。
而那箭矢,則被祂用一個慘白的氣泡包裹著,單手託付,呈現在了紀年眼前。
“看上去就是一支包裹了氣的普通箭矢啊,怎麼連我的【恨嫁詭面】和呦呦的【八尺新娘】都擋不住?是有什麼獨特的特或技能嗎?”
薑茶單手拖著下,擺出一副死神小學生思索狀。
“嗯,應該是這樣的。”紀年笑了笑說道:“你倆還真會挑,看這一手,只怕這【求學】比我昨天挑的兩隻鬼還要……”
話未說完,忽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破空聲傳來。
白無常揮棒一擋,只聽一陣金鐵加的撞聲響起,疾速襲來的箭矢被直接彈開。
紀年循著羽箭的飛行軌跡,極目遠眺,就見一道清新雋永、英姿瀟然的影正輕踏在一塊巨石上,揚手拉弓。
恰逢一樣的殘散落,映照在的肩頭,就像披上了一層猩紅嫁。
“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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