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況下,張行也實在是沒轍,只能一到汾宮便藉著跟王代積的關係,去要藥、乾草、糧食,然後叮囑屬下各自照顧好馬匹、行李,以備不時之需。
汾宮位於位於雁門、馬邑、樓煩三郡界,汾水源頭的管涔山天池邊上,居高臨下,與雁門郡城遙相呼應,既是行宮,又是城池,也是軍事要塞和重要倉儲基地。
這片區域,西面是大河與呂梁山脈,東面是滹沱河與太行山脈,南面是順著汾水直達太原的通道,北面則是樓煩關……這個世界不需要長城,也沒有長城,但是長城的雛形,邊牆與要塞總還是有的。
樓煩關北面,苦海南邊,大河東邊,燕山西面的區域,可能就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最著名的邊鎮所在了。
因爲他們是相對於北荒和巫族領地的中原鎖鑰——苦海和毒沙漠之間本就有一大缺口不說,本也是巫族和北荒人南下的重要通道。
昔日大唐,霸業崩塌,南唐冠南渡,北方一時間此起彼伏,前後數十政權依次割據,終於等到了大晉一度統攬北方,而大晉前就是北地人渡海而來,被安收攏於此地的邊鎮……當然,那是修史書,實際上很多人認爲,大晉一開始的時候更像是巫族和北荒人組的酋幫遊盜,甚至巫族人還比較多。
只不過,巫族從人種上已經事實上跟人族沒有太大區別,而且那個時候此地作爲北方要衝,本就是一片,武裝集團往來不斷,裡面什麼人都有,種族彩反而毫無意義。
只能說,他們既然在這個地方長期駐紮,必然會到巫族文化影響,而後又試圖遮掩罷了。
這還不算,大晉自此南下,控制太原、統一河東,攻略河北,掃關中、中原、東境,一度統一北方,試圖南下,與南朝鋒,但因爲基薄弱,始終難以調和上層北方貴族和中原世族的矛盾,卻是終於一朝走了大唐的老路,失控。
而這個時候,居然又是在此的邊鎮忽然起兵造反,甚至考慮到當時此地邊民到的不公和欺,完全可以稱之爲起義。
結果就是此地五大邊鎮,一起起義,順著當日大晉龍興的路線,一路南下,勢不可擋,事實上造了大晉滅亡和分裂……而有意思的是,無論是東齊那幫人,還是大魏和大魏前朝那些關隴門閥,普遍都是出這次起義的五大邊鎮。
這種況下,數百年的政治軍事傳統擺在這裡,也難怪一直到了大魏朝這個局面,都還要格外重視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抵達汾宮這一天是十月初,但因爲錯過了寒食節,所以接著就是針對黑帝爺的倉促祭祀典禮。
而典禮上,出現了奇怪的徵兆。
“那是什麼玩意?”天池下的半山腰上,功躲了清閒,正在遙遙看熱鬧的張行忽然注意到北面的一片烏雲,然後捅了捅了側的著山頂出神的李定。“怎麼飄的這麼快?今天也沒有北風啊?不然早凍死了。”
修爲更高一點的李定看了半晌也不確定:“確實不像是雲彩,但也不好說……莫非是鳥嗎?往來苦海和南方的鳥?”
實際上,到了這一刻,不只是張行和李定,很多有修爲的人,都敏注意到了北方的靜。過了一陣子,普通人也都察覺到了靜。
而修行者終於確定這是什麼東西——就是鳥,麻麻的鳥類,鋪天蓋地,自北向南,似乎真的是往來南北的候鳥,考慮到最近天氣陡然變冷,它們開始大面積北上,也屬正常。
君不見,隔壁就是雁門郡嗎?
“不是大雁,也不是水鳥……是烏。”又過了片刻,李定忽然變。
“是烏。”張行也明顯聽到了烏聲,復又不安起來。“烏有什麼說法嗎?不吉利?”
“不知道。”李定回頭攤手。“未必是不吉利,古時候有烏啄穀子彙集到聖王屋頂,然後聖王奠定霸業的說法,但也有烏在暴君死後啄食他的首,頃刻白骨的說法……你們北荒和巫族也對烏有些神異說法……只能說,這玩意確實有些徵兆罷了。”
張行沉默片刻,著越來越近的烏羣,誠懇來問:“那你覺得他們是來叼穀子給咱們這位聖人送禮的嗎?”李定無語至極:“若是這般,真是天道與至尊皆不開眼了。”
“那你覺得,他們會啄聖人的嗎?”張行低聲音,繼續來問。
“我覺得也有點難。”李定看著已經快飛到頭頂的烏羣,一時張起來。
張行也不再多問,而是與李定一起束手而立,盯著這羣烏。
慢慢的,數不清的烏越來越近,終於抵達了天池的頭頂,然後,在下方人的張中,這羣烏既沒有丟下穀子,也沒有去啄誰的,而是在天池上方聒噪著,盤旋了一個大圈,順便往天池裡拉了許多屎,然後便向北面揚長而去。
有一說一,鳥類都是在天上拉屎的,所以不能說是噩兆,所以,這羣雜鳥,似乎只是聽說聖人巡視至此,過來看個熱鬧而已。
但無論如何,聖人都變得徹底不開心了,甚至拒絕再喝天池裡和汾水裡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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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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